第一百二十一章 算计狗大户
“也就是说，从今往后，你们不得踏出长安半步！”
李道宗这一句话说完，现场的气氛瞬间就恍如凝固了一般，冰冷刺骨。
风吹了进来，众人的衣袖微微扬起。
禄东赞拿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呼吸无比凝重，他的神色先是错愕，然后逐渐变得狰狞：
“什么意思？你这是想要软禁我等吗？”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有你们陛下的口谕......”
然而还没禄东赞骂完，李道宗就冷笑着打断。
“巧了，我也有陛下的秘旨！”
“而且陛下的口谕只是让你们随意学习，虽然不能离开长安城，但你完全可以慢慢学习呀！”
“甚至，我还能好好配合你！”
“只要你们不靠近长安城门，那你们就依旧是客人，我大唐依旧会以礼对待。”
“如果离开，断头台上必有你们的一个位置。”
李道宗高高在上，宣告了禄东赞的命运。
“滚开，我要见大唐皇帝！”
“李道宗，你根本就是在胡言乱语！”
禄东赞立马站起，发声大骂，其他吐蕃使团之人，也是大声怒骂。
而禄东赞慢慢后退，他想要乘乱逃走，去太极殿再见一次李世民。
不应该的！
不应该会这样的呀！
为什么大唐皇帝要把他们软禁在长安，难道他就不害怕吐蕃会因此发怒吗？
还是说大唐看穿了吐蕃的虚实，而且还打算开战？
猛地，正在后退禄东赞瞳孔一缩，脸色无比苍白，脚步更加快了。
必须要赶紧离开这里。
然而还没等他靠近门口，两个金吾卫就出现，亮出了白晃晃的陌刀。
“止步！”
冰冷的声音响起，禄东赞脚步一顿，直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完了！
吐蕃真的完了！
禄东赞万念俱灰，心中有些无限的疑惑，但却没有人可以询问。
谁告诉他，这几天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远在蓝田县的王远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再一次以寥寥数语，改变了整个大唐历史！
不但吐蕃要成为历史，和亲也将永远消失！
......
“药师（李靖），你上次就已出征，这一次就多休养一阵，给其他人一下机会。”
“候君集，牛进达，这一次覆灭吐蕃的战争，就由你们两人挂帅。”
“此事暂且罢了，若是无意见，那就退朝吧。”
在鸿胪寺气氛骤然冰冷的同时，太极殿内，早朝也已然结束。
听到李世民的退朝声，李靖，牛进达，侯君集三人各自领命告退。
而其他还在震惊之中的诸位文臣武将，也纷纷告退，一边走还一边响起各种讨论声。
很显然，他们都被陛下的果断给吓得不清。
数月之前，陛下说攻伐突厥就攻伐突厥，现在也是说攻伐吐蕃就攻伐吐蕃，甚至连谁挂帅都定下了。
这代表这什么？
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握之中呀！
连想起过去的种种，李世民在众人心中的形象，除了威严之外，还带上了些许神秘色彩。
唯有李靖心情有点烦闷，不过他也明白，陛下这是不想让他功高镇主。
灭一个东突厥就足够，如果再让他去灭吐蕃，那就是一人灭两国了！
这份功劳，足以成为大祸害！
哪怕他没有反心，但有的时候，流言蜚语也是能够杀人的。
念及，他看向了长孙无忌。
发现这个大国舅爷，居然留在原地，没有离开，眼中当即闪过一丝疑惑。
和他一起还有长孙无忌，魏征和房玄龄三人。
陛下留下他们，是有什么要事商量吗？
李靖心中留意，转身离开，打算有空就去找找长孙无忌探探口风。
陛下这几个月的改变，肯定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在内。
不得不说，李靖还是很敏锐的。
而另一边，长孙无忌没有察觉到这一幕。
他只是眯着眼，看向了房玄龄，魏征，杜如晦三人，发现三人的神情和他也差不了多少。
在这次早朝开始之前，陛下就让他们在早朝结束之后留下商量讨伐吐蕃的细节。
“你们跟朕来。”
李世民起身，长孙无忌四人连忙跟上。
没多久，御书房内，李世民打开了窗口，让四人坐下。
“辅机，你我认识多少年了？”
他没有直接商量如何讨伐吐蕃，用食指关节敲了敲窗沿，突然聊起了家常。
“大概二十多年了吧。”
长孙无忌皱眉，眨了眨眼，不明白为什么李世民要和他聊起家常来。
他少年丧父，与母亲、妹妹被异母兄长孙安业赶出家门，由舅舅高士廉抚养长大。
好在他生性聪慧，勤奋好学，博通文史，而且颇有计谋，与李世民成为布衣之交。
后来因为高士廉将甥女长孙无垢嫁给李世民，长孙无忌又和与李世民成为郎舅。
两人虽然期间发生很多分歧，但相交也有二十多年了，走过了无数生死大关。
“没错，准备来说我们两人认识已经有二十三年了。”
“大唐能有现在的繁荣，你绝对是功不可没，而现在朕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李世民停下了手指，看向了长孙无忌神色复杂：“只是，朕真的能信任你吗？”
“这......”
