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欲坠的要倒,俞老师都觉得还不尽兴,抱着我说等国庆之后他就要彻底从以前的房子里搬出来,让我不要再住在学校了,出去跟他一起住吧。
我眼巴巴的看着俞老师,有些胆怯的问:“可是,会被人发现吗”
“不会的,我们注意点儿就行。再说,处理完房子陆遥就要回上海了,没有人会来关注到我们的。”
同居,在那时候是个多么时髦的词语,同学谈恋爱的也有上过床的,但真的没有几个人能有胆量同居。可是我当时的心里竟然非常迫切的希望能和俞老师组建成一个家庭,希望他能够给到我那种从没体验过的家的温暖。
青春期的躁动就是,总是觉得自己已经长大,总是认为自己有能力担负起很多东西。总是希望自己能用大人的生活方式生活。却忘了本质上,自己还是个未见过多少世面的孩子。过早的贪恋成人的生活,总会付出更多的代价。
我没有告诉俞老师我要跟袁放去打比赛的事,因为我还是怕,怕好不容易来的温暖又会离去。我想尽可能的满足袁放的要求,尽快的把欠他的恩情给还完,等他把目光从我身上转移开之后,我才能安心的读书。
否则,陈素素和王佩琪随时可能冰释前嫌,我好不容易得来的片刻安宁,随时都可能再次被破坏回到从前。
那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天亮之后,俞老师看到我收拾好的书包,问我要去哪儿我撒谎说上学期认识的高三学姐,邀请我去安中市玩。俞老师没说什么,就问我身上的钱够不够,然后说我也该去好好玩一圈了。祝我玩得高兴。
躲开剩余不多同学和宿管的注视,俞老师像又像做贼一样离开了女生宿舍。没人会知道,那个晚上的女生宿舍里,会有可能潜进来一个男老师。
十点多,袁放的电话打了过来,说他在汽车站等了我半天,怎么还没有见到人。我正在去往车站的公交车上,就跟他说让他稍等,我马上就到了。
因为是国庆第一天,大巴车人满为患,我上车的时候过道上都摆放了好多小凳子,那些没有位置的人就被让坐在凳子上。袁放在最后一排给我占了个位置。我赶到的时候他还在不停的埋怨我,说我要再来晚点的话就会去坐小板凳了。
我没去过安中,也不知道要坐多长时间的车,总之大巴车上了高速走了很久我就睡着了。
迷糊中。我只觉得自己飞了出去,眼睛一看自己正躺在过道中间。大巴车停了下来,车上所有的人都往前溜了很长一截。我的头刚好撞在了椅子下面的铁架支撑上,只觉得两眼冒金星,想要转头看袁放有没有事,就见袁放冲上前来一把将我抱着,挤开人群往车下面跑,一边跑一边喊:“快,都下车,前面的油罐车冒烟了。”
袁放这么一喊,所有的人都慌慌张张的往下面跑,他在把我放在路边后又折身回了车上。在袁放的带动之下。司机和车上的其他年轻男乘客,也一起来回去搬刚才撞的昏迷过去了的人。
我看着袁放一趟趟的,一会儿抱着小孩儿,一会儿抱着老人,在路边和车上来回的折腾。
有人在高速路旁边的隔离带开了个口子,就听到有人喊赶紧钻那个口子先出去。让老人和小孩先离开,然后才是女的出去。我被人群带动走往外面走的时候,转过头还看到袁放再次上了车,而前面的那辆油罐车已经开始有燃起来的迹象了。
我大声的喊了句:“袁放”
就看到他转过头来冲我微微一笑,头也不回的一头扎进了车里。
身后被人挤着,我没办法做过多的停留,否则就会影响后面那些人的疏散速度。在别人的催促下,我只得匆忙的往高速路外面走去,等走到旁边的空地里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071、如果袁放还活着 【为钻石满200加更】
响动震彻四方,所有的人都条件反射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我转身想要朝着高速路上跑。刚才带我们离开的乘务员拉着我:“小妹妹,别回去,那边危险,随时可能二次爆炸。”
想到刚才他奋不顾身先把我抱下车的场景,我死死的抓住乘务员的手说:“阿姨,我同学刚刚还上了车。”
周围传来阵阵哭声。好多人都冲着爆炸的方向嚎啕大哭,我知道不仅仅是我有牵挂在那边,他们也都有。可那边燃起的熊熊大火,没人能有胆量再往里面去送死,再加上后续陆陆续续赶过来的人,早已经把回去的路彻底的封住。
我绝望的看着那团不知道吞噬了多少生命的火苗,跟着其他喊着她们亲属名字的人,一起大声的喊袁放。
只是除了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再没有了任何的回应。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方车道上的消防车和救护车还有警车才姗姗来迟。消防人员架起支架朝着燃起的车辆不停的洒粉尘,护士在旁边的空地上拉着一个又一个的人撤离。
远远的,我看不清楚那边的情况,只能从轮廓中看个大概,有被炸得血肉模糊抬上担架的,有被直接盖上白布拉到一边的,还有身上被烧焦了还在举手示意的。
总之,一片混乱。
我心急如焚的盯着高速路出口,只希望这个时候袁放能笑着从那儿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傻笑一声,“嘿,我没事。”
只是那可能都是我的幻觉,袁放再也没有出现。
没过多久,就有警察过来召集我们往前面走,走到前面的服务区去等,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们距离安中不到20公里。
我站在原地不想要离开,想等人群都走完了之后再去看看,可警察说让我们都先撤离,等事故现场处理好了之后会向大家汇报伤亡情况。
我抱着警察的手说:“叔叔,能不能让我回去看一眼,我还有同学在里面。”
警察指着旁边哭闹的小孩安抚我说:“诺,他爸爸妈妈都还在车上没下来。”
我认出来了那个小孩,是刚才坐在我们前面的那个孩子,也是袁放在把我抱出来之后紧跟着抱出来的。大概五六岁,不停的哭着喊妈妈爸爸。我上前拉住他的手,说:“走吧。跟姐姐一起去等爸爸妈妈。”
一群像是难民的人,沿着崎岖的山路走了一个小时,虽然两腿发软但还得朝前走。警察说的,这次是很严重的追尾事故,前方不止一辆油罐车,如果再不撤离的话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