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这女人的脸比死了三天都白, 偏偏又穿着身艳丽的嫁衣,还涂了个红唇,两种极端的颜色形成鲜明对比, 格外刺激眼球。
两个花童围着她不停叽叽喳喳,女人被吵得有些烦, 低喝了一声“闭嘴。”
花童顿时安静了, 乖乖低着头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女人这才咧着嘴露出个笑, 她上前两步,依次打量着风枕眠几人,“不错, 你们几个还算有几分姿色。”
她明明比风枕眠他们矮了大半个头, 但却莫名有种高人一等的气势,“但我一次只祝福一对新人,你们谁是来接受祝福的?”
风枕眠还没来得及说话, 曲清尧和伊洛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往后退了一步, 异口同声道:“他们俩!”
风枕眠:???
风枕眠瞪大眼睛,“你俩?”
“死道友不死贫道。”曲清尧叭叭, “我可不想接受祝福。”
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面角色,那个祝福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伊洛点点头,“而且刚刚晏清不是还说喜欢这种婚礼吗?你俩刚好可以满足一下心愿。”
像他们这么善解人意的队友可不多了。
风枕眠嘴角抽了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女人的视线瞬间落在了他俩身上,她和那两个花童一样,绕着风枕眠他们走了一圈, 眸中突然闪过一道暗红色的光。
风枕眠被她这目光看的后背一凉,他手腕微微转动些许, 掌心出现了几根细长的针。
“既是新人,为何不着喜袍?”女人开口审问,风枕眠莫名有种上学时候被老师抽中回答问题的感觉。
“因为我俩是私奔的。”晏清抬手握住风枕眠的手,张口就来,“他妈嫌弃我是个男的,不能给他们家传宗接代,所以他带着我私奔了。”
晏清没有一本小说是白看的。
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他还能给女人编出一个绘声绘色的凄美爱情。
女人显然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理直气壮,目光落在两人十指紧扣的手上,表情有些裂开。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下一秒她又恢复了冷漠,抬起手让花童上前,“去给他们准备两套喜服。”
花童乖乖点头离开,随后,女人又将其中一个坐在高堂上的纸人拽了下来,自己掀起衣袍坐了上去,“只有真心相爱的人能接受我的祝福,所以,你们必须通过我的考验。”
晏清正想发作,女人又开口了,“首先,你们得先把亲成了。”
他一下不想发作了,甚至还有点开心。
“你这情绪转变的也太快了。”风枕眠没忍住道:“现在把婚结了,之后怎么办?”
“这不叫结婚。”晏清哼哼,“这叫预结,咱们先演习一次,免得以后手忙脚乱。”
风枕眠明显被这个观点震惊到,他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外面的世界发展的这么快吗?他这就落伍了?
没等风枕眠震惊完,那两个花童就带着喜服走了进来。
风枕眠他们被分开带去了两个房间换衣服,而曲清尧和伊洛这两个闲杂人等,则是被扔了出去。
“不是,我们当观众不行吗?”曲清尧骂骂咧咧,“你们那一个活人都没有,难道不需要两个活人当观众吗?”
伊洛点点头,狠狠赞同。
曲清尧还想偷溜进去,结果脚都还没迈开,就有一队纸人士兵走了过来。
他们手里的长枪也是纸做的,看上去没什么威慑力,但领头的那个士兵轻轻一划,旁边那棵树轰然倒地。
“这玩意长得可不像有那么强武力值的样子。”曲清尧点评了一句,忽然发现啊太对,“等等,他们是不是朝我们走过来了?”
伊洛点头,“不出意外,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
“那你等着干嘛?”曲清尧拔腿就跑,丝毫不顾及伊洛的死活,“跑啊!”
伊洛反应了一秒才跟上,两人仿佛在进行什么逃亡任务,风风火火的,曲清尧闪避的动作也格外丝滑,那个领头的士兵没一枪打中。
可惜,这里到底不是他们的地盘。
从一个走廊转过去时,他们迎面撞上了另一队巡逻的纸人队伍。
然后被成功擒获。
“咱们不能打吗?”伊洛被绑住手,不舒服的动了动肩胛骨,“咱们应该打得过吧?”