长孙无忌额头立刻冒汗，很是紧张。
陛下这话说得，真的好恐怖呀！
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还陛下用上“拜托”这个词语？
毫无疑问，肯定牵扯极广！
“陛下，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可以了，而且克明，玄龄，玄城都在，老臣能帮的事情，他们也能帮。”
长孙无忌擦了擦冷汗，指向了不知何时站起，正在退到一旁装死的三人。
托人下水这种事情，他长孙无忌最擅长了。
既然在场，那就别想逃！
“不！”
李世民摇头，看着长孙无忌：
“这件事情只能由你来办，或者说，只能由你的长孙世家来办！”
“你现在就给我一个答复，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放心，无论你做什么回答，朕都不会怪罪你。”
轰！
听到这话，长孙无忌脑海一炸，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而房玄龄等人，则是再度整齐后退，全都靠到了御书房门前，恨不得夺门而逃，狂咽着唾沫。
卧槽！
陛下居然说出这种话，那肯定是要发生大事了呀！
难不成陛下又要拿世家开刀吗？
“我......”
长孙无忌咬牙：“臣答应！”
“无论是什么事情，陛下你尽管吩咐。”
陛下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自然也没有选择了。
他若是拒绝，那就是彻底和陛下站在了对立面上。
虽然念及过去的情分，李世民不会对他怎么样，可往后就不一样。
就和王远所说的一样，做墙头草，尤其是在一个随时都能把你干死的人面前摇摆，那真的是愚不可及。
因此，长孙无忌没有别的选择了。
“很好！”
李世民露出微笑，这个从式微之始就一路辅助自己的布衣之交，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那朕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了。”
“如今我大唐刚刚和突厥打完一场大战，同时还要建立北庭都护府，大明宫，推广新教。”
“如此种种消耗叠加，虽然有着坊柜的支持，但国库已然空虚，根本支撑不起和吐蕃的战争。”
“而今年的税收入库，却还需要几个月时间。”
“现在吐蕃的情况复杂难免，谁也不能确定它还会内乱多久，若是错过这个战机，那和吐蕃的战争很可能就会演变为持久战。”
这就是李世民想要拜托长孙无忌的事情。
自古动兵，都是粮食先行。
而且吐蕃和东突厥不一样，他们虽然正发生内乱人祸，但却没有天灾，而且还有高原地势，属于本土作战。
哪怕调动上草原部落的力量，这一战也会不能太过乐观。
毫无疑问，只要稍有差池，这就会演变为一场艰苦的持久战！
因此钱，是一定要准备足够的！
听到这话，长孙无忌瞬间明白了。
陛下这是缺钱了，打算拿世家开刀！
好狠！
“陛下，你需要臣如何去做？”
长孙无忌询问，他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反正天下吏治这种直接动摇世家根本的计划都推行了，他也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了。
