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入幕之宾(1 / 1)

穿回古代搞刑侦 历青染 2505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257章 入幕之宾

  “你少胡乱攀扯。”

  埜贺兰家的子弟赶紧环顾四周,见有没有人注视他们这里。

  呼延南音扬了扬唇角,“我当你真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也会怕啊,呼延謦一族在巳邑部落时也是庶出的子弟,只不过脱离巳邑部比我的祖宗晚一些。”

  “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梅花会是羌昃部落为首,而他们埜贺兰又是羌昃部落第二大家族,埜贺兰一族在西州如今的地位确实很高,可以横着走,以至于埜贺兰家的子弟这几年越发的放荡,目中无人。

  暄和的曙色透过窗洒入房中,熠熠的光芒驱散了春慵。

  庭渊靠在软枕上看着书,看到梁有仪风风火火的进了院子,声音由远及近:“四娘,听说你伤了脚我便立马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庭渊搁下书,环抱着脚,事无巨细地和梁有仪说了昨天从弹琴到回家发生的所有事。

  梁有仪听得津津有味,末了,看着他的病腿说道:“从前见成双入对的,尚且有你陪着我。那今日的上巳,便只有我一个人去了。”

  他站起身,在庭渊房中来回踱步,走到了他预先为上巳准备好的衣衫面前,轻柔地摸了一把:“这一袭石榴裙真是可惜了。”

  绛红的血色罗裙光灿夺目,其上的赤、绛两色需历经数道工序才能着色,报废的风险还很大,拿到市面上价值千钱,尤甚珍贵。

  庭家是做染坊生意的,也正因如此才能匀出几尺色泽艳丽的布料给庭渊裁衣。

  庭渊看着梁有仪一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样子,故意跟着他唉声叹气地说:“这样好的一件衣裳,却不能在上巳面世,真是闻之令人落泪。”

  梁有仪背着手绕来绕去,虽然在不停地附和着,却也按捺得住性子,始终没有主动开口。

  庭渊偷笑一声,对他道:“不穿岂不真的枉费了?你若喜欢,便去换上吧。”

  梁有仪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看向他,眼神楚楚动人,最终却还是放下了手:“不必了,你留待两日后穿吧,那也是个好日子。”

  两日后,说的是伯景郁的生辰?他先天体弱,一生多病,甚至在将来难以和相爱之人白头,庭渊可不觉得那天是个好日子。

  话题由是来到了伯景郁身上,梁有仪兴致勃勃地盘问他:“话说四娘,你和那伯郎君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庭渊托住下巴看人:“其实是我阿兄与他相识,我和他只见过一面,在阳春宴之前,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

  梁有仪笑得温吞:“嗐,这就奇了不是?那天跟他闲聊,我倒以为你们认识许久了。”

  “此话怎讲?”

  梁有仪眼珠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又一圈,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说不上来,只是种感觉罢了。”

  庭渊不置可否,他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见他没接话,梁有仪话锋一转又问:“那他生辰,你准备的贺礼是什么?”

  庭渊松松挽住的发髻垂落下两缕青丝,他竟然把准备贺礼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梁有仪注意到他呆愣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地笑出声来:“不会吧?我还以为你早就备好了。”

  庭渊拉住他的手,几乎是泪眼涟涟地:“六娘,幸好你跟我提了一嘴,否则等我自个儿想起来,怕是都没时间准备了。”

  梁有仪笑得花枝乱颤,他把手抽出来上下挥舞着:“还有两日呢,够你把上京城挑一遍了。”

  庭渊很轻地一笑,把同样的问题抛回给人:“那你准备的是什么?”

  “字画,你可别和我挑重了。那日听说他擅书,我回去便把阿爹书房中那幅元常先生的字帖要过来了。反正他也不懂,倒不如送给懂的人。”

  梁有仪俏皮地朝他挤了挤眼睛,接着郑重地说:“我还想再加一幅画给他,只是没想好画什么。”

  梁有仪外表玩世不恭,实际在画上很有造诣。

  庭渊语气平缓,但也很坚决提出建议:“画水吧,河流湖泊、江洋溪泽,随你,只要是水。”

  从开始想给伯景郁挑什么礼物起,庭渊就又想起了他的八字。字画固然是个讨喜的选择,但他想为伯景郁挑一件有助力的东西。

  大命流年难改,风水却是相较简单的,小则在西方挂置水泽图,养几尾鱼;大则引活水营造一方池塘水渠,对他都会有好处。

  梁有仪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庭渊不想把他牵涉进别人的因果,便随口扯了个谎:“他喜欢水景,送这个不会出错。”

  梁有仪豁然省悟,答应了下来:“要不说你们有缘,和你闲聊也像你认识了他许久。”

  送走了梁有仪,他有些心神不定:从八字可看生平,这便是他知道伯景郁不为外人知的地方。

  但伯景郁对自己的了解又是从何而来呢?遥遥一眼便认出了黑纱覆面的自己,事情真的如他所述那般简单吗?

