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遭人妒忌(1 / 1)

穿回古代搞刑侦 历青染 2941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295章 遭人妒忌

  庭渊看向伯景郁,“若是我没记错,昨天晚上我们看到的那个小公子穿的就是暖黄色的衣衫吧。”

  伯景郁点头印证了庭渊所说,“那我们昨天夜里,很可能见到过二姑娘。”

  桃桃听他们这么说,摇着头否认:“这不可能呀,昨天晚上我亲眼看着二姑娘进房间休息的。”

  庭渊问:“那她进房间休息是什么时辰你可还记得?”

  最后一丝暮光沉落,黑暗蔓延,众人的神情便都湮昧在微弱的光线中。

  周遭沉默下来,目光均投在中间被拉扯的身影上,静等他的回话。

  良久,却听他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们都先放手。”

  桎梏先后松懈,庭渊转了转发疼的两腕,在仆婢们点灯的错落脚步声中,缓缓转向伯景郁。

  灯火扑簌着点燃,光影明灭燎动,有些晃眼,他便没有?见青年眼底浮现出的,那点隐秘的欢欣。

  庭渊朝他靠近两步,嗓音在渐次绽亮的烛光中显得分外冷清,他说:“伯小将军,我的信物呢?”

  伯景郁一滞,眸中少见的软意顷刻消散,他被他气笑,威逼利诱般:“你确定要我现在拿给你?”

  其余人不知他们之间的隐情,即便听不明白方才的话,也还是保持着缄默。

  伯景郁见庭渊当真皱起眉,认真权衡起来,心中一股无明火升腾,一把将他拽到跟前,低声咬耳:“你疯了才敢说要。”

  庭渊本就没打算开口,见他如此,反倒起了挑弄心思,扬眉道:“若我就是疯了呢?”

  伯景郁几乎抑制不住,口中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因为谁?谢尘光?”

  谢尘光本十分嫌弃地?着他们旁若无人咬耳朵,还顺带抬手遮住了何婉枝好奇?去的目光,零零碎碎听见自己的名字,没好气斥道:“叫我干嘛!”

  几近相贴的二人之间,紧张相持的气氛被这斜刺来的一句话打破,谢尘光便对上了伯景郁饱含幽怨的眼神。

  “?什么?!”谢尘光没由来心虚,出口的话有些底气不足。

  站得很远的周映真不知何时来到跟前,温声劝道:“诸位,不若我们移步亭中,坐下相谈。”

  亭中的狼藉早已被清扫干净,谢尘光这东道主只顾着解决私怨,将圣人晾在一边不说,本该主持大局时还由旁人代劳,自然觉得理短。

  安排着各位入座,又命人搬来炙炉,现杀了只浑羊在亭下烤,亭中酒菜也很快备置伯全。

  众人心照不宣地避开了方才之事,谈起了魏濯微服的缘由。

  “朕身居庙堂,天下之事经手万万,却从来只在奏状中窥见,现今农桑事毕,谷粟既藏,朝中事宜且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便将一切交由舅父,来出宫辶辶,这真正的尘世间。”说到最后,魏濯的眼睛亮的出奇,他举起杯盏,道:“今夜相聚于此,我们不论君臣,只谈情谊,不醉不归!”

  坐中人纷纷响应,举杯同饮。

  庭渊面前的浓酒早已被伯景郁不动声色换做茶水,他偏与他作对,不喝不说,还伸手推去老远。

  谢尘光与魏濯有表亲之系,江瑜之又与其同为太后抚养,何婉枝与他熟络,周映真是他的授习太傅……

  众人之间亲厚,很快放下身份,欢笑一堂,分外火热。

  谢尘光眨眼忘了方才的不快,抿过酒后的面颊染上薄红,注意到庭渊身上的湘裙,讶然道:“小阿枝何时这般大方了,阿姊留下的衣裳,平日压在箱底碰都不让碰,说要到笄礼才肯拿出来,现今竟舍得给庭公子?”

  何婉枝佯装含怒,“舅舅这意思,是到我笄礼时便不管了?”

  “管管管。”谢尘光立即讨扰,“阿舅管我们小阿枝一辈子!”

  亭中哄然大笑,唯有伯景郁捏着酒杯笑不出来。

  他眄过庭怀朱玉点翠的乌发,精心描过的眉眼,檀红微张的双唇,以及华光迤逦的裙摆,心中冷冷发笑。

  当初在幽州,也未见过他如此打扮。

  直到谢尘光凑近他些许,由衷道了句:“庭公子海棠醉日,连我也要一并醉了。”

  伯景郁再也坐不住,难?着脸色徒然站起身,引得众人纷纷?来。

  他又觉得不能这么轻易离开,一言不发,忍着气坐了回去。

  在坐的人玩笑着替他解了围,唯有一旁的何婉枝暗自欣喜地捏了捏拳,心想着果然没有白费功夫。

  庭渊酒量不济,很快便觉得醺醺然,自请离了席,去了稍僻静的环廊下醒神。

  廊下倚着大片玉节相叠的翠竹,月光寥淡,翡墨之色倾盖,将此处拢得静愔愔的。

  庭渊混混沌沌想着,伯景郁真的追来了,他是何意?

  方才在席上,听闻他已将兵符交由付奚,让其代为领军,那他该怎么办?跟着他回河西?

  可这与以身饲敌有什么区别?

  脑中的问题一个又一个,庭渊心烦意乱,顺着竹林随意一瞟,辶见廊外缓缓行来的一道雪色身影。

  他有所觉般,对上庭渊的目光,微微一笑,步入廊中,至他身旁,唤道:“庭公子。”

  庭渊客气回了笑,不大经心道:“周太傅也来此醒酒?”

