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皇子,体恤民情,微服私访,与她偶遇,惺惺相惜,义结金兰。两人貂裘换酒,对月当歌,相见恨晚。
一纸千里传书,父皇病重,召他回京继位。皇兄弟们虎视眈眈,无疑将是腥风血雨一场。
他问“你可愿随我回朝?”
“好”
“前途恐将难料。”
“好”
“还要谨言慎行,恐怕再不能这般肆意潇洒。”
“好”
他封她为将,她为他步步为营,机关算尽,铲除异己,征战沙场。平动乱,擒敌王,出生入死,一统边疆。
三年后,方得天下一统,国泰民安。
琥珀美酒夜光杯,终能再月下对饮。
他说:“你应该休息了,将军就换个人来做吧”
她想,最是无情帝王家,这是要杯酒释兵权了,但是她仍然微笑着说“好”,一如既往。
“你助我治国平天下,我给你赐婚可好?”
“不好”
“三日后我的封后大典。你来参加可好?”
“不好”
“狂石,你喝多了。你应该说好。”
“好。”
却已经不复以前那般豪放。
三日后,清晨,将军府门口。
她骑在马上,一身耀眼夺目的红妆。恋恋不舍地凝望着皇宫的方向。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自此怕是只能俩倆相忘。
“皇后,你是等不及我来接你吗?”
回身,他骑在马上,一身意气风发的大红衣裳,气宇轩昂。
“就算你想逃婚,好歹把我也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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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缘浅】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父皇的寿宴上,她也不过六七岁光景,跟在她城主爹爹后面进退有礼,落落大方。父皇微眯了双眼,小声地告诉他,“记住,总有一天你要降服她。”他懵懵懂懂,只是好奇地偷偷打量她,那一双灵动的眸子,晶莹璀璨,流光溢彩,深深地吸引着他。
第二次见她,已是十年后,七巧节的曲水流觕诗会上。豆蔻少女们手写半阙诗词放入上游的莲花灯内,顺水流下,年少公子聚在下游捞起莲花。别人入手的词大都缠绵绯测,唯有她将半阙《将军令》写的挥宏潇洒,他搜肠刮肚,苦思半晌而不得,总感觉逊色。就有好友起哄,大家要见见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姑娘。她从一堆莺莺燕燕中脱颖而出,脸上没有一丝小女儿羞赧的模样。那时,他就在想我将来的太子妃当如是吧。
他们踏马郊外,共赏繁花,临风把酒,泛舟湖上。
他问“你家住何方,我央求父亲去你家提亲可好?”
她瞬间娇羞了脸庞“缘陌姓凤,家居凤城,此姓独一家。”
他的心便咯噔了一下,仔细辨认她的眉眼,不告而别,落荒而逃。
凤城是先皇赐给开国功勋凤家的城池,颁诏不朝贡,不纳税。后来举国一统,父皇就在版图上凤城的位置上勾了一笔朱砂。他懂,父皇宏图大志,而那座独立的城,就是父皇喉间的一根刺,咳不出,也咽不下。
第三次见她,是在他的登基大典上,她作为未来的城主继承人,前来恭贺他。望着龙椅上威严的他,愣征半晌,苦笑着跪倒在尘埃下。
如今,凤城也成为了他心上的一根刺,城里还有一个她。夜不能寐时,常常抚摸着那个地图,耳边回响着父皇临终前的话“凤城存在一天,就不能算是一统天下。”
有心腹谋臣毛遂自荐,要去那里探查。半月后归来,带回了凤城的金印。
他愕然。
谋臣夸夸其谈,得意洋洋,“我费劲心思接近她,发现她书房里私藏着您的画像。此乃对您大不敬,我借此要挟她,她就乖乖地把凤城交还给了陛下。”
他的心口一阵绞痛,“她人呢?”
“她留下书信一封,走了。”说完将书信呈上。
“你若想要我的命,我都可以随时奉上,更何况区区一座城,你又何必大费周章?若非不想陷你于不仁,我凤缘陌必然血溅城门下!向来缘浅,奈何情深,原来最是无情帝王家!”
他揉碎了花笺信纸,恨恨地怒吼,“杀!”
哀嚎声远去,他已是红了眼眶。
“纵然我负了她,她竟然心心念念还是为我着想,谁给你的胆子,可以这样伤害她?我又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她?”
暮雨漠漠晚飞霜,夜夜为她伫中宵。纵然后宫佳丽三千,他却一生郁郁寡欢,后位空悬。
只是,还是迟了,错了,就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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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戏】
她!竟!然!被!调!戏!了!
这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想她自十四岁开始混迹青楼,可谓千帆过尽,阅遍群芳。今天却在姑娘们跟前被一个男人轻佻,最欠揍的是,他凤眼朱唇,竟然长得比她还好!
她是这样想的,当然也是这样做的,毫不迟疑,挡开下巴下的玉骨扇,一记粉拳重重挥下。
男人一声惨嚎,捂着眼睛蹲在地上,她得意地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想她爹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吏部尚书,在这权贵遍地的京城,她可不敢放肆,免得又被说教。
提起爹爹,她一肚子火没地撒,若不是他当年和丞相大人交好,给她定下劳什子的娃娃亲,她至于这样大费周章?从小被别人取笑她已经有了个小夫婿,这也罢了,懂事后她曾偷偷地爬墙去他家偷看,他正在专心致志地写字,一看就是迂腐至极,呆头呆脑的样儿。她不依,哭着闹着让父亲退亲,父亲一向很是宠爱她,这次却大发雷霆,说什么他是人中龙凤,万里挑一,打着灯笼也难找。她最终决定曲线救国,高调地女扮男装混迹青楼,惹事生非,等我纨绔之名传遍京城,我就不信那个呆子不来退婚!
偷偷地溜进后门,被管家伯伯捉个正着,不情愿地跟着他去大厅面见父亲,可想而知必然又是一顿训斥和唠叨。
进门,却看到那个挨打的熊猫男正大模大样地坐在父亲身旁,笑的一脸骚包。
“是老夫管教无方,让贤婿见笑了,”
什么?!
“岳父大人休要此言,她只是天真烂漫,性子直爽。”
呕!这个风骚男竟然是那个呆瓜?天上地下!
“贤侄就安心在我府上养伤,顺便帮我管教这个顽劣的丫头,莫再惹事生非才好。”
百般抗议无效,眼睁睁见他得意地住进隔壁厢房。
“娘子?”
“滚!”
“我滚过来了。”
“我让你滚远点!”
“你摸摸,我本来就是圆的。”
“……”
“娘子。”
“又干嘛?”
“你终于承认是我娘子了”
“……”
“娘子?”
“说!”
“不要这么凶嘛,听说你是勾栏常客,你教我泡妞秘籍好不好?”
“你敢?!”
“娘子别吃醋,我只是想学会了哄你开心的。”
“……”
“娘子,我要退婚。”
“找死?!”
“指腹为婚好丢人的,咱们先退婚后私奔好不好?让两个老头急的跳脚。”
“这个主意妙!呃,不好,我哪有这么容易被拐走?”
“我都辛苦追了你十几年了,还要怎样?”
“油嘴滑舌!”
“娘子冤枉,你可知道,我拼命努力了十几年,才变成如今你喜欢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哪样?”
“难道就只允许你爬墙?”
又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