  庭渊吩咐念奴把他的蓍草找出来,他决定起卦一看原委。

  蓍草和龟甲一样都是占卜用的,只是蓍草要比龟甲多花些时间。遇到和自己相关的事,庭渊都会选择用蓍草起卦,既能静气凝神,又能保证结果准确。

  第一爻出的时候,庭渊有了隐隐的预感,仿佛已经看见最终的卦象。

  “乾元者,始而亨者也”,寓意着事成之前最好的开端。他有些欷歔,又打起精神继续推算。

  起手反复,在演变完成时,果然如他所料,正是吉卦——乾为天卦。

  卦象是在说他和伯景郁的关系会通顺无阻的进展吗?

  克妻命格凶险,一着不慎便是满盘皆输。几乎每次和伯景郁分别后,他都要拔掉心田里一不小心长出来的幻想。

  庭渊轻声念道:我输不起的。

  这是从他学周易术数起,哪怕得到了卦象,仍旧无比迷茫的一回。

  念奴推开门,见他虽然还是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但好在已经把那些蓍草放了下来,便说道:“男郎,您终于完事了,膳食已经热了第二次了,再凉可就要重做了。您用膳吧,我这就去给您端进来。”

  庭渊头昏脑涨地坐在桌案前,他端着热汤,半天也没动。转眼,他又把碗放了下来:“念奴,男男之间可否不欺风月,只为真心呢?”

  念奴听不懂他的意思,但庭渊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便开始自说自话:“我与赵五郎之间无关风月,也有真心,哪怕换一个人,也是可以的吧。”

  伯景郁从寺庙中回到上京,肯定会有诸多不习惯的地方,自己又是唯一一个知道他身世前景的人,他想亲近也在常理之中,待他熟悉了周围环境,交到了知心好友,那渐行渐远也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庭渊这样想着,吃下去了一些饭食,却食不知味。

  念奴不知道他在为什么烦心,还以为是贺礼的事,便说道:“男郎,您说要什么我去买回来给您看就是了,保准您满意。”

  庭渊心不在焉地答应着,提起笔来,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写完看也不看就把纸递给了念奴。

  念奴咽了口唾沫,恭恭敬敬地重新把纸呈到他眼前:“男郎,这纸上的东西,真的都要买了做贺礼吗?”

  庭渊匆匆一眼,才发觉自己写了整整一满页纸。

  他拍拍脑袋,思来想去,最后用笔圈出了龙血香树,细心地叮嘱道:“挑最繁茂的两株,花盆上要雕水波纹。”

  安排妥当,庭渊一瘸一拐地走到床榻上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腿:“这腿伤的真不是时候,偏偏在赴宴前,知道的是我崴了脚,不知道的当我腿脚有问题呢。”

  念奴掩口而笑,看他心情好些了,便试着说:“男郎,要不我去娘子那问问有没有剩的药油。娘子以前给郎主按过腰,听说那个药油很是管用。如果能给男郎擦擦,定然不会耽误两日后去赴宴。”

  找杜蕴拿药?那他情愿被别人误解。

  庭渊冷淡地摇摇手:“那大可不必,不用这药,两天后也能好。”

  念奴识相的噤了声,便出去采买贺礼去了。

  账房先生说:“具体不是特别清楚,背后的大东家从来不露面,而浮于表面替他们做事的是姉楚部落的人。”

  “姉楚……”伯景郁摸了摸下巴。

  姉楚对于此时的他们来说,有些陌生。

  左/派是以羌昃部落为首,绵氏为辅。

  而右/派则是爻仉为首,姉楚为辅。

  他们从一开始接触的就是羌昃部落,此时姉楚显现出来,梅花会的各方势力,终于要开始登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