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炯熠坚定
连续两天楚勋都?在外面忙, 阮蓓吃过晚饭,伏在案上写了会儿稿子,十点多便?洗漱准备休息。
楚勋黑色福特开进角堇别墅, 摸了摸奥奥的脑袋。这只罗威纳警犬对年轻的主?人?十分忠心,曾是他捂着血从弹雨中带回的, 主?人?每逢回来都?会与它打招呼,奥奥憨厚地吐着舌头。
楚勋沿楼梯而上, 一?路闻见窗子飘出的沐浴露花香味。不是他惯用的男士古龙香氛,他知道是谁的, 清新妩媚得只唯他的女人?才有。
卧室轻掩,他拉开浴室门, 透过洗漱台镜面,便?看见阮蓓正冲淋着的侧影。
她肌肤白如发光的脂玉,轻盈泡沫沿着肩胛与脊沟, 袅袅滑落软糯的腰涡下。因背对着玻璃,隐约看见丰岛中摇曳艳丽的牡丹。
又是两天没见了,酒精的惺忪感让他生出热忱的思念。楚勋松开门把手走进去, 阮蓓正要?搓背,便?有道硬挺的身躯环搂自己,男人?粗粝掌心覆上光洁肌肤,一?手覆住前面拿捏起来。
那熟悉的气?宇与触感,让她颤哆了一?下, 顷刻便?明白过来是他。
阮蓓问道:“楚勋, 你回来了?去哪弄一?身酒气?,快先出去, 把你衣服都?淋湿了。”
楚勋不为所动,经了相识以来的宠溺, 只觉她丰盈愈柔,在掌中骄美充实,把他的心都?抚满了。
楚勋往下,磁性嗓音温柔覆在她耳边:“和太太在一?起,淋湿却无妨,又不是没被你湿过。”
私下在一?块时,男人?铯气?鼎盛,说得是阮蓓做的水润。阮蓓被他预慰得站不稳,挣着转过身来,搂住他羞嗔道:“还说,你还没回答去哪潇洒呢,眼睛都?喝红了?”
江湖规矩办事须拼酒,楚勋向来恪守准则,想喝便?喝不想便?拒。今晚为着解除与枫帮口头姻亲,却是主?动敬了不少。
他生就?倜傥迷人?的凤眼,这般眼周熏染了酒气?红晕,便?愈发蛊惑。瞅着阮蓓一?副女人?本能?的质问,只觉受用极了,他巴不得她时刻紧张自己,好?让他存在感更?多些。
男人?噙了噙薄唇,浅笑?道:“赴枫帮饭局了,已把那件事略过。之后阮阮无须再有顾虑,你我全心全意在一?起,不用计较谁说什么?!”
阮蓓听得眸底发亮,又掩住欢喜故作平淡道:“真的,那枫帮不会为难你吗?听闻他们帮头对楚二爷颇为器重,寄予厚望下一?任的领帮,你就?舍得?”
影响肯定有,先前枫帮都?把楚勋当自家人?,底下弟兄见他恭怯巴结、谄媚阿谀,之后便?降为合作关系,这中间的便?利难免不及从前。
但楚勋自会想办法解决,他既能?铺出这条路,也有能?力延伸第二条!
看着淅淅沥沥的水花中,女人?杏雨梨云的妩媚婀娜,眼睛也水涟涟得叫人?心动。这阵子学会世故,听说了不少关于他的传闻,不像之前一?无所知的懵懂单纯。
他面对她总是卸下心防的轻松,甚至不顾忠义起誓想要?在这时与她结婚。男人?眉宇稍敛,扯开领带,偏逗趣道:“眼下竞选公董局,还需要?我背后关系,必然不会。之后大约不像之前那么?便?利了,但能?怎么?办,我若不舍得,难道要?和你分手?”
阮蓓嘴角抿住,凝着他俊逸脸庞,咬唇说:“既然你不舍,长痛不如短痛,那就?分手好?了。楚老板松开我,我这就?换衣服回去。”
说着便?要?扯开他搓覆的手掌。
她光脚踩在地砖上,35码纤秀美足,身高便?只到楚勋的颈下。娇娇糯糯地倚着,散发奇异媚惑的香柔。
楚勋冷郁,顿地把她腰肢箍紧:“往哪里回去?黄鹂路亭子间我已退了,新租的公寓是我们共同的小家,太太要?回去得带上我。”
“唔,可恶。我自己有钱,想另外住哪儿便?住哪儿。”阮蓓眼眶红起,捶了他一?拳。男欢女爱原来短暂,既说舍不得枫帮势力,不如好?聚好?散。她才不对感情?服输。
楚勋心都?软化,磨齿道:“果然最是薄情?女人?心,才稍稍试探就?中计。做时说的深爱都?是敷衍么??怪我还没宠够你!”
