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高中校友22
◎他是真的在哭◎
季衍之没等来苏若的告白, 却等来了一次意外酒会的相聚。
这个酒会，男主和男二都是受邀参加的，原文中, 是女主带着原主过来。
而现在，霍司礼那边迟迟没有动静, 为了感情线的推动，苏若只能换了顺序，通过自己的方式花大价钱买来了别人不去了的邀请函，然后带上了周湘。
苏若挽着周湘的手臂, 耳边听着系统的现场剧情陈述。
原主经过上次的试探, 终于看出男二季衍之对女主的喜欢程度，她不甘于止于此, 也凭借好友关系，了解到男女主关系的进程。
因此，借着这次酒会, 原主想要男二彻底死心, 能够将目光放到她身上。
“原主做了什么？”苏若的目光四处逡巡，先锁定任务目标，等待完成任务的时机。
系统：【原主本是想要找机会，设计男二看到男女主亲密的场景，没想到……】
“什么？”苏若继续追问，系统却不肯说下去了。
他只是引导苏若先和两个人见面，顺其自然，一切都会发生的。
但其实系统是为宿主着想, 怕她提前知晓了有压力, 还不如当场应变。
周湘和苏若先和霍司礼走到一起, 女孩已经一脸放下, 而对面的男生却眼神希冀的望向她身边的女生，却因为那场明确的拒绝，不敢轻举妄动了。
爱情，让人胆怯，也让人踌躇不前。
因为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引起更多的误会，消除掉更多他能够靠近她的可能性。
苏若借口不舒服去了洗手间，周湘和霍司礼交谈着，却只是寻常朋友的氛围，并无一丝暧昧。
苏若心中奇怪，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成功？
然后，不知道是系统所谓的顺其自然，还是她幸运，竟然让她意外发现了不对劲。
那人躲在女士卫生间内，正在给一瓶酒里加料。
虽然尚不清楚那白色粉末是什么，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因为那人在做事的时候，鬼鬼祟祟，眼神里是兴奋和慌张。
苏若等人出去，这才从隔间出来。
她开始追踪对方的脚步，系统的话同步进行：【没想到原主撞见了一个喜欢男主的女生，她想要嫁到霍家，以强制发生关系创造生子机会的方式。】
“那里面不会还有助孕的吧？”苏若怀疑。
【没有，不过一回次数多了，总会增大几率。】
“如果没有解开，会死人吗？”苏若担心的是这一点。
【不会，只是会加重人对于荷尔蒙欲望的兴奋度，并没有那么致命。】
结合系统一开始的话，苏若有点猜到，原主做了什么。
这个想要入霍家门的女人得逞了，男主中了招，而原主作为让季衍之死心的目的，也是另类的助攻，将本属于女人用来助兴留下的剩余药酒，替换给了女主。
男女主之间本就有情，再加上药剂的催化，原主将怀有心思的女人引开，再带着男二，目睹他们的亲密现场。
苏若赶到的时候，被系统告知，男主已经中招了。
她有些懂了系统为了完成任务的用意，然后先一步拿走了剩余的药酒。
她没打算给周湘喝下去。
她不需要完成男女主的感情线，周湘也打算放下，她当然不会胡乱掺和。
只要和季衍之说出那些表明男女主在一起的醋意的话，将意思表达给他，就是完成了她的感情线任务。
而苏若打算走过去告知周湘的时候，刚才总也找不到的季衍之，适时来到了她面前。
苏若：“……”
这是都在助攻她完成任务吗？
季衍之站在她面前，甚至没有一句简单的问候，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苏若拿着准备但还没来得及倒掉的酒，非常尽责的转向已经开始询问男主情况的女主身上。
“你看，周湘还是在意霍司礼的。”
原话是，周湘很在意男主。
而因为如今的情况，她只得根据逻辑改编句式，好在任务只规定剧情线，却不硬性要求每一句符合要求。
如果没有想法，可以参考，也可自由发挥。
这是系统给出的保证，苏若使用的很是自然。
季衍之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轻嗯了一声。
“所以，你也看看……别人吧，不要再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了。”
原谅苏若的临时应对能力，即使明白情况的不同，也做不出更合理的改词了。
季衍之先是迷茫的晃神，然后好像明白了什么立即回复：“苏若，我对周湘，从来没有超过朋友关系的想法。”
“嗯，你没机会了。”苏若下意识的跟上这句话，说完了才反应过来了什么。
系统捂脸。
宿主，最后那句，你可以不说的，太不合时宜了！
