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帮帮我吧
屋内,庭渊靠在窗户边。
外头还在下雨,只有雨声。
伯景郁从后面上前来环住庭渊,问道:“你在想什么?”
自打从前厅来了这后院,庭渊在窗户边上站了很久,一句话都没说。
心中有心事。
掌门不确定剑尊愿不愿意再收个弟子,毕竟这人天赋也还不错,虽然是双灵根,但一根极粗一根极细,粗的那根还是变异雷灵根,跟天灵根比起来也差不了太多。
掌门目露征询,伯景郁容色冷漠,显然没有任何兴致。
那人失望不已。
他虽想拜剑尊为师,实际上心中并不曾怀抱多少希望,只是叫前头庭渊的成功一激励,这才有样学样,铤而走险。
掌门给其他长老传音:“谁想收他做弟子吗?”
五长老恹恹开口:“我不要。”灵根不合适。
其他人面面相觑,纷纷表示自己没有收徒的意愿。
掌门也不勉强,出面收拾残局:“你若是改变主意,可留在清霄宗。”
意思是去留随意,留下只能先做个普通弟子。
本以为再不济也有长老出声挽留,不曾想竟是将自己置于两难之地,那人心凉得透彻,掩面而走。
庭渊羡慕地看着他,一脸怅然若失。
【这才是我给自己定的剧本啊!】
坐在他身边的五长老误以为他是同情那人,安慰道:“小师弟,人呐,各有各的气运,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么幸运。”
就像我,看上的弟子一个都没捞着。五长老悲怆叹息。
庭渊跟着轻轻一叹,深沉道:“我懂。”
旁边目睹这一幕的伯景郁轻哼一声。
庭渊莫名眼皮一跳。
【右眼跳……财,是好事。】
*
近百个新弟子们很快被筛了一遍,天赋高的被长老们收为内门弟子,没被选上的暂且划作外门。
庭渊总结:总之,不管有没有被选中,只要上来的,都是清霄宗的人了,都有仙修。
选拔结束后,新弟子们拥有三天假,可以自行决定是否归家。
管家还在山下等他,庭渊起身走了两步,突然想起自己刚拜的师尊,修真界的师尊跟现代寻常的老师不同,大抵算得上另一个爹了。
庭渊准备跟伯景郁打个招呼再走,一回头,就看到伯景郁站在他身后。
【嚯,怎么没个动静。】庭渊瞳孔一缩。
他定了定神:“师尊,弟子这便下山了。”
伯景郁颔首:“何时归?”
【那当然是最后半天。】
但话不能说得这么直白,庭渊含蓄道:“收拾完行李就回。”
伯景郁故意曲解:“半日就回?可要我派人在山下等你,到时候接你回出云峰?”
【半天?】
庭渊微微瞪圆了眼睛。
【提前销假大可不必!】
挂念着出云峰上孤苦伶仃的老父亲,庭渊在第三日下午赶回了清霄宗。
此刻,他站在分岔路口,左边通往出云峰,右侧则是去主峰的道路。他犹豫了几息,决定先去主峰把弟子服和身份令牌领了,老父亲且再等等罢!
庭渊捏着轻身诀,只觉身轻如燕,到了弟子堂门口还有几分意犹未尽,他暗喜:不枉我这三天偷偷上进。
弟子堂内来往办事的弟子不少,庭渊动作利索地排在了队尾,没一会儿功夫,后边就来了许多人。
他正琢磨着自己这不富裕的灵力能不能再支撑他顺利抵达出云峰,就听到身后传来些许动静。
那声音似乎被人有意压低了:“你让还是不让?”
庭渊立刻兴致勃勃转头,发现热闹就跟他隔着四五个身位,这瓜竟是递到了嘴边?