既然选择得罪，那就得罪到底吧。
斩草要除根，春风吹过照样秃！
“其实陛下，此事一定要仔细商讨，免得引起各大世家的反扑。”
长孙无忌其实反而有点担心，李世民会太过心急。
当初隋朝三征高句丽，就是疯狂压榨世家，搞得他们最后断粮断钱，甚至还起兵造反。
如果李世民的压榨措施太过激烈，那很可能就会让历史重演。
“放心，此事朕自有妙计。”
李世民很是自信，然而长孙无忌却是将信将疑。
他皱起眉头：“陛下，前天去蓝田县时候，王公子好像没有说过这方面的解决方法吧？”
“不是臣不相信，可如果这个计谋是陛下自己想出的，那是不是去蓝田县问一下王公子？”
闻言，李世民脸色当即僵硬住了。
虽然长孙无忌说得很是委婉，但意思却还是那个意思。
陛下，你想出来的这玩意，它靠谱吗？
“辅机，你想被倒吊在承天门上吗？”李世民咬牙。
“陛下，你说什么我都去办！”长孙无忌苦笑，果断投降。
妈耶！
陛下还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起，动不动就倒吊承天门。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受，朕就是想让辅机你去举办一场拍卖会。”李世民继续道：
“拍卖的东西都是琉璃之宝，朕对你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搞得足够盛大，最好让所有世家通通知晓！”
“拍卖琉璃宝具？”
长孙无忌一愣，房玄龄三人的神色也有些奇异。
琉璃之宝在大唐，向来都是奢侈贵品，一经现世，根本不需要多费口舌，就会被争相购买。
“臣想不明白，为何陛下你要如此慎重其事？”
“辅机，不是朕想要隐瞒，只是这其中的原因很难三言两语就讲清楚。”
李世民拍了拍长孙无忌的肩膀，对着愣然的他继续道：
“你只要办好这件事情就可以了，其他的就别问了。”
“那好吧。”
长孙无忌点头，虽然不清楚陛下此举到底是何意，但他也不会违背皇令。
不过他也能猜到一些，陛下此举，估计就是在给世家挖大坑。
接下来，李世民又和几人商讨了一下征伐吐蕃的细节，然后就让他们暂时退去。
“狗大户，这一次就拜托你凌！”
空荡下来的御书房内，李世民看着窗外的太阳，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其实在他的心中，对钱财之事早就已经有了解决方法，那就是去贩卖狗大户的琉璃之宝。
这是他前日一看到满墙的琉璃之宝后，就有的想法。
当初只觉得这一幕很震撼，但仔细一想，李世民很快便察觉到其中的商机。
其实大唐早就知晓琉璃之宝是人造的，而且大唐的工匠也能制造出一些，只是因为琉璃炼制太容易产生气泡了。
所以那些没有任何气泡，完美无瑕的琉璃之宝，一直都被各大世家，以及皇室所收藏。
或许这就是人类的某种本能，看到美丽的东西，就下意识觉得它会价值连城，想要收藏起来。
本来，李世民也是抱着如此想法的。
可在看到狗大户的琉璃之墙后，他想法突然就改变了。
其中最有冲击力的，就是那三个琉璃球，虽然坑坑洼洼，但却一点气泡都没有！
而王远还说，那三个琉璃球是他制造的!
