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有国子监学生身份,可他们依旧排除在外,这也导致他们无法融入,或者说他们根本就看不起这些出身普通的子弟。
与此同时,武珝也注意到这些挂着国子监的学子也不愿意放下身段与外来学府的学子站在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耳闻目染之下,他们的心境已经发生变化。
虽然他们在贵族子弟面前很卑微,却在外来学子面前找存在感,这也使得整个参与团队分为两大团体:国子监与非国子监生,国子监又分贵族子弟与非贵族子弟。
孔颖达身为国子监祭酒,看到这样的情况不仅没有阻止,反倒是欣然点头,这让李宽瞬间明白从一开始孔颖达就没任何改变,根深蒂固的尊卑之分让他的思想已经僵化。
李宽对孔颖达没有任何偏见,反倒对他渊博的学识而心生敬意,可是顽固的思想让李宽不敢恭维。武珝也知道孔颖达与楚王府的恩怨,诧异道:“那为何会邀请你?”
“谁知道呢!”李宽耸耸肩无所谓的笑笑,心里又补了一句:“或许很快就知道原因!”
孔颖达见众人没有继续动了,微笑的走上台前,高声说道:“接下来进入此次盛会最重要的一部分,也是诸位期待已久的斗诗。首先要提醒各位,此次斗诗与以往不同,共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便是我出题,各位作诗,上一人作诗的最后一个字则是下一首诗的开头,也就是藏头诗,直至对方接不上为止。”
孔颖达故意留个悬念,没有立即说出第二部分,接着说道:“今乃上巳节,亦是郊外春游之时,故今日斗诗之题为春,由老朽先开这个头,春雨依微春尚早,遗篇那得到今朝。”
“好!”众人拍手称赞,孔颖达谦逊的笑笑,“谁来接下去?”
“学生来接!”国子监贵族子弟第一时间站出来,躬身向孔颖达施礼,道:“朝阳晴照绿杨烟,暧暧去尘昏灞岸。”
“好!”国子监学子自然给足面子,又是一阵拍手称赞,孔颖达摸了摸胡须称赞的点点头,“学生不才,也来试试!”外来学子中同样有人站出来,不卑不亢的说道:“岸上谁家游冶郎,三三五五映垂杨。紫骝嘶入落花去,见此踟蹰空断肠。”
“肠断非关陇头水,泪下不为雍门琴。旌旗缤纷两河道,战鼓惊山欲倾倒。秦人半作燕地囚,胡马翻衔洛阳草。”又一国子监学子站出来,斗诗斗得不仅仅是彼此的学识以及文采,还有彼此的气势。
既然外来学子能吟四句诗,不落下风的情况,那就得再加两句,以此反复到最后诗句将会越来越长,这才是真正的斗诗乐趣。众人听得入神,下方学子自然绞尽脑汁想尽方法接下对手的挑战,最后火药味越来越重。
孔颖达身为国子监祭酒,心向自己的学生无可厚非,要是国子监学生斗诗输给外来学子,那他这个祭酒身份就只得商榷了,不仅颜面尽失,还会落人话柄,认为他这个祭酒徒有虚名,教导出来的学生不如外来学子。
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最后的结果出乎孔颖达意料之外,国子监学生居然败了。孔颖达脸上看不出丝毫变化,心里早就气愤不已,国子监学生则是各个低着头,每个人脸上都是沮丧与震惊。
孔颖达安抚众人情绪,国子监学生则是羞愧难当,纷纷低垂着头不敢多言,哪有之前的意气风发。李宽见状不得不拍手称赞,他的身份是皇子,代表着贵族身份,然而他却为外来学子拍手,第一时间得到众人好感,相反也惹怒了国子监学生。
孔颖达皮笑肉不笑的跟着一起拍手称赞,其他人也不得不拍手,太子李承乾则是很平静的看了一眼,魏王李泰则是喜闻乐见,因为他知道李宽此举得罪了国子监学生,对李宽而言是坏事,对自己则是好事。
“接下来进行斗诗的第二部分!”孔颖达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宽,又接着说:“凡是此次大会的人员,不论是谁都可以直接挑战,以作诗而论高低,不论身份高低。”
“终于来了!”李宽会心一笑,孔颖达看着自己的时候,他何尝不是观察对方,从孔颖达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不过李宽有种感觉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目的。
果然不出所料,孔颖达面带笑容的说:“今日有幸邀请楚王殿下赴会,使得国子监蓬荜生辉。诸位或许不知,殿下乃是真正的大才之人,上元节流传出来的诗作正是殿下所作。”
顿时,全场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众人的目光齐齐的聚集在李宽身上。刹那间,李宽犹如明星光环一样,成为全场减焦点。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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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虚张声势?
“好算计!”
李宽微微颔首,心中早就对孔颖达厌恶至极,这完全就是捧杀的方式,让他成为全场焦点,也就是暗示众人他们均不如李宽,排除李宽身份不说,各个都是天之骄子,如何忍受得了别人爬在自己头上,年轻气盛的他们如何咽下这口气。
国子监学子在之前就已经输了,他们本就憋了一口气,尤其是听到孔颖达如此称赞李宽,自然心里不舒服。并且,孔颖达特意提及抛开身份,意味着他们可以挑战李宽。
同时,也在告诉他们只要赢了李宽,肯定名利双收。说白点这就是孔颖达的算计,他在借着众人的力量打压李宽,让他在此次大会上身败名裂,洗刷当日之辱。
“殿下之大才远非老朽能及,自问作不出如此佳作!”孔颖达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还不惜贬低自己才学,国子监学子顿时怒火中烧,在他们心目中孔颖达就像是神的化身一样,满腔怒火化为动力,势要将失去的面子给找回来。
“或许诸位有所不知,楚王的本事可不仅于此呢!”就在此时,魏王李泰站了出来,感叹道:“即便是我亦自愧不如,曾经败在楚王手中,着实输的心服口服啊!”
蜀王李愔也跳了出来,附和李泰所言,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楚王作诗之才,堪称当世第一,无人能及也!”
李宽依旧保持微笑,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李泰、李愔一眼,眼里露出一丝明悟,而吴王李恪没有阻止一母同胞的李愔、李承乾亦是保持不动,也就是说这场赛诗大会完全就是一个圈套,一个让李宽身败名裂的圈套,至少可以证明李承乾、李恪是默许的,目光又停留在李治身上,见他略有担心的眼神,像是知道什么似的却又不敢说出口。
从他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