而季衍之却误会了，以为她说的没机会，是他对苏若的。
“那你……”季衍之的话没说完，那边传来了一声惊呼。
苏若转身看去，只见霍司礼推开了意图不明的那个下药女人，直奔苏若而来。
而不明所以的季衍之看到他这幅不正常的模样，以为他酒疯发作，因为害怕伤到苏若，所以先下手为强，也是看他不爽，将人一下子弄晕了。
苏若看向扛着一个大男人的季衍之，不由得提醒：“你下手轻一点。”
或许是被告白过的关系，尽管她还是不喜欢霍司礼这个人，却会因为这份亏欠，无法回应的感情，对待他态度温和了些。
所以，这就是苏若不喜欢被人喜欢的关系，出于心软的缘故，她总是会在看见对方的地方，不自觉束缚自己的行为，绑架自己的道德，不能做到完全的视而不见。
这是个很要命的缺陷，而苏若自认为，她目前改不掉。
所以只能做到希望，周围的人不要真的对她生出爱情这种情绪。
季衍之在听到她对背上人格外的照顾后，身体不由得僵了一下，过了很久才选择回应了一声。
很低，几乎都听不见。
他们来到了一个空房间，周湘有些担心霍司礼的情况，在通知霍家的家人后，还是选择留下。
不是想要挽救什么，而是那残余的感情，以及关心，做不到漠视。
苏若理解，她本打算跟着她一起等，可季衍之却自作主张问了周湘是否需要他们留下。
在得到对方否定的答案后，他带着苏若离开了。
本来苏若是不同意的，是系统反复保证，原文里男女主会更进一步，那个药只是催化剂，如果不喜欢，女人下了药也没用。
她也是被卖东西的人骗了。
霍司礼身为男主，拥有绝对的自主力，不会对周湘做什么的。
当然，作为主角的光环也在发挥作用。
所以，当苏若一时不查，被身边的人随手‘抢过’喝了一口那酒瓶的酒，她又急忙夺回来倒掉后，所迫切需要清楚的是，男二算不算有光环人物？
【有。他是原文中，除男女主之外最重要的人，当然只忠于自己的情感，不会发生和自己完全无意的人意外建立男女关系的这种狗血。】
苏若胡乱点头，在搀扶着季衍之进了酒店定的房间后，终于有些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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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并未留心，系统指的是季衍之忠于自己的心，却不是忠于女主。
季衍之安静坐在沙发上，微微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苏若又一次担心确认：“系统，他不会在这个药酒的影响下，做出情绪失控的举动吧？”
系统：【不会，宿主你放心，那药没那么神奇，他也没有喝醉，男二比男主还要成熟克制多了。】
“你乖乖睡觉哦，我先走了。”苏若虽然听进去了，但还是把对方当做了喝醉的状态，主动放柔了声音哄他。
原来，只要像是霍司礼那般‘出了情况’，就会被她心软担心吗？
季衍之低着头，感受着那口酒下肚后异常的感受，像是打开了关窍，在她说完站起身要走的时候，一把将人抱住。
“别走。”
此刻的状态，是季衍之坐在沙发上，苏若站在他身前，他的手臂环在她的腰间，脸自动埋在她的腰前。
后一个动作的形成，是他在开口的时刻，又收紧了手臂，才做到了两人的贴近。
苏若呆住了。
不仅是对方这个猝不及防的意外主动，还是……
她从未听过，向来严肃冷脸的季医生，说出过这么软，这么带有温度的示弱话语。
那温度已经超出了平时季衍之的正常水平，都要将听进耳朵里的苏若灼烧到了。
苏若在一瞬的呆怔后恢复正常，她想要推开眼前人。
她的力道不大，而他也没有丝毫的强制不松手。
只是在他们分开的那一刻，坐着的男人仰望着她，眼中带有软意，渴求的语气好像是他下一秒会哭出来，而事实上，他的眼中并无此迹象。
“苏若，求你，不要走。”
他谨守着她讨厌被表白的规则，却在药物的催动下，酒气的一丝丝壮胆，将他对她的不舍显露。
其实，相比于闭眼大声喊出‘我喜欢你’的霍司礼，他显得更不够勇敢。
因为成年人的过度思虑，发现心动后的不愿意正视，总是自信他们是拥有世界最近距离的对门，就会相信，在日渐相处中，他们一定会顺其自然的走到一起，相守白头。
可其实，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他们的感情，就像是今天的这个房间，主动权一直都在苏若的手里。
她可以随时选择离开，而他沉溺于此，只空等候她的可能施舍。
如果季衍之的第一句话让苏若呆住，那么紧跟其后的这句话，则是彻底的震撼了她。
她从未想到，在这口药酒的作用下，能够激发出季医生的另外一面。
很新奇，也让人欣喜意外。