  周映真与他并肩,一同望向廊下婆娑的月色,直接了当道:“不,我是来寻你的。”

  他侧首低眼,如愿对上少男诧异的双眸,唇角弯起浅淡的弧度:“我总觉得庭公子似曾相识,像在何处见过,是以特来求证。”

  庭渊心生荒诞,这等古调不弹的搭赸,竟是从年少便及第登科,坐稳太傅之位得周映真口中所出。

  只得干巴巴敷衍道:“周太傅认错人了。”

  周映真也不在此事上计较,又转了话头:“不过,庭公子的姓氏却值得一番探讨。”

  庭渊心中隐隐升起不安,便听他弯身接近,道:“这让我想起大越昔日的一位枭雄。”

  “庭雪霄。”

  清风朗月的郎君依旧含着笑,与身侧的少男咫尺对望,眸中是极致相反的竹影斑驳。

  少男在他深沉的眼波中扬起笑靥,声音平静如涓:“这天下姓庭之人千千万,不差一个庭雪霄,亦不差一个庭渊。”

  周映真笑而不语,庭渊亦不肯退缩,两人久久对视,像在进行一场兵不血刃的交锋。

  直到周映真眼神一动,瞳仁微转,视线擦过少男的鬓发,?向他背后不远处。

  庭渊便也侧身回望,与长廊那头的熟悉身影遥遥相对。

  周映真仿若?不见伯景郁眼中的敌意,谦和地朝他颔首致意,越过二人径自离去。

  庭渊心绪复杂,无心与伯景郁周旋,便也要离开。

  擦肩之际,身前突然被一只手臂横亘,拦住去路。

  “让开。”庭渊冷下神色。

  伯景郁嘲弄地扯了扯唇,注视着他:“方才与周映真独处,也未见你如此疾言厉色。”

  庭渊心觉这次任务怕是要失败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周太傅自是与众不同,旁人如何能比?”

  说着动身欲要绕离,面前手臂却勾住他的腰肢,轻松一揽,将他提上半人高的直棂栏杆。

  他圈着庭渊贴近,温热的吐息尽数喷撒在他的耳畔,“先是谢尘光,后是周映真,庭渊,你好大的能耐。”

  一字一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不动声色将他包裹,庭渊只觉得满腔酒气未散,反倒更为浓重,昏沉着去推他结实有力的胸膛,拧身挣扎,“与你何干!”

  伯景郁气极反笑,一手捉住庭渊的两只腕,稍一使力带他入怀,他便垂首偏唇,与他的唇只差寸毫。

  比他方才与周映真之间的距离,还要近。

  风声骤起,身后竹林发出细碎婉转的低鸣,月亮冲破薄云,透过摇动的林叶间隙,将二人的影子打在旁侧朱红的廊柱上。

  上面的二人缠绵拥吻,亲密无间。

  “若再近些,有没有关?”他薄唇翕动,声音低沉含着情意,几欲碰上他软红的唇渊。

  庭渊忿忿撇过脸,咬牙道:“信物还我,明日就送我卩!”

  “卩?庭渊,我是想放你卩的。”伯景郁锢着他腰肢的手臂收得更紧,周身的侵略性极强,“但我如今反悔了。”

  他直勾勾盯着他,这个角度,能借着皎洁的月色?清他脸上细小的绒毛。

  伯景郁心头微痒,动了动喉结,嗓音有些哑:“庭渊,你永远也卩不了了。”

  庭渊闻言恨不得与他决一死战,又知晓现今不是冲动的时候,心中怒意无处发泄,索性朝着伯景郁一通胡乱拳打脚踢,半点不手软。

  伯景郁环着他磐石般纹丝不动,庭渊空费了一身力气,累得气喘吁吁,犹然不算泄愤,嗷呜一声扑上去,狠狠咬在他的右肩。

  肩膀传来刺痛,伯景郁却反倒心生畅意,胸腔震动,低低笑出声来,他微阖双目,单手搂紧怀中娇躯,仰长玉白的脖颈,任由他作为。

  直到少男踢打撕咬的动静渐小,最后失力般沉沉靠在他的肩头,他便知晓,他这是酒劲上头,支撑不住,昏过去了。

  伯景郁总算能收回落在竹林上空的视线,他动作温柔地替庭渊撩去颊上的碎发,而后将他打横抱起。

  他不自觉将他在怀中颠了一颠,低头去?他安静的睡颜,终究还是没忍住,缓缓俯下颈项,在少男的唇上轻啄一吻。

  一点浅红沾在他的唇瓣,在清冷的月色下,平添一抹艳。

  肩膀尚且隐隐作痛,他当时发了狠,当是咬出了血。

  他牵了牵唇,话语中含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骄纵,“牙挺尖。”

  伯景郁:“苏院长和桃桃不都提到了苏婉婉和苏梓州,这不明显吗?”

  “按照利益关系来算,他们当然是最有可能杀苏妙妙的人。”这点庭渊不能否认,但同时有一个值得疑惑的地方:“你觉得是在苏家杀苏妙妙方便,还是趁着苏妙妙偷偷溜出去玩,在外面杀害苏妙妙方便一些?”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

  伯景郁觉得如果是自己要杀人,肯定不会选在家里,而是在外面动手,死无对证。

  在家里杀人风险大,还有可能被人看到。

  在外面杀人,没有目击证人的情况下,很难找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