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之也。”
宋江然之,于是安排下去。唯有吴用却暗自冷笑。
一夜无事,次日白天,梁山人马分头攻打,却是雷大雨小。黄昏时候,各自退去。夜里三更时分,黄忠不甚放心,率几个亲信士卒,绕城巡视。到南门时,正巧四更鼓响,忽地噗哧一声,黄忠转眼看时,地下掉了一支秃头箭,上面缚张薄纸。黄忠不声不响,捡起箭放进怀里,一边继续巡城,一边问身边士卒:“这南门是哪位将军镇守?”
士卒答:“乃是魏大人所部守把。”
黄忠点点头,回到自己府邸中,拆开薄纸细看,却是山东呼保义宋江写给魏延的密信,内容全是蒙做内应,不可焦急,待机而动等话。黄忠看完,便直去太守衙门。
韩玄闻黄忠深夜来访,急忙起身,二人入书房叙话。黄忠亮出密信,韩玄看罢,大怒道:“魏延贼子,原来早和这‘宋’家的草寇勾结!来人,即刻去将魏延与我绑来!”
黄忠止之道:“太守且慢!这密信一面之词,不足为凭。若真是魏延与贼人勾结,为何他不在城上时密信方来,且看其内容,并无甚紧要地方。以老夫看来,八成是敌人的反间计。太守若犯疑魏延,怕是正中其下怀。”
韩玄道:“那以老将军之见如何?”
黄忠道:“我先去魏延处看看,再做打算。”
于是黄忠又去魏延府邸扣访。片刻,魏延睡眼惺忪出来,问道:“老将军此来,有何事指教?”
黄忠一言不发,将密信递给魏延。魏延接过,方看两行,额头上冷汗渗出。草草看完,抬眼惶恐不已。
黄忠道:“城外贼人用反间计,被韩太守识破,特令老夫来告文长,教勿要惶恐。”
魏延拜泣道:“老将军,吾虽草莽,岂有不知老将军替我辨白之意?此正是救命之恩也,魏延没齿难忘!”
黄忠扶起魏延:“文长不必如此。与我同去太守处,安排对策。”
正说之间,门公来报:“大人,外面有一客人,要见魏大人。”
二人对视一眼,黄忠便躲入屏风后面,魏延吩咐请进客人。
便见走进一人,身长不过六尺,尖嘴猴腮,见了魏延打个拱:“小人乃河南客人,与魏大人一位朋友认识,有紧要事情禀告。请屏退左右。”
魏延使个眼色,侍从退下,来客轻声道:“将军,实不相瞒,我乃城外宋军麾下探子鼓上蚤时迁也。今日相见,特为将军的性命来!”
魏延佯作大惊道:“我有何性命之忧?请先生告知。”
时迁道:“那韩玄忌贤妒能,早看将军如肉中刺。加上前一日两军交战,将军出击失利,韩玄早有心借机剪除。近日之内,必有祸事!我宋江哥哥不忍看将军英雄被害,故而叫我前来通报,望将军早作打算。”
魏延道:“敢问令主如何得知呢?”
时迁道:“乃是因我主偶然获得一封密信……”一边欲从怀里摸出。
魏延哈哈大笑:“我知,敢问密信是否这封?”伸手入怀,摸出黄忠拿来的信,扔在时迁脸上。
时迁大惊,立时腾地而起。魏延已拔出佩剑,当头砍下,时迁一个空心后滚,早跃出五尺开外,魏延这一剑却把椅子劈成两半。魏延跨前一步,举剑又刺,时迁就地一顿,身子拔空而起,乘势左脚在墙上一蹬,借力斜飞而出,咵嗒一声,撞破窗棂,身子早到了街上。魏延大步追出门,只见时迁已腾到对面屋脊之上,眼看要跑,忽地弦响裂空,白光一闪,时迁惨叫着滚下屋脊,早惊动了巡夜士兵,立时围上。魏延回头看时,黄忠手持强弓,不语站立。魏延拱手道:“老将军箭法真入神也!”黄忠呵呵大笑。这时士兵已将时迁五花大绑押来,原是腿上中箭,痛得称唤不绝。魏延以剑指道:“汝这匹夫,敢来离间我将帅,真是不知死活!”黄忠道:“文长不必理他,押到韩太守处去审讯便是。”
日出时分,韩玄、魏延、黄忠等共审时迁。韩玄先问:“汝主宋江究竟是甚么角色,敢来侵犯我长沙城池?有多少人马?从实招来,慢一句,将你万剐凌迟!”时迁哪敢嘴硬,上牙碰下牙道:“我等实是山东梁山好汉,主帅便是宋江宋公明哥哥。有三万余人马。”韩玄又问计略,时迁一一供认,原来花荣与宋江设计,先以时迁潜伏城头,见黄忠走过,发个信号,城下射上密信,以为反间,再叫时迁前往游说。
魏延听得火冒三丈,拔剑要斩时迁,黄忠急忙止住,乃对韩玄道:“太守,今日可将计就计,擒杀那宋江贼酋!”韩玄道:“计从何出?”黄忠道:“可由文长假意应允倒戈,把宋江诱进城来,两边却伏下弓弩手,城门一关,将宋江乱箭射死,长沙之围自然解释。”韩玄道:“妙计!只是宋江奸诈,又如何肯信?”黄忠道:“可令这时迁写封亲笔书信,只说魏文长答应反戈,并文长自己书信,射到梁山军中,却如此如此……”韩玄大喜,便令时迁写信,只是城头守卫甚严,不得缒城而出,只好书信通报。魏延已答应倒戈,约定于两日后二更开城南门迎接大军入内云云。到得晚上,射入城南宋军营中。一边安排埋伏不提。时迁自囚入监狱。
再说宋江自时迁去后,一日不得消息,心中焦急。花荣、戴宗劝慰道:“哥哥不必担心,时迁天黑必然回来。”却有城南营寨中小校送来城上密信两封。宋江拆开,是时迁和魏延书信,不由大笑道:“好。好!长沙今日可得了!”
吴用听得,一边来看。看了一回,忽然也大笑道:“好,好!”宋江听他语气有异,道:“军师有何见教?”吴用冷笑一声,用折扇指点道:“哥哥何其胡涂也!时迁乃鼓上蚤,便是皇庭禁宫,也往来自由,这长沙城有甚么守卫甚严,可教他难于出来,只敢通信?时迁轻功出众,又几时需要缒城而下了?分明是守军识破计策,将计就计诱哥哥入城!”
宋江大惊:“他又如何得看破我计策?”吴用道:“哥哥忒心急了。魏延就算有异心,又如何会如此勾结哥哥?且送上密信,乃是冒奇险的路子,而哥哥却只为说‘不可妄动,相机行事’云云,这反间之意,岂不昭然?韩玄虽然昏庸,黄忠非凡人也,此计必被看破,不足为怪。”
宋江恍然,流泪道:“如此长沙不可得,我岂不又害了时迁兄弟?”
吴用笑道:“哥哥早些问我,也免了这番苦头。今日时迁兄弟虽然暂时被困,我料必无性命之忧。今我再翻设一计,乘彼埋伏,一举破长沙,救出时迁兄弟,也为将士们报仇。”
宋江惊喜道:“军师有何高见?”吴用微微一笑,伸两个指头,说出如此如此。宋江大喜,遵从安排。
两日后深夜,黄忠、韩玄并众将引城中主力人马,埋伏在南门两侧。原来韩玄终是对魏延不甚放心,叫他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