他的难得坦诚征服了她，而那红润的微微情动，勾起了她久远的回忆：他单膝跪在她脚边时的片刻心动。
所以，当季衍之再次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抬手时，她没有阻止。
季衍之如愿以偿，又一次抱住了面前的女生。
他们分明沉默着，空气中，却充满了暧昧游丝的粉红气息。
季衍之从她的怀里抬起头，转而拉起她的手。
灼烫的吻，轻轻落在了苏若的手心上。
她在短暂的颤动后，没有阻止。
而这一默认，仿佛放大了她对他刻画的界线。
他轻轻的，心甘情愿的跳进她为他准备的圈线中，开始了释放欲望的舞蹈。
季衍之的唇从她的手心一路蔓延，吻到了那软嫩的手臂，光滑的肩膀，高抬的侧颈，直到……
那早就肖想已久的粉唇。
那分明是季衍之的初吻，可他却吻出了身经百战的滋味。
平时瞧着冷情沉敛的男人，其实内里暗藏着一团肆意燃烧，无法抒怀的心火。
而现在，这团火终于有了出口，他通过这完全不像是懵懂初吻的激烈，十分准确的将他的想法，传递到了苏若的心口。
“唔——！”苏若睁大眼，嘴巴无力的张开。
她完全无法想象，在系统的描述中，还在为女主保守着一切关于爱情初次的男人，竟然在与人接吻时，这么疯狂。
季衍之十分用力的用舌尖探试着她那香软的口腔，他边吻着，边将人带着转圈，往酒店房间的床边走去。
“等等！”苏若轻微睁开了他，困在他的怀里，急剧呼吸着新鲜空气，欲言又止，“你……”
“不可以吗？”季衍之的眼神很迷惑，似乎代表，她既然选择留下，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苏若羞赧着，还是说清楚了：“安全，措施！”
季衍之一手紧紧握着她的腰，另外一只手胡乱搅动找出了衣兜里的盒子。
苏若无语，谁来参加酒会，还带着这个的？
“只是给你和我买的。”像是生怕她误会到他和别人那里去，季衍之甚至不惜自爆。
他是蓄谋已久，早就想——！
还没等苏若想清楚，汹涌而又细细密密，充满激情的吻，再次落下。
苏若眯着眼，有些吃不消的承受着他的亲吻，手臂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圈住了他的脖颈。
这像是某种信息的释放，季衍之握紧了手中的盒子，将人一把带到了床上，开始了他们的，一夜荒唐。
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在空留的缝隙中洒落。
苏若艰难的睁开眼，像是往常一般的打算伸腰，却忽然脑子清醒，意识到了什么。
她一下子眼睛睁大，猛地偏头看向身旁。
男人侧睡着，黑色的头发安静搭在脸侧，眼眸放松的阖着，嘴角微微勾起，像是沉浸在一个美好的梦境中。
一张放大的俊脸就在她脸颊一拳头的距离之外。
苏若感受到被褥里的空荡荡，终于不得不承认。
他们昨天，睡了。
一夜情。
苏若从未想过，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她身上，还是在她无比清醒的情况下。
不，也不算完全清醒，至少她是一时被季衍之展现出来从未见过的另外一面所迷，才昏了头，做出这种错事。
是的，错事。
在苏若完全脱离昨晚的氛围，头脑清醒后，第一反应就是后悔。
她不该和季衍之走到这一步的，尤其是在察觉出他可能喜欢她的情况下。
可昨天这个男人求着她不要走，她实在是……
好吧，是她的错。
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苏若快速做好了打算，开始捡着地上的衣服穿好。对于身旁这个昨晚给予她美好体验的英俊男人，一丝留恋都没有。
而一直以为对方熟睡的她，在穿戴整齐，将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听到了来自身后的一声疑问：“这么着急，你要去哪？”
苏若身体僵住，转回脸来。
“你醒了？”如此干巴巴的一句。
“嗯，醒了，在你之前。”季衍之像是清楚她的疑问，主动补充。
“我……”苏若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昨晚以及现在的情况。
“昨晚，是我冲动了。”季衍之低眉，并不看向她，“不过，我不后悔。”
“对于昨天的行为，我们都应该负责。所以苏若，我们交往吧。”
像是吃了过去的亏，这次他的反应很快，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将自己想要表达的话一口气全部说完。
既然她不要表白，那就跳过，他们直接进入情侣关系。
“不行！”因为对于这一提议的抗拒，苏若几乎是想也不想，就下意识脱口而出。