“做人不能那么莽夫。”曲清尧语重心长,“我们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呢,先看看他们会把咱们带到哪去吧。”
伊洛点点头,看着那些纸人士兵七弯八拐,压着他们进了一个……猪圈旁边的小黑屋。
那一瞬间,他看见曲清尧的脸绿了。
“你说得对。”曲清尧面如菜色,“我们应该和他们打诶诶诶……”
曲清尧被领头的士兵推进小黑屋,听声音,应该还撞墙了。
那人又将目光对准伊洛,伊洛识时务为俊杰,“我自己来,自己来。”
他自觉进了小黑屋,士兵冷漠看了他俩一眼,将门锁住了。
“这也太臭了。”曲清尧骂骂咧咧挣开了手腕上的绳索,然后气势汹汹走到门口,猛地一踹——
门纹丝不动。
“卧槽?”曲清尧又试了好几次,各种方法都用上了,门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
他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最后盯着伊洛认真说:“伊洛,我们可能出不去了。”
另一边,厅堂。
那两件喜服格外的合身,因为性别的缘故,两件都是新郎装。
风枕眠很少见晏清穿如此艳丽的颜色,所以看见晏清出来的时候有种被惊艳到的感觉。
“眠眠。”晏清也被风枕眠惊艳到,他由衷感慨,“红色果然很适合你。”
两人互相注视着对方,粉色的泡泡在他们中间弥漫。
坐在高堂上的女人却一点不觉得这画面美好,反而觉得很刺眼。她拍了一下桌子,在两人看过来的瞬间,将红盖头扔了出去,“别磨磨蹭蹭的,赶紧拜堂!”
晏清“哼”了一声,但注意力被那个红盖头吸引。
他之前看那些狗血电视剧的时候也看到过不少成亲的片段,那些新娘子头顶都盖着红盖头,等待新郎官揭开。
晏清当时就觉得这个画面挺好玩的,红布遮挡了视线,就好像一只鸟雀被关在漆黑的笼子里,而掀开盖头解救自己的人,是自己的爱人。
“东方人果然会玩。”晏清感慨,然后也不等风枕眠阻止,他将盖头盖在了自己脑袋上。
“阿晏!”风枕眠低呵,“你怎么这么乱来?”
都还不知道这盖头有没有诈呢。
“反正早晚都要盖,早一会晚一会又怎么了?”晏清理直气壮,“这次你让让我,下次让你盖。”
风枕眠:……
风枕眠扶额摇头,他有时是真跟不上精灵的脑回路。
唢呐声又一次响起,一个纸人礼生从吃瓜群众中挤了出来,高喝道:“吉时已到!”
拜堂之前那一连串复杂的流程都被省略了,他们直接到了拜天地的步骤。
“一拜天地!”纸人礼生声嘶力竭,也在这时,唢呐声又一次响起。
风枕眠感觉这不像是结婚,反倒是像送葬。
“为何不跪?”女人见他俩都没动作,目光阴沉,“你俩不想得到天地庇佑吗?”
“成亲是两个人的事。”风枕眠冷漠,“求老天有什么用?”
气氛忽然有些僵,纸人礼生正想说什么,女人抬手示意他闭嘴,而后笑了一声,“有趣,继续吧。”
“二拜高堂!”纸人礼生继续扯着嗓子吼。
风枕眠他们俩依旧不为所动。
女人的脸顿时垮了下去,开口时声音也更阴沉了,“怎么父母祝福你们也不要?”
