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三位太医去缝补,自己起身站起来。陌茶将孩子抱着出去回来见她脸色略显苍白,神色恍惚,很疲劳的样子,赶紧奔过来扶住她。
“公主,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
墨宫胤起身站起的那一瞬间,骤然眼前一亮,却只是一刹那,等她惊慌满怀期待之时,眼前又是恢复一片黑暗。
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讶然的拧紧眉,想不透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难道是服了第二次解药的关系?
如果想要眼睛看得见东西是不是还需要一些时间?
陌茶察觉她的不对劲,扶着她走到边上,低声细问:“公主?怎么了?能听得见奴婢说话吗?”垂眸,才看见她的手背被烫伤的地方更红肿,那些水泡都破皮流出浓水来,应该是刚才不小心弄破了。
蓦然就红了眼眶,明明自己受了伤,眼睛又不看不见,还要这么折腾自己。
墨宫胤淡漠的摇头,抬手揉揉眉心,眼睛。浑身软而无力,可能是刚才太过于紧张,才会如此的疲惫,饥饿,只是很想吃点东西,再去躺会儿。
“伤口缝好以后,三个时辰之内不能吃任何东西,也不能随意起床。三个时辰过了就按时服药,最好三天之内都不要起床,免得撕扯到伤口,到时再缝补一次就麻烦了。”她面色肃然,对着太医严谨的交待完,便转过头对着陌荼道:“扶我回去歇息。”
孩子也平安出世了,母子平安,也没她什么事了。
正好夜也深了,早些回去躺会儿,或许运气好,一睁开眼,就能看见了。
陌荼闻言抿唇,嗯了一声,搀扶着她慢慢走出屋子里。
靳连城剖开腹取出孩子后,麻药失效,伤口出火辣辣的刺痛,又不能动,特别难受,她根本睡不着。不过看到孩子平安出来了,她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能强忍着被针穿进肉里,再被羊皮线狠狠在伤口处拉扯的痛。
“啊.....好痛,你们轻一点。”她一边痛得皱紧眉,咬紧唇,眼睛却缓缓瞟向那慢慢走出屋里的人,惨白虚弱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那双眸中蕴藏着一抹复杂的光芒。
为了减轻她痛,墨宫胤在出门的时候吩咐太医缝补后熬一些麻药给她服下,可以暂时安静的睡会儿,醒来的时候伤口就不会那么疼了。
既然孩子和大人都平安了,墨宫胤也算完成了与龙飛的之间的约定。
孩子抱出去后,龙飛和太后都很高兴,即刻口谕取名龙瀮,封为太子。
墨宫胤在陌荼的搀扶下走出屋里时,就听到他在宣布,她黯然在心中冷笑,也在那一刻彻底明白,女人在男人心中的地位,不过就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哪怕这个女人不是他爱的?
龙飛瞥见墨宫胤站在走出来站在走廊上,便将怀中襁褓里的孩子递给太后,上前去扶她。
“翎儿,你辛苦了,如果没有你,连城母子也不会平安,我替她们谢谢你。”
手伸过去时,墨宫胤有所察觉的后退两步,与他拉开仅有的距离,面色苍白的摇头道:“陛下还是去看看皇后吧!她现在更需要你,我累了,我先回去了。”
对于她清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龙飛也不气恼,琥珀色的眸子紧紧凝在她的脸上,声音轻柔道:“翎儿,你救了她们母子,立下大功,你想要什么赏赐?我都可以满足你。”
赏赐?
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救靳连城不是稀罕他的什么赏赐,她要的是从来不是这些东西。
墨宫胤面色一沉,眸子瞪得大大的,微微蹙眉:“陛下不会忘记与我的约定了吧!我什么赏赐也不要,只要你的一句答案。”
她只要南城熏为什么失忆的真相。
只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忘记她。
每每想起这些事,她都觉得心如刀割,痛心疾首。
只要提到有关南城熏的事,龙飛原本洋溢着笑容的俊且骤然一黯,冷漠回答:“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孤明早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扶翎公主回去休息。”凌厉的眸子转向睨着陌荼。
陌荼一惊,低垂着头,“是,陛下。”
“谢陛下。”墨宫胤对于他的话,毫无畏惧,一双黑眸微微转动,眸底一片激不起丝毫波澜。
陌荼扶着她准备转身离开时,骤然有人从她面前快速走过,随后响起一道似熟悉的声音。
“陛下,墨国三王爷与圣教白教主在与御书房求见。”
听到这声音,墨宫胤脚步一顿,瞳孔微敛,下一刻却迈步继续走。
这声音,很熟。
忽然,脑光闪过一些片段,墨宫胤想起来了,是南京城的状元裴以琛。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一边走,一边想,也能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火热的视线凝着她,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龙飛。
他是故意的吧!
故意让裴以琛在她的面前出现?
此时此刻,她真心觉得很悲哀!很可笑!
当初,她就怀疑过裴以琛的身份,也在凤云亭与龙飛见面时,当着他的面问过,裴以琛是不是他的人。
他的回答很干脆,说他不认识,不知道。
原来,他一直就从未对她真心过,坦白过,一次也没有。
这是夜,她发觉她的心也黑了,沉了。
龙飛目光如距的凝着她渐渐离开的背影,直到那一抹白影翩然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收回目光。
他以为她不会记得裴以琛了,可没想到她还记得?
这算什么?
现在的他对于她来说,到底还能占有多少地位?
他现在也茫然了,无措了。
裴以琛并没有认出她就是墨宫胤,当看到龙飛俊脸上那一抹悲伤时,他疑惑的挑眉。
龙飛见她离开后,转过头冲着裴以琛沉声道:“正好,孤要与三王爷商量一件事。”话落,拂袖而去。
回到住处,已经是丑时了。
陌茶给她准备热水,清洗身上的浓浓的药味和血腥味。
她赤.裸上半身,披着长长的黑发,安静的躺在木桶里,背靠着闭上沉重的眼,思绪复杂凌乱。
快三个月了,不知道沙禹城的战事是不是已经结束了?他赢了吗?
她好想他。
她好想见到他。
那怕那日他的冷漠和无情将她伤得发了疯,着了魔,体无完肤。
她心里想的,念的人都是他。
他只是失忆了,并不是不爱她,并不全是假的。
那他会不会恢复记忆,想起她来,然后来救她,找她呢?
她抿紧唇,蹙起英眉,心底深处隐隐作痛。
刚听到裴以琛说,墨国三王爷与圣教白教主在御书房求见?那是不是证明战事已经停了?
“公主,你是大夫么?奴婢觉得你懂的东西好多哦!”突然,陌荼一边给墨宫胤擦身体,一边按摩,有些好奇的问,将她的思绪打断了。
“不是。”墨宫胤紧闭着眼,漫不经心的回答。
“公主最喜欢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