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1)

长生可否 江天寥廓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1个月前

访,张执象没指望收集到多么深刻的信息,他只是想要了解到应天府百姓生活最真实的一面而已。

人们的生活都很难。

但精神面貌其实也还好,没有到形容枯槁,面色麻木的地步,人们其实都明明确确的知道自己活着,知道生活怎么才能有奔头。

如陈家大娘说的那样,若是眼睛好,能做绣工,就能余下钱来,就能给儿子娶媳妇,慢慢攒钱。

这是勤俭节约的路子。

也有虽然住在城南四坊的贫民窟,却在城内生意做的不错,能够日进好几钱银子,想着攒钱在应天府买房落户的。

民生百态,社会其实还有活力。

但这活力是建立在没有天灾人祸的基础上的,如嘉靖元年的湖广盐灾,六年前受的灾,至今盐价都没有降下去,让人们本就贫苦的生活雪上加霜。

真是受灾了盐产不够吗?无非是囤积居奇罢了。

这还只是人为的夸大灾害的影响,等到寒潮真正来临,灾祸不断的时候,朝廷无力赈灾,这些底层老百姓将会在风暴中饱受摧残……

从南平坊的一户人家出来,张执象看天色不早,便结了陈五的工钱,准备回家。

陈五不想要,说了二钱银子的事,张执象说那是孝敬老人的,让陈五去找大夫,看能不能给老人家抓点药,或者去配副眼镜。

眼镜早在宋朝就已经出现雏形,明朝时期便已经成熟,张执象在街上的时候,就看到了好几家眼镜店。

只是这玩意价格不便宜就是了。

最便宜的眼镜,都要二三两银子一副,张执象知道陈五买不起,他打算在离开应天府之前送陈大娘一副眼镜。

有了眼镜,陈大娘有了眼镜,就能做绣工了,她的梦想就可以慢慢开始。

陈五见张执象的态度推脱不得,只能接受这份好意,替张执象做事的时候更上心一些,两人告别,张执象坐马车回桂园那边。

在马车刚行出两里地,过一处桥梁的时候。

前面出现了一阵喧闹声,在车夫的喊应下,一个人影窜进了车内,张执象还以为是刺客,心中陡然一沉,结果却是一个极为漂亮,有着小麦色皮肤,身上洋溢着健康气息的姑娘。

她眼中带着祈求,说道:“帮帮我。”

(PS:士绅是士大夫、士子和乡绅地主。不是所有读书人都是士子的,考上秀才才算,一个县一年只能录取秀才20人,明朝有1427个县,合计每年录取三万人左右。)

42、笼雀放飞歪打正着

少女宛如山间的精灵,有着麋鹿的灵秀,灵动的眼睛极为传神,仿佛会说话一样,但矫健的身形还有听到车外的呼喊声时,那山野间仿佛猎物遭受追捕的机警与凶意转换十分自然。

“拜托了。”

她再次恳求,车外已经有人咋咋呼呼的拦住了马车,早上张执象本来是要雇马车的,可雨水才出门就碰到了郑荣生,知晓是去雇马车后,直接帮忙安排了。

马车规格不高,很普通的那种。

车内坐张执象与雨水两个还算宽松,但也至多坐两个成年人,这样的马车是象征不了身份的,也阻拦不住强人搜寻。

马夫也很普通,慌乱间也只知道保守秘密,不知该如何阻拦。

就在那人推开车夫,将要拉开车帘的时候,张执象钻了出来,看见是个小娃娃,赵铁锤也愣了一下。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车帘落下,倒是没看清里面是否有要找的人了。

没办法,只好抬手再去拉车帘。

“里面是我的丫鬟。”张执象尽量模仿王绛阙的样子,语气淡漠的说道。

那种独特的语气和气势倒是让赵铁锤的动作一滞,他抬眼再度打量了下马车,还有张执象的服装,感觉也不像是富贵人家。

保守起见,他还是试探了句:“哪家的娃娃没眼力见,爷爷在找人,赶紧让开!”

他们这些诚意坊的打手,本来是按照坊主的命令,带着依琼出来露面,好做诱饵引诱大防风出现,结果那小娘们借机逃了出来,刚过转角,桥梁上又没人,能藏人的只有这间马车。

不然,就只有跳河了,可方才并没有听见入水声。

“我住在桂园。”

“桂园……王家的人?啧,我们诚意坊的事,王家又如何,你自己掀开车帘,我就看一眼,你家丫鬟总不会没穿衣服吧?哈哈哈……”

在场的几位诚意坊的打手纷纷大笑,寻常五岁孩子可能不清楚,但张执象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他没有动,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些人,直到他们的笑声渐渐干涩停止,他才平静无比的说道:“昨日我才在龙江造船厂遭遇刺杀。”

“尚不明白到底是许家做的,还是汪家做的。”

“亦或者……”

“你们诚意坊是哪家的?”

被张执象那冰冷的眼神一激,赵铁锤顿时满背冷汗,声势一下子就弱了下去,这个王家的人,竟然是需要家里的主人们派人刺杀?

瞧这意思,是准备报复了。

若是招惹上了,岂不是平白闹僵了关系,让许家与王家为敌,回头坊主还不扒了他们的皮?

赵铁锤自然不知道张执象这是话术,他还以为张执象知道诚意坊是许家的,特此这么说,如果他们敢冒犯,就会顺势将刺杀的事栽在许家头上。

张执象只是用了点话术。

诚意坊是哪家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点出了许家和汪家。

这下子让赵铁锤为难了,可是,人是坊主让他带出来的,如果就这么跑了,他十条命都不够抵,依琼可是一等的好货,价值上万两银子的!

深吸一口气。

赵铁锤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刺杀的事情,我们并不知晓,但今天唯实是我们丢了人,得找,还请公子拉开车帘让我看一眼。”

“若是没有人,赵某定然按江湖规矩赔罪!”

张执象冷冷看了赵铁锤三秒,才缓缓拉起车帘,赵铁锤连忙打起精神,偏头绕过张执象朝车内看去,真就只有雨水小姑娘有些不安的坐在那里……

“看够了?”

“……打扰了!”

张执象放下车帘,赵铁锤倏然拔出匕首,对着左手就是一刀,一截小拇指滚落在地,赵铁锤捡起指头,满头冷汗的捂着手,说道:“多有得罪,告辞。”

张执象看了他们都离开,才对车夫吩咐了句:“走吧”。

回到车内。

看着少女从车顶飘然落下,张执象的表情才缓缓松懈,马车车厢不大,手脚灵敏一点,便可撑着四周挂在车顶,他将车帘拉起半截,赵铁锤自然看不到车顶的位置。

“你被许家刺杀了?”

逃过一劫的少女明显很开心,主动向张执象搭话,但张执象还有点不适,他并不想砍掉那人的手指,但不这么做,不将压力给足,赵铁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