“我都带他私奔了,又何必在乎祝福。”风枕眠继续冷漠,“我说了,成亲是两个人的事。”
女人死死盯着风枕眠,似乎是想给他盯出一个洞来。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说:“继续。”
“夫妻对拜!”这次纸人礼生没像之前那样扯着嗓子吼了。
风枕眠他们也终于是动了,两人面对着在蒲团上跪下,低头的瞬间他听见晏清说:“眠眠,咱们成亲了。”
虽然是假的,但也可以是真的。
这可以是一场只属于他们两个的婚礼。
风枕眠被弄得烦闷的心情烟消云散,他笑了笑,声音温柔,“嗯,我们成亲了。”
“礼成!”纸人礼生走着公式化的流程,“送入洞房!”
唢呐声比方才更加激昂,甚至还夹杂着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
直到这时,才终于有了点喜庆的感觉。
不过他们俩不是一起被送入的洞房,晏清是直接被送了进去,风枕眠则是被拉着从纸人堆里走了圈才被放回去。
被推进门的瞬间,他才反应过来,刚刚应该是灌新郎的环节。
那些纸人也的确是举起了手里的纸杯朝他做了个“泼”的动作。
也不知是不是女人搞了什么鬼,风枕眠还真有点喝了酒以后,头晕目眩的感觉。
“眠眠?”晏清乖乖坐在床上等风枕眠来掀盖头,“是你吗?”
风枕眠并没有喝醉过,突如其来的醉酒感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他晃了晃脑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我。”
身体突然有些不受控制,风枕眠缓慢的朝晏清走去。他伸手,依旧缓慢地揭开了晏清头上的盖头。
藏在下面的脸依旧如此艳丽,那双眸子被烛火衬得温柔了不少,晏清抬眸,眼睛里满是笑意。
不过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你喝酒了?”
风枕眠身上的酒味很重,一闻就知道没少喝。
“没有。”风枕眠捏捏眉心,在晏清旁边坐下,“应该是那个女人搞的鬼,有点头晕。”
晏清张着嘴,干巴巴说出一句,“可现在是我们的洞房啊。”
他突然伸手,将风枕眠推倒在床榻上,然后翻身跨坐在那人身上,居高临下看着风枕眠,“听说喝酒会影响x功能,眠眠你是不是不行了。”
风枕眠:……
风枕眠咬牙切齿,“我是被泼了一身酒,不是喝了那么多酒!”
第两百章
喜房里什么都是红彤彤的, 晏清的脸也不例外。
他总是热衷于在这种方面挑衅风枕眠,然后再被人收拾得受不了时,哭着求饶。
“我错了。”晏清讨好似的亲了亲风枕眠, “眠眠,放过我。”
在这种无法完全掌控的地方, 风枕眠自然是不可能做到底的。
但就算是不做到底, 也还有很多种可以欺负精灵的方式。
毕竟他早就不是曾经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剑修了。
晏清身上多了不少红痕,他紫色的眸子润了层水光, 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但即便被欺负成这样,他还是将自己塞进了风枕眠怀里,抱着那人的腰说:“眠眠, 我好喜欢你啊。”
人类表达感情的方式很多, 其中最常提到的就是“喜欢”和“爱”。
晏清不理解他们之间的区别,但他更喜欢“喜欢”这个词。
喜欢喜欢,因喜生欢。
风枕眠被晏清闹了一通, 脑子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晕了。他抬手揉了揉额角,正舒缓着自己承受太多的神经, 措不及防听到这么一句,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过了好几秒, 他才伸手搂住晏清,说:“嗯,我也喜欢你。”
那个女人和那些纸人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房间里的熏香让人昏昏欲睡,风枕眠思索片刻,还是打消了出去寻找线索的想法。
他现在的状态并不好, 如果遇上什么事,恐怕人没救到, 反倒是将自己搭了进去。
于是抬手设下一个结界,抱着晏清缓缓睡去。
他们俩岁月静好,另一边的曲清尧和伊洛可遭老罪了。
那个小黑屋奇臭无比,他们俩封住了嗅觉,却依旧觉得那股味道在鼻间萦绕。
“别的不知道,出去的时候我们肯定浑身散发着恶臭。”曲清尧一向是个乐观的人,很少会有那些消极的情绪,但现在,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很不爽别惹我”的不爽感。
一向爱干净的圣子大人也受不了,他已经使用了好几次净化魔法,奈何这股恶臭根深蒂固,不肯离去分毫。
无奈之下,他只能放弃。
“我们可能要被腌入味了。”伊洛连话都不敢多说,生怕恶臭钻进嘴里。
这小黑屋里完全没有一点光,曲清尧掏了个夜明珠走了一圈,发现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个单纯的小黑屋。
“他们把我们关在这是想干嘛?”曲清尧盘腿坐下,又拍拍一旁的地板,示意伊洛坐过来。
伊洛顺势在他旁边坐下,摇了摇头,“不知道,但肯定没什么好事。”
这个他不说曲清尧也知道,他捏捏眉心思考了好一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往后一倒,开始摆烂,“不想了,反正小风他们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风枕眠他们一觉睡到了天亮,
女人在厅堂坐了一夜,听到纸人来汇报时难得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是说,他们睡了一夜,并没有出去?”