他仔细一看,其中一个还是熟人,正是主角受陶若水。
陶若水瞧着相貌温和,说出的话却很是坚决:“不让,师兄另请高明。”
陶若水对面那个青年男子瞧着年龄比他大些,被拒绝后极为恼怒,眼见周围弟子频频注目,只好强行压制着怒意。
庭渊看了会热闹,明白了,这人是插队不成恼羞成怒。
这瓜不太香啊,庭渊有些失望,不过来都来了,那就勉为其难地咬一口。
男修脸色变来变去,冷哼一声,抛下一句狠话:“你信不信,你不让有的是人让!”说完目光就往前面的队伍里扫。
庭渊正吃着瓜,视线就跟那人对上了,他顿了顿,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余光却瞥见那人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迈步直冲他而来。
庭渊:“……?”
怎么,如今光吃瓜也有风险啦?
男修扯出一个僵硬的笑,道:“师弟是前两日刚入门的罢?”
庭渊点头:“嗯嗯。”
男人观他反应,继续道:“我乃白竹峰真传弟子修兴南。”他着重点出真传两字,开始暗示:“师兄今日刚渡金丹劫,不慎叫雷劈坏了身份令牌,又有急事在身,因此……”
庭渊一脸恍然大悟:“明白了。”
见他上道,修兴南脸色缓和不少,对着陶若水刚勾起一个得意的笑,扬声道:“还是师弟你懂事,不像……”
庭渊体贴道:“那快去排队吧,不然人越来越多了呢。”
修兴南未出口的话一滞,脸色瞧着如同打翻的调色盘,青黑交错。
后边有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掩饰着干咳了几声。
修兴南正想发火,就见庭渊对着他一脸关怀不似作假,怒气顿时哽在心口不上不下,心生狐疑:这人难不成也是个愣头青?
修兴南昂起头,干脆挑明:“师弟可愿意将这个位置让给师兄?”他说着询问的话,却一副替我做事乃你荣幸的态度,很是嚣张。
前后听见这话的弟子无不皱眉。
不愧是主动招惹主角的炮灰,庭渊真诚发问:“为何不直接去最前面插队?”
“是不想吗?”
话音一落,前后几人连连干咳。
修兴南脸瞬间绿了,“你!你!……”半天没说出反驳的话,气急之下拂袖而去。
待他走远,旁观者无不哈哈大笑。
庭渊不禁感慨:吃瓜人终成种瓜农。
就是吧,总感觉这场面有点熟悉。
想起三天前长老们连番咳嗽的那一幕,庭渊忍不住轻轻皱眉,难道那天他们偷偷吃瓜没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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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堂办事效率不低,很快轮到庭渊,他把弟子服和身份令牌往储物袋里一塞,转身离开。
刚拐了个弯,就被守株待兔的修兴南一脸不快地拦住。
庭渊:“……”太典型了,忍不住叹气。
修兴南双手抱胸,眉心竖起,一身气势拉满,威吓道:“你叫什么?”
庭渊没搭理,掩在袖中的手动了动。
修兴南身形逼近,压低声音缓缓道:“师弟可知道,像你这种微不足道的新弟子,我想打便打了,旁人便是知道,也不会奈我何?”
庭渊震惊:“只因为你是真传弟子?”他一脸愤懑,“身份高便能为所欲为了?!”
修兴南得意:“不错!”
朝这边赶来的宿均一刚好听到这句,眉头一拧,当即严肃道:“当然不是,为非作歹之人,自有戒律堂惩处!”
“修兴南,有人揭发你在此处欺负师弟,可有此事?!”
修兴南没想到宿均一突然出现,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退开几步,澄清道:“大师兄,没有的事!我怎么会欺负师弟?不信你问他。”一边说一边狠狠瞪了庭渊两眼。
宿均一皱眉:“你还敢瞪!”
庭渊遗憾地看了修兴南一眼,缓缓道:“确实不是。”
修兴南松了口气,暗喜威胁有用,“大师兄听见……”了吧。
宿均一方才只能从背影看出此人身形清瘦挺拔,隐约有几分眼熟,如今庭渊转身,他顿时一惊,怒道:“你还挺会挑人,都欺负到小师叔头上了!”
