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1 / 1)

浮生客栈:美人簿 百媚千娇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来,我慌忙用手绢掩了眼睛,“呀,桔子皮里的汁溅进眼睛里了,蛰得好疼!”

(地狱)

我刻意疏离了子东哥哥。

我是反臣的女儿,我的身世只能是个见不得光的秘密,我与他也只能是一辈子的兄妹。

而且,他的父亲,我声声唤着“好爹爹”的何老爷,是我的弑母仇人,不共戴天。

我每日纠结在似海的养育恩情与滔天的灭门仇恨里。对于子东哥哥,我除了无可奈何,撕心裂肺的痛,我再也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害怕,真的有刀剑相向的那一天,他应该会感激我早期的狠心决绝,才不会陷入那种万劫不覆的境地,就如同我如今的处境,已是毁天灭地。

爹娘两个字,再也没有说出口过。我不过刚刚及笈而已,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没有那么深沉的城府,爱便是爱,恨便是恨了,我没有怒目相向已是极限。

子东哥哥三番四次地碰了壁,很是莫名其妙,一再地追问我,向我的丫鬟打听我的事情。

我说,“你不过只是我的哥哥,管那么多做甚?你以为你是我的谁?”

我说,“求你离我远一点,我很烦你。”

我说……我说了很多,字字针,句句刺,扎的我自己都鲜血淋漓。

那段时间,我们的关系很僵。

争吵过后的心痛落寞正好掩藏那刻骨的恨意,在朝夕相对的亲人面前,伪装的太累。

何夫人仍然在费心张罗着他的婚事,不时在饭时提及各个千金闺秀的贤良淑德。

子东哥哥冷冷地盯着我,“母亲去问青婳好了,她说哪个好,我便娶哪个。”

我心揪着生疼,赶紧低下头装作喝汤,生生将即将流出来的眼泪逼回眼眶。

“青婳,青婳”何夫人唤我,“你经常和她们一起,应该比较了解她们的脾性,觉得哪家千金和你哥哥般配?”

我暗里咬咬牙,轻轻地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觉得将军府的未央蛮不错的。”

他用更冷的眼神盯着我,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那就劳烦妹妹替我约她!”

一句话将我送去阿鼻地狱。

(强吻)

哥哥同未央果然亲近起来,经常同她四处游山玩水,把酒泛舟。初始,未央牵了我冰凉的手,害羞地约我同去,我强颜欢笑,借口身体不适百般推脱。他冷哼一声,不屑地拂袖而去,徒留我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将手心里掐出血来。后来,未央见他不高兴我,便不敢多言,唯恐招惹他不欢喜。

他回家愈来愈晚,我的心也愈来愈焦躁,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便难以安眠。有时守在门房里,漫不经心地与守门的杨伯闲聊,听他小厮唤门的声音才慌乱地起身离开。

杨伯劝我,“小姐回去吧,这么晚了,怕是要下雨了。”

我固执地摇头。

他今天约了未央去吃玉春堂的花雕,没带随从和小厮,我不放心,不时,开了角门出去张望。

风起时,哥哥才喝得酩酊大醉地被送回来,那时杨伯已经瞌睡了,我正傻傻地一个人站在门口。

哥哥一身酒气,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站立不稳,我赶紧上前搀扶住了,他的半个身子都靠在我的身上。

“青婳?”他歪过头迷离了眼看我。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多伤身。”

他冷冷一笑,“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脚步踉跄,我支撑不住后退,背靠在了大门上才稳住身形。

他用一只手支撑着身体,一只手掐住了我的下巴,离我那么近,浓郁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清寒的味道直逼过来,令我感到一阵窒息。

我抬手抵住他的胸膛,无力地推拒着他,无疑,我的举动激怒了他。他紧紧地贴住我的身体,暗夜里,眼睛里的两簇火焰灼灼逼人,我慌乱地移开目光,他不由分说低头吻了下来,撬开我的唇齿,带了三分愤怒,三分惩罚,三分激情,饥渴辗转。

我的脑子里一阵轰鸣,浑身被抽离了力气,痴了,傻了,呆了,笨了。

时间也静止了。

良久,他方才放开我,用头抵住我的额头,声音暗哑,压抑了难忍的渴望,“何青婳,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地对我?”

那时候,我绝对中了蛊毒,整个人都是晕晕沉沉的。“我,我们是兄妹啊。”

他的胳膊扣紧了我的腰,恨不能揉进胸膛里,“何青婳,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你的身世,你已经有很久没有叫过爹娘了!”

我喉咙一滞,让我怎样辩解,告诉他,你的父亲跟我有灭门之仇刻骨之恨吗?

“是的,我早就知道,我是苏浅的女儿,晋王唯一的骨血,所以,我们根本是不可能的。”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青婳,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心里有没有我何子东?”

我拼命地摇头又点头,“有,有,一直都有,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何子东,全天下唯一的何子东。”

一道狰狞的闪电亮起,我的身体一僵。

“未央!”

不远处,她恨恨地盯着我,满脸不可置信。

有惊雷响起,大雨即将倾盆。

(风起)

已经过了散朝时辰好久,何老爷都没有回府。这样的情况以前也会有,但是今天何夫人却一直揪着胸口,说是心慌得很,怕是定然要有事情发生。

原本大雨初晴,空气清新通透,府里的气压却很低,四处沉闷。

子东哥哥取了银票,交给随身小厮,嘱咐他骑马去宫里找“熟人”打探消息。朝中每个官员在宫里都会有这样或那样交好的熟人,何府自然也不例外。

过了不过几盏茶的时间,小厮破门而入,气喘吁吁,满脸惊慌,“夫人,里面传出话来,老爷被弹劾,小姐事发,宫里马上来人传小姐进宫了。”

夫人骇得后退了两步,我慌忙上前搀扶了才稳住脚步,身子抖若筛糠。

子东哥哥蹙眉问道,“可还有其他消息?”

小厮道,“听说将军府的未央小姐和几位诰命夫人也被传诏了。”

子东哥哥挥手,将人打发了,闭了屋门。

夫人终于缓过神来,“子东,你速带着青婳离开京城,逃的越远越好!”

“不!”我和子东哥哥几乎同时脱口而出,“我们走了你们怎么办?这是欺君大罪!”

“青婳身世只有我和老爷知道,原本以为天衣无缝,唯独青婳长大后出落得和她母亲一般模样,我从不敢带她四处走动,唯恐当年认识她娘亲的人会起了疑心,没想到还是事发了。宫里宣诏各位夫人,想必就是为了指认你的样貌,可见肯定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要见不到你,我们顶多只是牢狱之灾。”

我的心里瞬间如翻江倒海,搅了心神。走,无疑將置老爷夫人于死地,大仇可得报,但是子东哥哥与我也必然一辈子难逃愧疚与悔恨吧?

“其实,我很早便知道自己的身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