而等到她收到对方受伤的眼神，他反问了一句：“为什么，你不是喜欢我吗？”
苏若生出浅淡的羞愧，接着身躯一震，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感情设定，她分明只在霍司礼他们面前坦白过。
季衍之眼里的光渐渐暗淡，他主动承认：“那天聚会，你回答霍司礼的问题，我就在门外。”
所以，系统为什么不告诉她啊！
“嗯，我……”苏若像是被浆糊堵住了嘴，无论如何都说不清了。
否认喜欢季衍之这一任务设定是行不通的，可是，除了这个强有力的借口，她又该拿什么回绝他的提议？
说实话，苏若不讨厌季衍之。
可是，仅限于不讨厌了。
感性下的动心只在昨晚那短暂的一瞬间，后面都是那种感觉下的不理智举动。
如果不是这种稍纵即逝的悸动下的加持，季医生又长得实在太帅，还很……会，她是不会和他做到最后的。
可能昨晚中途她就没了兴致，及时收手了。
正是因为昨晚的美好体会，才显得现实的落差有多大。
原来脱离了那些外物的加持，她对和季衍之在一起的未来，一点兴趣都生不出来。
所以，如果草率答应，难受痛苦的，将会是他们两个人。
所以不如止步，当做一次意外。
“意外？”终于得到了对方的答案，季衍之简直在不可思议中感到荒谬，然后是气极之下的冷笑，“苏若，你对待感情，就是如此随意的吗？”
所以说，这种看重感情的人，千万不能招，惹了就是你的错了。
他们以后，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可苏若不后悔自己的此刻决定，她闭了闭眼，只是回应：“所以，我没想过负责，季医生也不要将我看做是多好的人。”
季衍之自知失言，懊悔下皱眉正要反驳，他可以不计较，为她做出妥协退让，纵容她的所有。
不想有人不给他机会修补，霍司礼在外面酒店人员的惊叫下冲进来，然后趁着他们被这意外冲击，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拉走了苏若，从季衍之的身边将人带走。
苏若这才面对了一个对不起的男人，转眼就又对上了不久前才对她认真表白的另一个，头都要大了。
他带着她进了一间安静无人的房间，苏若想要快速解决问题走人，却在她对上男生的那双眼眸时，不由得滞住了。
霍司礼在哭。
不同于昨晚季衍之给她的错觉，他是真的在哭。
无声又委屈，那双好看的眼眸里全是控诉，盈满了泪水。
以霍司礼的性格，他从不是轻易流泪的人。
而现在如此，是因为他发现了她和季衍之的意外‘一夜情’，因为那深深的无力改变和嫉妒，更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去留住她的心了。
一切都晚了，也完了。
苏若对他说过，她喜欢季衍之，那么这天以后，他是不是追求她，都不能被允许了？
而站在原地的苏若也被这眼泪定住，再也心硬不起来了。
“你们……”霍司礼清楚自己毫无质问的底气和资格，因此他只能问道，“你会和季衍之在一起吗？”
该说不愧是好朋友吗？他和吴墨的问题几乎是一样的。
只是一个是‘有没有’，一个是‘会不会’。
吴墨在意的，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只敢求问他们的现在时，霍司礼却还要得到她关于将来时的答案。
“不会。永远不会。”或许是被他难得的眼泪触动，苏若毫不介意的对他说了实话。
这样一个骄傲的人，能够在她面前流泪，该是多么伤心，多么在意她，才会如此。
她作为喜欢季衍之的任务设定，与她不准备和季衍之成为情侣，甚至建立更亲密间的关系，其实并不冲突。
喜欢，并不代表，就必须要和这个人相守一生。
系统也说过，她只要遵守喜欢男二的这个感情设定，至于真实生活，既然原主最终都没有和季衍之成功进一步，苏若也没有必要加上这个设定的任务指标。
而为了止住霍司礼那可怜巴巴的眼泪，苏若选择坦白心思，而不是含混过去。
霍司礼难得开窍的没问她原因，只是立刻收了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还主动提出要送她。
毫无意外的，苏若拒绝了。
讲清楚归讲清楚，不代表她在给男主示意有机会昂。
“系统，这次男二没偷听吧？”苏若坐在出租车上，这才想起来一问。
【没有。】
不过男主很幼稚的，掉头就找还没离去的季衍之转达示威了。
这个事实，系统觉得，还是没必要向宿主说明了。
无非是多一层烦忧，什么都改变不了。
除非那几个男人及时勒马，选择不喜欢他们家宿主苏若了。
不过，这个可能性……
还是世界突然毁灭的比率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