不出意外的话，那个狗大户应该是掌握了可以消除琉璃气泡，批量制造琉璃之宝的方法！
这代表着什么？
琉璃之宝很快就会一文不值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在它彻底贬值之前，再好好捞一笔呢？
数百件琉璃之宝，完全能够把五姓七望给完全掏空！
至于王远会拒绝贩卖琉璃之宝，李世民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可能。
以那个狗大户的懒散性格，只要自己准备得足够充分，足够完美，他还是愿意躺着拿钱的。
狗大户呀！
这一次就轮到朕来算计你吧！
李世民嘴角上扬，很是得意，觉得今天的眼光格外灿烂。
他昨日入寝之前，就已经派人前往雪区高原查明情况。
只要吐蕃内乱的消息属实，他就会立刻前往蓝田县，说服王远运琉璃来卖。
至于那些世家发现真相会是如何反应，李世民则是完全没有在意。
李世民才没有心情去理会蝼蚁如何愤怒。
然而得意洋洋的李世民不知道的是，在他思考如何算计王远的时候，王远也坐着马车，一路哼着小曲，吃着红薯，带着一个大包裹，来到了长安城内。
他来此，就是想要文明观猴的！
难得吐蕃使团来到长安，这种热闹王远怎么会错过呢？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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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 今天，你就是长乐公主！
要如何文明观猴？
第一步当然就是要引出猴子来，猴子都没有，这还观啥子猴了？
所以这就要准备好“香蕉”了！
而吐蕃使者最感兴趣的是什么？
按照老李所说的，就是大唐的先进生产技术，以及......长乐公主！
最起码，在表面上，吐蕃使团对她们很是感兴趣。
所以，王远打算在安化门附近摆摊分派红薯，帮助附近的灾民，而且还是以长乐公主的名义！
长乐公主亲自施粥派粮，这听起来就很吸引眼球！
如此一来，不但能“钓鱼”，还能推广红薯种植，帮助灾民，岂不是一举三得？
“小丫头片子，你在我这里也白吃白住了那么久，现在也是时候该让你回报我了。”
“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小乐儿了，而是大唐的长乐公主！”
“记住，等一下派粮的时候，你就不要总是和平常一样，笑着一张脸了，而是要把你娘亲以前教给你的涵养和礼节都拿出来了。”
“长乐公主是一个聪慧贤静，饱读史书，含蓄而少言的人。”
“你要做到笑不露齿，要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就是要有距离感，明白吗？”
小乐儿：“？？？”
她看着面前一边对自己说教，一边还在指挥明叔不断忙活，准备摆摊的王远，大眼扑闪扑闪的，全是快要溢出来的迷惑。
原来长乐公主是这样的人吗？
怎么她不知道......
真的好神奇。
还是说，王公子喜欢这样的女子？
记住了，记住了。
小丫头片子表示自己会永远记在心里，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都想拿出小本本了。
“你这个丫头，怎么没句回话呀？”
王远看到小乐儿一言不发，只是小脸红彤彤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顿时一脸迷惑。
其实他也不知道长乐公主的真实性格该是什么样子，只是凭着自己对历史的研究，推测着长乐公主的性格。
而史书这种东西，终究只是史官写出来的，带着美化的滤镜。
不过王远觉得，既然都能写在史书上了，那应该也大差不差了。
而且公主，不就是应该这个样子吗？
“因为小乐儿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眼看着王远，小乐儿憨憨回答，小脸愣愣的，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
王远语塞片刻，随即催促了起来：
“别说了，你还是赶紧去换衣服吧。”
“我特意让人给你准备一套非常漂亮的衣裙，你一定会很喜欢。”
“等会你也不需要有什么心理压力，害怕会被衙门抓走，本公子已经提前和大兴县令沟通好了，不会有差役过来捣乱的。”
王远说着，便让何婶上前，带着小乐儿到马车里面去换衣服。
小乐儿：“......”