修兴南:“?”
小师叔?莫非此人是七长老新收的弟子。
修兴南之前被怒气冲昏了头脑,这才想着把人拦下教训一二,左右不过是个内门弟子,闹起来便以同门之间的切磋搪塞,谁知宿均一来得这么快。
他辩解道:“大师兄误会了,我可什么都没做,只是和这位师弟投缘,这才聊了两句。”
庭渊指尖轻轻摩挲了两下提前捏在手中的小剑,唏嘘道:“确实,你来得太快,他还没来得及做呢。他不过是威胁我,想打我便打了,旁人便是知道,也不会耐他何。”
修兴南:“!!”娘的,又被摆了一道。
宿均一:“!!!”
他看到庭渊手中把玩的剑意,冷汗险些从背后下来。
他信修兴南还没来得及动手了,但凡他今日晚来些,这会修兴南怕不是已经被剑尊的剑意戳了个对穿。
宿均一对修兴南道:“你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修兴南:“??”怎么突然骂人!
他还以为宿均一这是不打算追究了,就听宿均一对着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新师弟规规矩矩喊了声“小师叔息怒。”
修兴南:“???”
修兴南一脸蠢样,宿均一简直不忍直视,本着公平公开公正的原则,他解释道:“这是出云峰的小师叔,剑尊新收的弟子。”
没等修兴南回过神,宿均一冷冷道:“威胁同门,冒犯师叔,两罪并罚,你自己去戒律堂领罚。”
修兴南满脸怀疑人生地飘走了,庭渊失望地看着他的背影,他本来还想趁机试试剑意的威力,可惜,可惜。
宿均一:“小师叔可是要回出云峰?”
庭渊点头。
宿均一:“要不要我送您一程?”
庭渊喜出望外,迅速答应下来,“那就多谢了,我的续航确实不太足。”
“虚行……?”
宿均一半蒙半猜,问道:“可是道行虚、灵力弱的意思?”
庭渊:“……这么说倒也没毛病。”
·
庭渊搭着宿均一的飞剑到了出云峰山脚下,抬头仰望,只见山峰高耸入云,看不到顶端。
庭渊大为震撼:“这山为何这么高?”一天天的,那不得爬死我。
宿均一:“因为,这座山叫出云峰。”
庭渊:“……?”因果颠倒了吧您。
庭渊抬头看了又看,看向宿均一目光满含希冀,含蓄道:“师侄不上去坐坐?”
宿均一心生恻隐,但爱莫能助,不忍道:“出云峰禁止外人出入。”所以,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
庭渊心碎。
告别宿均一后,庭渊深吸一口气,开始吭哧吭哧爬山,平缓地段自己走,陡坡运用轻身术,非常注意劳逸结合。
他走了一半,心生后悔:
早知今日,他就该提前跟自家体贴的师尊预约一下到岗时间。
*
万里之外,妖王宫。
地上七零八落地躺着些妖修的尸身。
伯景郁眼神冷漠无波,手中提着灵剑,剑身沾染的血迹汇聚成线,从剑尖蜿蜒而下,身上的白衣不染纤尘。
一只小白虎收着爪垫,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
他的面前是个体型高大威猛,满脸络腮胡的壮汉,此刻血染衣襟,支撑不住“砰”地一声单膝跪地,震碎了地上铺的整块青玉砖,本该是双拳的位置,赫然长着一双粗壮的熊掌。
“就这么点本事?”伯景郁意兴阑珊。
壮汉不敢置信,“你,怎么会……”
伯景郁居高临下看他:“准备了十年的计划怎么会失败?”
