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上班都是骑马,这也是当时的主流,就算是路不远也很少走路。
若是平时身穿便服,大可不必如此麻烦,反倒是走路更多。为了不耽搁时间,李宽只得骑马上班。片刻,李宽便来到了义宁坊中,抬头看着写有“大理寺”匾额的府邸,门前一对石狮,石狮背靠栅栏。
大理寺大门紧闭,两侧各放置着一面巨大的鼓,要是有冤屈或是心中不平则敲鼓鸣冤。
李宽唉声叹气一声,接着走到大门前敲门,很快大门敞开,一位穿着官差服饰的人走出来,不耐烦的问道:“何事?”
“廷尉大人可在寺内?”李宽直接说明来意,他也懒得与眼前这人周旋,那人看了一眼李宽穿着不屑一顾的说道:“廷尉大人公务繁忙,怕是有些不好办啊!”
李宽明知这人想要收点好处,可他就是佯装没听懂,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应该啊,诏书明明下达让我今日前来与廷尉交接便可前往大理寺狱任职,要不我还是去问问刑部尚书唐大人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听见李宽自言自语的话,吓得浑身颤抖不已,连忙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大人莫走,小的这去就替你传话,您且稍等片刻便是!”
李宽作势要走的步伐收了回来,转身再看那人已经不见踪影,大理寺狱丞的权力不大,可是掌管着大理寺最重要的机构,尤其是大理寺狱丞有判罪且执行的权力,对于那些想捞好处的官差绝对是最有效的震慑。
片刻后,那人迅速的回来将门打开请李宽进入,李宽紧随其后来到正殿,躬身施礼:“崔廷尉大人,大理寺狱丞前来报道!”
“楚王殿下!”大理寺卿名为崔仁师,抬头处理政务时听闻李宽的声音,急忙放下笔,起身躬身施礼,在大理寺他是最高长官,抛却这层关系不说,李宽是皇子身份却是事实,就算崔仁师是大理寺卿也不得不恭恭敬敬。
“廷尉大人不必多礼!”李宽谦恭道,“如今我不过是大理寺狱丞,归廷尉大人调遣。”
纵然李宽如此说,崔仁师可不敢真的把他当成下属驱使,当诏书传达下来崔仁师还以为看错了,堂堂的一字王居然担任大理寺狱丞,这让崔仁师很苦恼,亦是他生平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李宽说道:“崔大人,不知今日我是否到任?”
崔仁师点点头:“自然需要,殿下乃是新上任的大理寺狱丞,此职位空置许久,要是您不去的话,其他人又如何认识?”接着,崔仁师取出一枚方印,李宽接过才知这是大理寺狱丞官印。
“还有什么交代的吗?”
李宽追问一句,崔仁师摇摇头,大理寺狱丞官印转交给李宽后,就告诉他大理寺狱的方位,其它事项暂时没说,主要是崔仁师不相信李宽真的能一直在大理寺。
接着,后续的事宜则是交给大理寺少卿孙伏伽,此人乃是历史上第一位有史可查的状元。孙伏伽带着李宽来到一处房间,看着满屋子里堆放的书籍,李宽知道这里应该就是卷宗室,各种冤假错案,还是重要案件全都记录在案,进行统一管理。
“殿下,这些便是大理寺狱近几年的案宗!”李宽看着一堆厚厚的卷宗一阵头皮发麻,这厚厚的一堆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看得完,李宽只得欣然接受,孙伏伽接着补充道:“这些仅仅是其中一部分,待殿下看完以后再来领取其它便是。”
“还有多少?”李宽大吃一惊,这些就已经让他有些为难了,要是还有很多的话那岂不是看卷宗也得看个十天半个月,还不包括熟记于心,就算是大理寺狱丞这样的官员卷宗就有这么多,更别说官阶越高的官员,那岂不是堆积如山的卷宗?
“不多,也就十来卷!”孙伏伽轻描淡写的回答让李宽心情很郁闷,听上去十来卷到底有多少字谁知道啊,至于其它事情孙伏伽很有耐心的说与他听,要是遇到案件审理都必须记录在册,每个月月初上交存档等诸如此类的事情,李宽一一记下。
李宽本以为交接手续很麻烦,现在看来根本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复杂,至于堆积如山的卷宗倒是让他有些头痛,不过身在其位只得硬着头皮去做了。其它事宜李宽倒也没什么,然后又与孙伏伽聊了一下便捧着这些卷宗前往大理寺狱,孙伏伽本想着亲自送他前去,奈何李宽坚持不从,孙伏伽也只好作罢。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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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九章 人算不如天算
“开玩笑,你要是去那我的身份不就曝光了,那还怎么处理那群败类!”
李宽拒绝孙伏伽的好意,并非他真的不想孙伏伽帮自己拿一些案件卷宗,只不过孙伏伽要是去了那么他的身份肯定会泄露出去,他想给王彪等人一个惊喜,要是提前曝光了那还怎么玩?
大理寺在义宁坊西北角占地千亩,大理寺狱则在大理寺北面占地百亩,从大理寺正殿向北走半个小时才能抵达大理寺狱。孙伏伽告知路线后,李宽自行前往。
“这里应该就是大理寺狱了吧!”李宽沿着围墙一直向北走,手里捧着的卷宗放下,抬头看了看写有“大理寺狱”的匾额,又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一眼扫过去看门前摆放在两只石狮子,除此以外就是高高的围墙。
李宽走到大门前,用力的敲了敲,片刻后拿着长杖的衙差走了出来,诧异道:“大人来此作甚?”
“我是新上任的狱丞!”李宽咳嗽两声,清清嗓子,很轻松的回答,后者闻言急忙上前恭敬地说道:“小人不知大人到来,还请恕罪!”
李宽见他很识趣,又主动的帮自己拿卷宗,这倒是让李宽很开心。紧接着,李宽追问:“今日当值的衙差可有其他人?”
那人尴尬的笑而不语,这个问题他真的不好回答,直到李宽再三追问之下,才如实相告。
大理寺狱有狱卒两人、枷杖一人、校验囚徒一人共有四人,眼前这人乃是狱卒之一,至于其他三人均未前来,说是有事请假了。李宽点点头没说什么,又追问另外三人的名讳,那人恭敬地回道:“王彪、张昊、赵镇。”
李宽回忆了一下在天下楼遇到的那几人,除了眼前这人没见过外,王彪倒是很熟悉,其他人的名讳倒是不曾知晓,而且那时候与王彪称兄道弟,想了想又问道:“大理寺狱只有这么点人吗?”
“只有这么多啊!”他也疑惑了,看李宽的语气怎么听上去不像这么点人,他在大理寺狱已经呆了数年,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