她几次张开小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觉得什么都不说了。
其实，对于这种事情，她还真的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只是第一次要“扮演自己”，她有那么一丢丢小迷糊了。
“果然，在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呀！”
“大唐的政局真的是太清明了！”
看到小丫头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王远笑得那是得意洋洋，非常开心。
今天果然是一个好日子，一切都太过顺利了！
其实在今天早上的时候，他就特地带着五百贯铜钱，和小乐儿一起，去了一趟大兴县衙，准备和县令大人好好“结识”一番。
毕竟这涉及到了假扮长乐公主，所以王远也是很小心翼翼。
要是为了观猴，而被抓进牢房里面，那就是太扯淡了。
如果实在不行，王远也还有备选方案，只是“钓鱼”的效果没有那么好而已。
谁知道在听到王远的要求后，大兴县令完全没有任何的意见，甚至连王远的“好意”也没有敢拿，全程都在瑟瑟发抖。
他的目光全程都在移来移去，一会看着小乐儿，一会又看向了王远，就跟抽了羊癫疯一样。
脸上的表情更是奇怪，那是一种掺杂了弱小，可怜，无助，惊讶，窒息，荒诞，害怕的复杂情绪，可能还蕴含着更多，只是王远暂时还看不出来。
“公子叫王远对吧？”
大兴县令十分的激动，双手搭在王远的肩膀上，浑身都在颤抖。
“是的，怎么了？”王远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这真是一个好名字呀！”
大兴县令惊呼，激动到眼泪都要流了出来。
“我活着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心神震撼，夺天地造化，惊世骇俗的绝世之名！”
王远：“？”
“王远，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仿佛蕴含天地的至理，王自古就是高贵之姓，公子今生必定飞黄腾达，到时候一定不要忘记我呀！”
“远更是如此，代表我大唐的未来就是光明，永无止境的远大！”
王远：“？？”
“王公子，你尽管放手去做，不需要有任何的顾忌。”
“你的圣人之举，我现在就让人去立碑纪念，供后世万代参拜！”
“谁来阻拦你，小...呸！本县令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阻止他，为公子您保驾护航！”
王远：“？？？”
就这样，在大兴县令的一顿激动呐喊之中，王远的所有要求都得到了允许。
甚至大兴县令还主动要求，要派遣衙门内一半的差役去帮忙，王远被吓得冷汗直冒，连连拒绝。
这样就太过离谱了呀！
所以那怕已经离开了大兴县衙很久，王远也依旧觉得有些太过梦幻。
大唐的政治，是真的清明呀！
至于为什么大兴县令要那么的热情，那么的激动？
那当然是因为自己太过优秀了呀！
除了这个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理由吗？
“为什么我就那么的优秀呀！”
“我也不想的，这样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的生活，也太过烦恼了吧！”
王远自语着，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脸上全是寂寥。
寂寞呀！
这就是优秀的代价吗？
太难受了。
“王公子......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就在王远还在自我陶醉的时候，明叔走来，眼皮一跳，硬着头皮出声。
“哦？”
王远回过神来，看向不远处。
果然在那里一个小小摊子已然立起，而且已经有不少百姓被吸引了过来，在窃窃私语。
“王公子，我换好衣服了。”
王远回身，又看到一个小瓷女娃从马车上走下，正是已经换好了衣裳的小乐儿。
她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轻盈的像一只蝴蝶。
身上穿了一件主体淡青色的衣裙，披着金细烟翠绿的纱，银丝之中里斜插着珍珠碧玉发夹，盛开着荷花。
绸面的短裙轻裹着她柔弱的小身板，如水波般流淌触地。
在抹胸之处，还有用细小的琉璃之珠拼成的一朵朵小巧珠花，散落在裙上，淡雅而高贵，美丽的让人炫目。
身为穿越者，王远设计的小裙子，自然是充满考虑了现代的审美，在晚礼服的基础上加以改善的。
反正老百姓也不知道公主该穿成什么样子，只要弄的够漂亮就可以了。
而且王远敢保证，就算是真的长乐公主在这里，也没有小乐儿现在这般漂亮的小裙子。
对于这一点，王远有着十足的自信！
总之就是非常的完美！
“王公子，这条裙子是你专门给小乐儿做的吗？”