“当然是因为……”
【天道天道天道,快显灵!】
【快来个人带我上山!】
【上回灵了一半,这次只灵一半也行,我已经爬了一半了!】
伯景郁骤然听到这道声音,到嘴边的话一滞,听完后眉峰一挑,心下翻起恶劣的心思。
他垂眸看了这头熊妖一眼,杀人诛心:“因为你们,太弱了。”
熊妖怒目圆睁,一脸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
伯景郁无趣地摇头,对着小白虎示意,“交给你处置。”右手微微一抖,剑身上的血迹消失得一干二净。
然后取出传讯石,接通后吩咐道:“去接人,”他顿了顿,勾唇一笑,“记住,让他自己上山。”
他心中疯狂摇头,暗道:【师尊果然面冷心热,就是有点……端肃。】
面冷心热?端肃?
伯景郁心下重复这两个词,有些玩味。
出云峰应该是他往后住的地方,庭渊想了想,回答:“弟子到时候自己去出云峰就好。”
伯景郁瞥了他一眼,没有做声,看起来似乎有些失落。
庭渊顶着伯景郁的视线往外走,越走越觉得有几分心虚,好像他是个在外花天酒地的不孝子,而伯景郁是个盼望着他归家的老父亲,一个人孤苦伶仃……
庭渊摇摇头,甩掉脑子里的幻想,真是脑补太多。
他溜溜达达下山。
下山的路和上山不同,一条笔直宽阔的天梯直达山门,就是同样费腿。
管家在山脚下等着,见他下山,乐呵呵地迎上来:“恭喜小公子。”
……
庭府,庭家主心不在焉地处理事务,忍不住操心去了清霄宗的崽子。
见庭渊推门进来,庭家主稳了稳心神,装模作样地做事,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如何?”
庭渊往椅子上一摊,“成了,给了三天假,回家收拾东西。”
这个时辰才回来自然是成了,何况管家已经给他传讯,庭家主想问的是:“你可有被哪位长老看中?”
“有啊,丹峰峰主想收我为徒。”
庭家主:“丹峰峰主?和你木灵根正相合,和我预计的一样。”
他微微一笑,夸得点到即止:“不错。”
庭渊觑他一眼,果然管家不会自作主张,慢悠悠道:“我给拒了。”
庭家主一听顿时傻眼:“拒了?你拒了?!”
见他吃瘪,庭渊轻轻一哼,叫他不打招呼就把他送到清霄宗。
庭家主愣了一会,很能安慰自己,拒就拒了吧,他自己舍不得下重手管教儿子,有宗门压着他修炼也不错。
想起自己答应的事,庭家主道:“礼物爹已经派人送去了,不过人家没收。”他手一摊,“反正你也进了清霄宗,有机会自己送去。”
庭渊应了声,既然和大佬成了师徒,不怕没有感谢的机会,无需再借庭家主的手。
他把自己腰上的储物袋取下来放在桌上,然后把里头的小储物袋一个个往外掏。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抬头问道:“您早知道他是谁?”
木已成舟,庭家主也不瞒着了:“正是清霄宗的太上长老,你日后若有缘得见,记得尊称一声剑尊。”
庭渊借机质问:“我们不是说好去丹鼎宗?”
庭家主理直气壮:“你不是为了剑尊才要去丹鼎宗?自然送你去清霄宗,不然去了丹鼎宗回头再怪爹可不成。”
庭渊一顿,回忆起两人当日的对话。
【“这是你的新心上人?”
“对。”
“因为他所以要去丹鼎宗?”
“对。”】
对,对个头。
庭渊默了默,抬手捂住心口,没想到回旋镖会扎到自己身上。
庭家主瞅了眼庭渊,以为他这是伤心呢,劝道:“想送礼爹不拦你,可别对剑尊不敬,抓紧再换个心上人罢。”
庭渊目光飘忽,幽幽道:“那是自然,可不敢乱.伦。”
庭家主:“??”
他眉心一皱:“你说什……嗯?这是什么?”他正要发问,就看到桌上摆得整整齐齐的八个储物袋。
庭渊:“储物袋。”
庭家主一噎,他还能认不出来储物袋?