纸人使劲点头,“是的娘娘,他们一整夜都没出门?”
“难不成,他们真是爱人?”女人摸着下巴,表情变幻莫测。
她思索了好一会才再次开口,“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爱,都按计划进行。”
她眯着眼,声音又变得冷漠起来,“我才不信这世上真有什么爱情。”
喜房。
风枕眠醒来时,晏清还没醒。
昨天他们都没时间观察这个房间,现在风枕眠才看到,这是一个完全古色古香的房间,所有的家具都是用红木雕刻的,看上去有些年岁了。
不过房间里的家具并不多,除了张床,就只有一张小方桌和两把椅子。
天才刚亮,昏暗的光窗户钻进来,勉强将屋子照亮。
“阿晏。”风枕眠轻轻拍了两下精灵的腰,“起床了。”
晏清还是二头身小精灵的时候就很喜欢赖床,现在成了九头身大精灵也依旧如此。
他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在床上辗转反侧,又钻进风枕眠怀里,“不想起……”
也不是困,就是单纯的不想起。
“还得去找师兄他们呢。”风枕眠无奈,“等出去了再赖床好不好?”
风枕眠有种自己在哄小孩的感觉。
好在晏清是个非常好哄的小朋友,他哼哼唧唧地点头,然后飞速起了床。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时,窗外的天色忽然变成了黑色,紧接着又变成了白色,然后又变成了黑色……
就像有谁恶作剧,不停在按电灯开关。
风枕眠皱眉,正想推门出去看看,就听到那个熟悉的,又尖又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三年后。”
风枕眠:???
这场面风枕眠是真没见过。
“哦,这个我知道。”晏清揪了个盘子里的桂圆,“电视剧里常用的时间大法。”
风枕眠嘴角微抽,“他们还挺严谨。”
时间大法的出现意味着什么风枕眠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些纸人就在外面,他应该是不能去找曲清尧他们了。
两人推开门走出去,果然看到了两个纸人守在门口。
“少爷,少夫人。”纸人恭恭敬敬,“老夫人请少夫人过去一趟。”
昨天晏清盖了盖头,这少夫人自然也就成了他。
“这我也看过。”晏清有点兴奋,“宅斗剧,等会那个老夫人就该为难我了!”
风枕眠不理解精灵这莫名其妙的兴奋点,而是看着两个纸人说:“带路。”
他们没动,提醒风枕眠说:“老夫人只叫了少夫人。”
“夫妻一体,叫他就是叫我。”风枕眠不为所动,“要么我和他一起过去,要么我们都不过去。”
两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在这时,女人的声音传进他们耳朵,“让他们过去。”
两纸人这才如蒙大赦,急忙上前带路。
在风枕眠和晏清离开后,女人才从他们身后的长廊走出来,“我才不信这世上会有真爱。”
她脸色又惨白了不少,今日的唇也更艳了些。
这座古宅还挺大,纸人领着他们走了好一会才走到目的地。
那里围了一大圈纸人,风枕眠看了一眼,没忍住皱起了眉——那些纸人,都是男性。
中间有个纸人老妇,一看见晏清过来,就怒喝了一声“跪下”。
晏清抱着胳膊,“你也配?”