小丫头似乎一直处于震撼之中，小脸全是难以置信。
“当然！”
“记住，今天你就是小公主！”
王远轻笑，慢慢蹲下，揉了揉小乐儿的小脸蛋，帮她摆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而你也别叫我王公子，就叫我小王，我今天一整天都将会是公主你的下人。”
看着王远脸上的笑意，小乐儿大眼泪萌萌的，不然她并没有哭出来，而是重重地点头。
“小乐儿明白了，今天我就是长乐公主。”
“那小王，我们开始吧！”小乐儿脸色当即一严。
王远愣了愣，一时间居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便再次露出微笑：
“遵命，公主殿下！”
说完就起身，和明叔等人一起开干，小乐儿看着这一切，小脸上也露出美到炫目的笑意。
在众人的精心准备下，摊子很快就开始运转了，曲辕犁，红薯种植法，制盐法种种，全都有图纸和实物展示。
“都过来看一看！大唐长乐公主为体恤百姓，特地施粥派粮了呀！”
“还特地推广红薯种植，精盐提纯，曲辕犁，大家有什么不懂都可以询问，这就是大唐现在最先进的生产技术。”
“来一来，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呀！”
王远和明叔也在摊子前大声吆喝，迎来了无数百姓围观。
“长乐公主？”
“我大唐的长乐公主在这里？”
百姓们很是惊讶，看着在摊子后面，高贵的如同仙子，小巧灵秀的小乐儿，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就是他们的大唐嫡长公主，当即圣天子的女子吗？
果然好漂亮，真是一个绝世的美人胚子呀！
他们没有怀疑王远的话语，这里可是长安城，要是有人敢冒充长乐公主，那就是纯粹嫌弃自己的脖子太辛苦，需要“减负”了。
而且这个女娃子，真的好水灵，除了大唐公主外，还能是谁？
小乐儿扑闪着大眼，看着四周惊叹的众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维持着淡淡的笑容，十分聪慧贤静，温婉细腻，显得亲切的同时又充满了距离感。
其实小乐儿自幼接受的礼仪教育就是这个亚子，而且她打小就聪慧无比。
可以说，只要小乐儿想的话，在整个大唐，她就是最合格的公主了。
连她的老师都多次惊叹，若非被女儿身拖累，她的前途肯定无限光明。
然而小乐儿却不这样想，在她看来，做一个女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可以向着耶耶和阿娘撒娇，也可以随时随地发小脾气。
而不像他亲哥李承乾，天天都要被好几个太子太傅怒骂和追着学习。
可就算是就这样，耶耶还经常骂他是蠢货，是天生的废物。
李承乾：“？？？”
当然最重要的是，作为女孩子，她可以永远陪在王公子的身边。
真是的，这明明就是超级幸运好不好？
在小乐儿胡思乱想的时候，随着时间慢慢推演，此事也传播地越来越广，席卷了大半个长安城。
无数听闻长乐公主出现的百姓，全都前往安化门，希望能一睹长乐公主的真容。
“谁那么大胆，居然敢冒充我大唐的长乐公主？”
甚至连皇城也得到了消息，东宫之内，太子李承乾立刻急匆匆地走出来，神色焦虑！
“本太子的亲妹居然也有人敢冒充，谁给他的勇气？”
李承乾很是生气，小乐儿...呸！李丽质明明还在蓝田县，怎么可能会在长安城呢？
而且还施粥派粮？
这怎么可能呀！
想到这里，他甚至连马车也不坐了，就这样走了出去，而且刚刚来到延惠门，就又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或者说是一个肉滚滚大胖子，正是长孙皇后第二子——魏王李泰。
“大哥，你也听说那荒唐事了？”
李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气喘呼呼的，好一会才把气给捋顺了，看向了李承乾。
此时只是贞观初年，李承乾和李泰的关系还算是融洽，而且因为在嫡系排辈之中，李承乾和李泰是老大老二。
所以两人在私底下，都是以大哥二弟相互称呼。
李泰很是费劲的弯下腰，想要给李承乾行一个大礼。
圆鼓鼓的身子充满弹性，这样一弯曲，让人忍不住担心会突然爆炸。
“无须多礼，父皇还在御书房处理公务，咱们兄弟还是赶紧把这个事情给解决了吧。”
李承乾眉头一挑，连忙制止了李泰。
李泰闻言，也立刻重重点头，咬牙道：“居然有人冒充我们的亲妹，别让我们抓住，不然必要把他严惩！”
“没错！必须要严惩！”
李承乾怒火冲天，兄弟对视了一眼后，就一同挤进马车之中，准备去安化门找那骗子算账！
“大哥，你什么时候变胖了的？”
“胖？二弟，我最近没胖呀！”
“那不对呀！大哥你看，你一上来这马都跑不动路了，要不你还是下去走路吧，反正也没有多远。”
“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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