阮蓓腾空被他搂起,楚勋摁住她腰涡,两人?抵着浴室的瓷砖缠绵起来。
已经一?个星期的生疏,虽然同在一?座申城,却跟牛郎织女似的,总是空了数日才餍足一?回。
例事刚结束格外的敏感,楚勋没用薄膜药片,宠得阮蓓润泽腻蜜。两人?虽才发生一?个多月,却已经分外地融洽,楚勋循序渐进缱绻着,一?会儿阮蓓便?抱紧他脖子澎湃奏起乐章。
喝过酒的气?势散发着凶悍热]灼,阮蓓连耳垂都?仿佛在瑟瑟轻哆。求着楚勋绕过自己,声音都?变了调,楚勋如似未闻,只抱着她去到外面,掷在床沿厚爱无比。他喜欢看她娇糯的腰涡,还有那摇荡的风情?。
阮蓓酥唤,仓促间脚趾碰到了床边小柜。一?张带着彩色的卡片从柜门细缝里滑出,她迷离瞥一?眼,看到卡片上黑色的筒靴,往上是笔直青绿长裤。
但尚不及看清,楚勋隽挺身躯俯罩,撩起她膝盖。她顷刻丰盈失力,仿佛要?被冲破提防,便?只如帆舟在深海翩跹。
二楼电话接连响了好?会儿,往常二公子楼上就?接了,今晚一?直没动静。二公子自有他的规矩,这台电话是只容他本人?接听的。
温姨起夜,只当楚勋陪阮小姐在三楼平台乘凉,怕是没听见。上楼来通知,走到近门处,却听见频促的拍击声,还有女人?婉转无骨的低喃与沉哑喘息。
一?贯清婉淑韵的阮小姐,频频无力地唤着阿勋,勋哥,亦或楚老板与老公。“太太娇得我宁舍命与你!”阿勋不是惯常冷凛寡言的么??也是额,这都?成年多久了。
听得温姨一?把年纪耳热,她洗衣服时晓得阮蓓月事刚过,恰是郎才女貌最热恋之际,应当相爱。她忙静悄悄下去了。
许久后,楚勋探入阮蓓馨浓的青丝,把所有宠爱都?赋予。两人?相拥着,阮蓓不仅湿了楚勋亦漾了床单一?片。他每逢对她凶悍,她便?被泛得这样,杏眸里噙着几颗秋水晶莹。
忽地柔声问楚勋说:“琛丽被你吓唬住了,为什么?要?背着我替我还钱?”
楚勋哂道:“你当徐爵兴真舍得碰碎个明朝浮雕古董?你赚的钱也是钱,虽然不缺,但不必被这么?讹。琛丽那姑娘对我出言不逊多次,只不过小小吓唬一?番罢。”
阮蓓其?实在听到徐爵兴说“前朝高仿”时便?也已起了疑,堂堂咏乐门大老板,黑面白]道都?沾,哪个走古董的敢不要?命算计他?
她便?应道:“那也不必替我还,你告诉我实情?就?好?了嘛。”
楚勋抬头凝视她娇美脸颊:“不管信与不信,阮阮是楚某挚爱!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之间不止情?与幸,还有生活的共融合一?。我想给?你的,比你能?想到的更?多!”
阮蓓听得动容,男人?有着纵情?后的倜傥,他卓越清贵,她没想过会收获如此不确定却又深灼缠绵的爱情?,他于她就?是个或正或邪的迷,她也不知道之后会怎样。两人?拥紧温存许久,楚勋便?说:“乖,你先休息,我去接个电话。”
刚才过程中铃声响了几回,那台电话他不用去看,都?心知是何?处打来。却未料到这边才拒绝枫帮姻亲,那边的电话就?紧促而来。但与枫帮的姻亲,原本就?只是他额外拓展的线路,本非捆绑。
男人?眸底光影深沉,为表郑重态度,解下半湿的衬衫,套了件干净白色浴袍走出卧室。
阮蓓抱着枕头躺好?,惊讶楚二爷接个电话都?这般仪式感。她腰际被他宠得酸软,内里麻痹般灼]烫,靠在棉花般的软枕上便?慵懒倦舒。
却忽然地想起刚才瞥见一?幕卡片,见楚勋拿了电话进去健身厅,便?侧过身,把那张卡片又往外移了些许。
只见果然是张半彩照,照片已滑出四分之三,上面的男人?穿一?双黑色筒靴,笔挺青绿军]装与披风,皮手套,硬质森绿帽檐与绶带。看上去像二三年前拍的,比现在倜傥冷漠的蛊惑魅力,更?要?青涩而正直忍毅,帽檐下是无可挑剔的俊颜,炯炯锐利的坚定眼神。
比阮蓓看过的左铨钧毕业照更?要?英姿飒爽,让她想起洗脚房见到他时浮起的第一?印象。
阮蓓手指哆了一?哆,她认真看他胸口的方形领章,联想到刚才做暧时男人?的盛欲纵意,恍然判若两人?。楚勋的别墅里,阮蓓先前无聊时走动,没见任何?有关他个人?喜好?的东西,只是平常富奢人?家的摆件罢,一?张照片都?没有。原以为是他冷厉的作风,却原来是这样。
还有,他入铂凰那种曾是军]用级的自动化大影院时,随意闲逸的分毫不生疏。
她正在思索,听见外面窸窣响动,以为楚勋要?回来了,便?急忙静悄悄塞回去。
却是罗威纳犬奥奥叼着一?个透明的小桶,里面热一?盒牛奶。猜着是楚勋给?自己送的,阮蓓便?裹起单薄身姿,蹲去门边接过来。又温柔地抚了抚奥奥的绅士脑袋,看着奥奥恋恋不舍下楼去。
等到楚勋接完电话进来,男人?去开浴袍卧进被子里,阮蓓已经喝完牛奶睡着了。他默在床头吸了几口烟,摁灭,扳过她白雪肩头腻近怀里,轻吻了几口嫣红樱桃唇,关掉灯。黑暗中阮蓓睫毛微微颤动,人?却倦得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