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真功夫!自从第一次跟你打架吃了亏,我就在府里拜了师傅玩命地练,就指望着哪天一拳干倒你呢!”
我想起那日,小五带了士兵疯了一样冲进牢房,看到那三个大男人被我揍得鼻青脸肿,跪地求饶的样子,他的随从脸上抽搐得快变了形。
原本坊间流行的“英雄冲冠一怒为红颜,为民除害为国锄奸”的话本,因了我这番英勇作为,也被篡改繁衍了很多新的版本。
而唯一相同的结局,便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英雄周小五被我的彪悍折服,被逼无奈娶了嫁不出去的阮青橘。后来生下一对双胞胎,取名小包子和小团子。
最新作品【苏青婳】期待您的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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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兰】
(初见)
出了我的容华殿,向西不远,便是乾清宫。
一路上,宫人侍卫皆战战兢兢地下跪,低垂了头,瑟缩着身子,抖若筛糠。
我知道她们很害怕我,整个黎月王朝的人都知道,当朝太子凶狠残暴,嗜好渴饮人血。
我自幼时起,便会经常突然间性情大变,狂暴而凶残,全身血管里似乎有万千虫蚁在拼了命地叫嚣,如饥似渴般贪恋血腥的味道,只有饮下那温热的鲜血,才会平复下来,通体酣畅淋漓。
我有几个好兄弟,所以,这个被父皇刻意掩藏的秘密也便不是秘密了,被肆意渲染后,整个黎月王朝沸沸扬扬。
也有十几位大臣被撺掇了上书,跪求父皇废了我的太子之位,将我囚禁起来,以安民心。父皇拍案龙颜大怒,斩杀了领头的大臣,后来便再也无人敢提。
我却是厌极了宫人们那副惊若寒蝉的嘴脸,平素里在我的容华殿深居简出。
乾清宫里,父皇母后都在,还有一位着浅蓝裙襦的素雅姑娘,凤目丹唇,面若凃脂。她见了我并不行参拜大礼,只微微欠了身道个福。
我恭敬地向父皇母后请了安,母后难得的开心,拉了我的手,向我介绍那位姑娘,“应祥,这是你若兰师傅。”
然后转头对那女子笑道,“以后就有劳若兰师傅了。”
我冷冷地望了一眼那女子,不染脂粉,淡雅如兰,看着倒也顺眼。
她轻浅一笑,对我母后道,“师傅临终抱憾,收徒不慎,叮咛我一定代大师兄了了这段因果,太子殿下的毒我自当尽力。”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残暴并非我的本性,我是中了一种叫做“噬血”的毒。此毒源自于传说中的药王谷,解起来不难,难的是药引灵山药狐之血稀世罕见。这许多年来,父王一直都未停止过重金搜寻,好不容易寻了一只,视若珍宝,却被奴才们养废了。
喂养一只药狐,各种奇珍异草自不必说,还要学识渊博,深諳药理药性,殚精竭虑,不能有丝毫偏颇。看她不过双十年华,难道竟然养成了药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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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兰】
(暗生)
我一言不发跟着她出了宫。
第二天便收到了探子搜集来的她的资料:药王谷药老关门弟子弋若兰,医毒双绝,妙手仁心。
我们乘坐的是同一辆马车,她曾皱了眉抗议,我只说了一句话,“放心,我对你没有兴趣,只是不想你太早丢了性命而已。”
我的口气一向如数九寒冰。
她便乖乖地上了我的马车。
这个世界上想我死的人太多了。
没想到,马车离了京都以后,却一路安然。
暗卫向我用密音汇报,曾有不止十拨人马想暗中偷袭,却是离马车十步远的地方便中毒身亡了。
我才发现她不容小觑。
装作漫不经心地喝茶,用眼角余光偷偷瞟她,她只专心读她的医书,娇娇弱弱,一双素手晶莹剔透,似是不染纤尘。
一路向南,进了山路,马车开始颠簸起来,虽然铺了厚软的褥垫,她仍然吐的七荤八素。每隔两个时辰便取了一粒白色的药丸,温水化服,借以缓解不适。
我原本是有很深的洁癖,可是看着她委实心有不忍,想来,她来京路上,便是这样一路煎熬着过来的。
我叮嘱下人仔细为她熬了清淡的燕窝粥,强逼着她一口一口喝下去,不听话便做势要捏了她秀挺的鼻子强灌。
她愤怒地瞪视着我,明明盈弱不堪的病猫,偏要装出小老虎气势汹汹的样子来。我握了拳抵在嘴边闷笑,惹得她恼羞成怒,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支银针吓唬我。
我夸张地做出惊骇的样子,瑟瑟发抖,她亦嗔亦笑,莞尔一笑间满室光华。
她昏睡时,我倚着车厢,偷偷地将她揽进怀里,枕在我的腿上,一任双腿麻木地如同蚂蚁啃噬,舍不得动弹分毫。低头看着她如婴儿般纯净的睡颜,睫毛如点水蜻蜓一般随呼吸轻盈颤动。我感到心里某处的围墙轰然倒塌了一角。
似是,有情愫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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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兰】
(毒发)
我们不能做过多的休养,几乎是在夜以继日地赶路。我担心,自己会半路上突然毒发,失去理智。
我的那帮好弟兄们时刻都不会忘记照拂我。马车入川以后,唯一的官道便被堵死了,他们甚至动用了炸药。
路清理起来很吃力,耽误了我们好几日的时间。在路上,夜深时,我的毒便猛然发作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拼了命地隐忍,将那马车厢壁生生抠出几个指印来。木屑沾染了我的鲜血,散发着诱惑我神智的腥气。脑子里似乎有万千轰鸣,歇斯底里地叫嚣。
我想,那个时候我一定是极其狼狈的,赤红着双目,那疯狂而狰狞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吓到她?
她手里捏了几枚寒光闪闪的银针,几次小心尝试着靠近我。
我冲她怒吼,目眦欲裂,“滚,滚远一点!”
她紧咬着下唇,嘴唇上的那一点鲜艳欲滴的樱桃红刺激了我的视觉,同殷红的热血一般诱惑,我将她抱在怀里,压在身下,狠狠地吸吮她柔软而冰凉的唇瓣。
我饥渴辗转,却品尝不到我熟悉的那股腥甜,迷朦里,向她如玉润泽的肩颈狠狠地咬下去,如同新生的婴儿一般,贪婪地将她的鲜血吮砸进干渴的喉咙里。
她放弃了挣扎,我的喉头没来由地一阵窒息。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第一次毒发时有了控制自己毒瘾的意志力。
(入谷)
她原本就已经很虚弱,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到达药王谷时,我是抱着她下车的。
她几次挣扎,我愈加收紧了手臂,她便把头埋进我的胸前,用手揪紧了我的衣襟,只露出一只粉红色小巧玲珑的耳朵。
下人大都留在了谷外,我只贴身带了两个身手利落的侍卫。
谷口很是隐蔽,设置了重重机关,难怪世人皆知药王谷,却求医无门。
谷内曲境通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