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此话是何意?”
长孙皇后心里一突,大惊失色,李世民最害怕的是手足相残,他自己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可是他不仅仅是当今天子,更是一位父亲,自然不愿意看到自己身上的惨剧在子女身上发生。
“我小觑他了!”李世民心里有怨,又有恨,还有几分无奈,苦涩一笑:“或许他本意就是让我也尝尝当年的痛苦吧!”
长孙皇后惊道:“高祖皇帝?”
李世民没有承认也没否认,继续说道:“如今就连我都看不透他了,他手中到底隐藏了什么,我心里也没底。如果不是他们逼得太紧,甚至不择手段的话,兴许他不会走这条路,就像是当年的我一样。”
“如今我悔之晚矣,奈何被逼无奈之下的选择,现在的他所出的环境就像是当年的我,同样被排斥在外,同样被人陷害,而他顺势而为,不着痕迹的给予致命一击,的确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长孙皇后彻底傻掉了,愣了片刻:“事关楚王?”
李世民首次点头承认,神色复杂的说:“皇后你可知薛延陀之战发生了什么吗?”
长孙皇后不理朝政,也不会干预朝政,所以她摇头道:“难道其中还发生了什么吗?”
“此战是大唐获得全面胜利,薛延陀已经不复存在!”李世民突然停住了,艰难地说道:“我也差点失去了他,他被人设下圈套差点死在匈奴河,跟随他同往的将士除了秦善道外无一人生还,而这事直到前不久我才知道具体过程。”
“谁敢如此胆大妄暗害当朝皇子?”长孙皇后也是怒不可遏,她完全是怒气攻心,就算不参与朝政也深知那时的危险,李宽能回来完全是侥幸,或是说他付出惨痛代价才换回来的。
“皇后也觉得那些人该死吗?”李世民突然问道,长孙皇后不假思索道:“当然该死!”
李世民沉默片刻,艰难地说道:“若是参与之人有青雀呢?”
顿时,长孙皇后睁大着眼睛完全难以置信,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李泰居然会参与其中。李世民并未告诉她实情,因为参与这件事的人何止李泰一人,可他不能继续说了,要是再说下去怕长孙皇后根本承受不了如此重的打击。
自始至终李宽认为李世民不知匈奴河之战的具体情况,实际上吴王李恪请命离开京城时就已经和盘托出,事后李世民单独找过李道宗询问,李道宗见事情已经说开了,索性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并交代清楚。
李世民得悉事情经过心里就像是被一块大山压住了,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他之前虽然知晓一些却不是全部,当他知道以后心里的打击让他难以承受,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已经超过自己的掌控范围,心知自己的子女还是效仿他这个父亲走上手足相残的道路。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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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一章 用心良苦
身为人父,李世民不希望自己儿女重蹈覆辙。纵然当年为了帝位而弑兄杀弟,逼迫父亲禅让帝位。玄武门之事是李世民迈向成功的关键,也是改变他整个人生的基石。
同时,当年之事也是他心中最不愿意提及的伤疤,亦是对当年之事的悔恨。正因如此,李世民尽力维持子女间的平衡,奈何他无法做到一碗水端平,唯有尽全力维持现状,不至于让当年的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
面对自己儿子参与其中,长孙皇后始料未及,手足无措,满脸愁容,眼睛泛起了泪花,内心十分挣扎,更多的是痛苦,难以抉择。一方面李宽对长子等事宜有恩,而且救了自己一命;另一方面,李泰是她亲生骨肉,绝非普通的庶子能比。
一时间长孙皇后也无法做出选择,痛心疾首的她与李世民相视苦笑。直到此时,长孙皇后方才明白李世民心中的痛楚,甚至比她做母亲的还要痛苦百倍,可她真的无法做到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判死罪。
“近日来朝中接连不断发生大臣调职或升降事宜,难道也是与此事有关?”
蕙质兰心的长孙皇后立即意识到这段时间六部尚书接连更替,就连宿卫禁军大将军也一并换了人,猛然想到支持晋王的大臣连续得到提拔,而支持楚王的大臣接连调职,忽而想到一种可能,心里一震颤抖,神色复杂的望着李世民,道:“此事与雉奴有关?”
李世民否认的摇摇头道:“这倒是与雉奴没什么关系,不过我曾询问过他对太子之位的看法?雉奴对我表示过并不在意,而且他自觉才疏学浅,也无任何功绩,就算真的登上太子之位也难以服众,故推辞不受,举荐李赟。”
“雉奴在辅机的教导下,仁孝礼仪等均是上上之选,故甚是欢喜,比之承乾要强太多了。至于四子泰居然说出杀子的言论来,甚是痛心疾首,可见他心中对帝位的执着,要是真的登基称帝那我的其他几个儿子也必定没什么好下场。”
长孙皇后闻言大惊失色,她没想到李泰会说出如此混账的话来,更欣慰李治的无心争权夺利,对兄弟仁义,又十分孝顺她才稍稍安慰一些,道:“陛下何时询问过?”
“在三子恪儿离京以后,我便私底下询问他们几人。”李世民实话实说,又想起李宽来,情绪有些低落道:“二子宽的确与我最像,或者说比我当年更胜一筹,不论文治武功均青出于蓝,可他的性子太过刚烈,嫉恶如仇,且在朝中无形中得罪了不少大臣,尤其是这些年来发展均是一帆风顺,官职平步青云,更是惹得其他人的嫉恨而不知。”
“须知过刚易折,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另外,他在高祖皇帝身边长大,性情已定,就连我都不知他心里如何想法。从三子、四子等人的事情来看,帝位不适合由宽继承,他可以为大唐再创辉煌,也能为大唐带来灾难,杀伐果断,乾坤独断专横,要是大唐江山交由他的手中,是福是祸尤为难料;朝中大臣无人能压他一筹,就连我这个父皇也难以有把握,他的羽翼已丰,要是再不出手怕是后悔莫及,故而我不得不出手整顿朝纲为雉奴清扫障碍。”
长孙皇后心里一惊,她对李宽的性格也不是很清楚,正如李世民所言那样,李宽的性子太过刚烈,就像是一匹野性难驯的马,无论是谁都无法驯服,完全脱缰以后的情况。
长此久往,势必会为自己惹来祸事。如今朝中大臣大部分都是跟随李世民打天下的旧臣,也有一些高祖皇帝的旧臣,基本上都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