“你!”纸人老妇气得不行,转头吼了风枕眠一句,“看看这就是你娶得好媳妇!你是想气死我吗?”
风枕眠挑挑眉,“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纸人老妇:……
亏得她不是真人,不然还真可能被气死。
她做出一副很生气的模样,抬手一挥,两个纸人士兵上前架住了风枕眠,另一些纸人则是朝着晏清走了过去。
也是这时风枕眠才发现,那些纸人手里都拿着扫帚,棍子,藤条之类的东西。
“你想做什么?”风枕眠垂眸看着那个纸人老妇,语气不是很好。
“你去他已经三年了,还没个一儿半女,是真想我们家断子绝孙吗?”纸人老妇兢兢业业念着台词,“我还能做什么?我当然是替你们想办法。”
她抬手指了指,“这些乡亲,都是家里有儿子的,让他们给这小贱蹄子‘拍喜’,来年肯定能生个大胖儿子。”
拍喜。
一个曾经挺出名的陋习。
若结婚两年内妻子还没有孩子,丈夫就会邀请自己的好友来给妻子拍喜。他们会埋伏在妻子出去的路上,趁着妻子不注意,用棒子或铁锹狠狠将妻子暴打一顿,只因传说是打得越狠,生娃越快。*
而往往,妻子都会死在“拍喜”中。
丈夫也会趁此娶一个新媳妇。
所以也有传言说,“拍喜”是丈夫合理谋杀妻子的借口。
按理来说,这种陋习早已随着时代的发展被淘汰了,风枕眠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看见这种东西。
晏清被那些纸人团团围住,风枕眠也被两个士兵压着。
那两个纸人士兵的力气还挺大,风枕眠感觉胳膊那传来一阵一阵的疼。
“放开。”风枕眠低喝一声,脸色完全沉了下去。
“棍棒无眼,少爷还是呆在这比较好。”士兵不为所动,甚至力气更大了点。
那边,那些纸人已经开始朝晏清挥舞手中的武器了。
晏清也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性格,当时就和这些纸人打了起来,只是他们不怕疼也不会死,就连灵力落在他们身上都起不了半点作用。
再加上那些纸人人多势众,还真有几棍子落在晏清身上。
疼,非常疼。
晏清是被风枕眠娇生惯养长大的,那里受过这种委屈,他当时就起了杀心,不过还没来得及动手,那个熟悉的身影就挡在自己身前。
戾气瞬间烟消云散,晏清可怜兮兮开口,“眠眠,好疼……”
“我帮你报仇。”那两个纸人士兵也不惧灵力,风枕眠费了好大一番劲才挣脱。
晏清点点头,仿佛一直需要主人保护的柔弱小猫,“揍他们!”
不远处,纸人老妇阴沉着脸,“赶紧滚出来!你看看自己,成何体统!”
“我看你就是被这个狐狸精给蛊惑了!”
老妇嘴里吐出了挺多不好听的话,风枕眠也不是个心大的人,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
他指尖夹着一张符纸,低声呢喃了两句,直直朝着那个老妇设了过去。
许是灵力伤不了他们给了老妇底气,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然而符纸碰到她的瞬间,变成了一团淡蓝色的火焰,迅速将她吞噬。
她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烧成了灰烬。
随后,风枕眠又看着那些欺负晏清的纸人,一脸冷漠地甩出了好些符纸。
“住手!”女人终于是现身,呵斥着风枕眠,“你给我住手!”
风枕眠冷哼一声,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淡蓝色的火焰在空气中炸开,此起彼伏的惨叫在园中回荡。
女人阴沉着脸,盯着风枕眠握紧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