“哦哦,”庭渊仿佛刚反应过来,“您是想问这哪来的?”
庭家主点头。
庭渊:“师兄们给的见面礼,我也不清伯,咱俩一块儿看看?”
庭家主得到邀请,矜持地抬脚绕过桌案,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落座,问道:“见面礼不是该正式拜师后才给?”
庭渊眨眼,他怎么知道,不过没事,“我师尊说可以收。”
他往外扒拉,桌上放不下,干脆放地上,书房的空地很快被挤满。
成堆的极品灵石、一小箱高阶阵法盘、数十瓶极品灵丹、保存得当鲜活如初的高阶灵草、不同类别的高阶法器……
“等等等等!”庭家主大惊,赶紧出声喊停。就这些拿出来的东西,价值之高,快抵得上十分之一个庭家了,更何况还有几个储物袋里的东西没取出来。
庭家主看看地上的东西,再看看自家的崽,忍不住道:“你这是去抢……不是,你没这能耐。”
他疑惑道:“崽啊,你是拜清霄宗掌门为师了?也不对,就算掌门弟子也没有这么大的手笔啊。”
他低声:“这人情你还得起吗?”
庭渊瞅他:“不用,我师尊会还的,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庭家主听着觉得哪里怪怪的,感觉自己好像被暗示了什么,他思索了一下,应该是错觉吧。
半晌,庭家主声音颤抖:“……所以你究竟拜谁为师了。”
庭渊抬眸,神态悠然:“就是你想的那个。”
庭家主霍然起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庭渊已经把剩下的几个储物袋都摸遍了,果然在伯景郁给的储物袋里也找到了“见面礼”。
落在他手上的是三枚半掌长的玲珑小剑。
像是个小玩具。
庭渊捏着小剑的剑柄摸索了一会,小心地输入些许灵力,就见这把小剑逐渐变大变宽,慢慢变成正常的大小。
庭家主原本还在艰难地接受事实,猛地被这森然的剑意惊动,他转头一看,感受到其上冰冷刺骨的威压后,眼中更添了三分震惊。
——正是剑尊的剑意无疑。
什么狗屎运!
庭渊把玩了一会,将它重新缩小,递给庭家主看,“伯……我师尊给的。”
庭家主见他随便摆弄,顿了顿,忍不住道:“这是剑尊凝出的的剑意,可挡元婴一击。”
“更重要的是,除了剑意本身具备的威力,更是一种象征,意味着此人受到剑尊庇护。”无形之中警告对方,下手之前考虑清伯能不能承受住剑尊的报复。
庭渊听完,眼睛立刻噌噌噌亮了三个度不止,大佬也太好了,他以后一定好好孝敬大佬,不,孝敬师尊。
先是穿书就遇到死亡危机,再误打误撞成了清霄宗弟子,庭渊直到这一刻总算心下轻松不少。
他虽然从旁人的态度能够看出剑尊非常强大,却无法确定拜剑尊为师对主角攻的威慑力究竟有多强,毕竟主角攻就不是个正常人。被人时时刻刻盯着想搞死实在不是件痛快的事。
有了这三把小剑,至少在主角攻元婴之前他都是安全的,这段时间足够他适应修真界了。
庭渊面色严肃,下定决心:是时候卷起来了!
然后摸了摸右眼,还真是好事啊。
庭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
“那骗婚是什么意思?”伯景郁不明白,“攀高枝?”
“骗婚是一个广泛概念,男同骗婚是非常可恶的事情,通过和女性成婚孕育后代,让女子沦为自己的生育工具,然后在外面和别的男人乱搞,女子只是他们的生育工具。”
“这个在胜国是很正常的事情,一些贵族会在府上养男妾,或者是娈/童,歌女,舞女,到了年龄他们愿意留下就留下,不愿意留下就给一笔银子离开。”
妓房是明令禁止的,但是入府做歌女舞女男/妾/娈/童这些并没有被禁止,算是正经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