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声喝完了一坛封存千年的佳酿。
“流年似水……不回头,我实是……想再见见她。”酒中仙低低笑着,“可惜,再未逢上。”
他的身体渐渐虚无,终究是化为一道青烟,渺然无踪。
东方低下头,看到当年他与似水一起埋下的酒坛慢慢龟裂,碎片化为飞灰,什么都没留下。
‘千年灵气,喝下的滋味如何?’鬼灯懒懒笑开,‘要我知道我当年埋的酒,竟能孕生灵仙,千年之后又以自身回报于我,我宁恨当年为什么没多埋几坛!’
可是一坛酒,若无奇遇,怎能生灵呢?
有个人啊,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为他留下了无数反转的余地。
“……妖灵妖灵,大约,我的魂魄,能多支持些时候吧。”
阿湮,又是几年,你怎的,还未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9.28
这章其实老早码好的,一直在忙欧石楠那边,想着要不古剑再码些更?于是就拖到现在了……前几天智齿又痛,集中不了精神码字,123言情也有几天没登,哈哈,早上开网页,看到有亲跑到欧石楠那边求更的留言,那来临幸乃们一回……哈哈哈哈
有资料说幽都跟乌蒙灵谷都是女娲后裔,但蠢作者采用的是伏羲女娲夫妻的设定,而且没打算叫女娲出轨留下子嗣后裔……所以,就用了眷属的名头。我是真不喜欢古剑的女娲,伏羲的不讨喜我用了天道傀儡的名义,但女娲是真的不想找借口,所以可想而知,老板最后会干什么……
下章把东方完结掉,然后就该是少恭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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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进化史*第六季]
“我好像……终于,明白了……爱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是沉默仰望连憧憬亦只能深埋神魂的卑微,不是静静注视在远离你之地长久徘徊却不敢走近一步的懦弱,不是云泥之差满身脏污恨不得将你也拖入其中的痛苦,也不是贪婪渴求紧抓着不肯放手却连情感存在本身都怀疑的残酷。
我是恨着你的。那么漫长的时间,我伪装如凡人游走在这世间,明白七情六欲的由来,却无法自主感受并倾注那些情感,因为从来都不是人,所以为人所弃,所以得不到所想。
只有恨是真正能为我所感知的。我像憎恨我自己憎恨这片天地一样憎恨着你。
拼命挣扎着想要脱离这种桎梏,用了所能用的一切手段,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便走错了道路。怎能不恨?这个世界排斥我,憎恶我,叫我被这种苦痛所逼疯,潜藏在心中的仇恨无法倾泻,然后叫我知道有这样一位存在,至始至终伴我身侧,清楚我的一切挣扎……只能恨你,或许因为清晰得知晓你会容忍我的一切,或许因为你是唯一能承载我情感的存在。
可爱与恨,本来就是这世间无解之迷。我从来不知道,当我曾透析了恨之一字时,我也懂了爱是什么。因为即使是一见钟情的爱亦或是忽然引发的恨,也该是在漫长的时间里历经种种而瞬间爆发出来,它们同等得降临我心,作为岁月沉积之物,可我不懂。
爱与恨不断翻转,不是爱不够,只是我不满足。我不能满足。
一切的因果都是你,亘古陪伴的是你,见证漫长时光的也是你,在所有人将我遗忘的时候唯一存留的人还是你,一切情感所能寄托之人依然是你,可你注定无法回应于我,可我倾注得太过,在错路上回不了头,这绝望叫我已经看不清一切。
直到这一瞬间,凭着残缺错乱的记忆,藉着破碎不堪的神魂,于已知与未知的懵懂、茫然与透彻的边际,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却是叫我陡然明白了我所执着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模样。
世间有了人族,便有了延续繁衍的七情六欲男欢女爱,可在人间界出现之前呢,那洪涯境中诸位仙神,那开天辟地之后为法则衍生的众多神祇,也就没有情感么?当年的火之毕方遇到凤凰要离,落得违逆天道身死道陨之下场,拼尽一切也不过遗忘所有无知无觉厮守万年,彼此之间至死没有说出一个爱字,因那时还未有“爱”之存在,可那便不是爱了吗?
我是爱着你的。原来支撑这百千轮转渡魂之苦的不是恨,不是对天地的憎恨,不是对自身的厌恶,是颠沛流离苟延馋喘也要铭记你名的执拗,是太古不存而惧怕这天地间没有琴魂没有那记忆的惊恐,化为荒魂就什么都没有了,不记得即便远如天堑依然甘之如饴的想望,不记得痛彻心扉却无法将这痛予你知晓的痴迷。
可我拿这爱来局限你,却不敢对你说一个爱字。如此卑微懦弱得仰望你之身影,却觉得将这个来自人间的词加诸于你身都是种亵渎。我连告诉我自己这是什么都不敢。
岁月流逝,时光荏苒,我已经面目全非,你却从未改变。
可原来——我所以为的从不曾得到回应,因我所要你不曾拥有,因你所予以不曾为我所能读懂的方式表现。
‘不过一个酒灵,你吞都吞了,又何必做出这番模样!’
一妖一鬼已经在江都停留了不短时间,整条酒街都溜遍,鬼灯现在满门心思惦记着南疆那柄凶剑,多少觉得这样的停留无所意义,它素来没耐性,自觉给出的时间够多之后,见同伴仍是那副不温不火模样,便有些恼怒,不耐烦道:‘这还是我所认识的东方么!’
青衣的竹妖坐在窗边不远,原本静看着挂于窗格上一条长长的红流苏,闻言眸中泛过一抹光色,茫然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那么点焦距。
或许是明白这里并非自己一个,还有个可以交流的生物,他也未若以往那般沉默笑笑不语,只道:“我并非因此困扰。”
鬼灯冷哼一声:‘那是什么?别老想糊弄过去,说个明白!’
东方缓缓摸索着竹杖的柄,笑容很轻,很淡,却犹如一汩清酒,澈纯却醇厚:“你明白真正的自由是什么吗?”
连鬼灯都愣了那么会儿,不明白话题怎么可以忽然转到这里,旋即便怒:‘又搞这一套!’
“自由……没有任何束缚的自由……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没有谁会干扰你的决定,没有事物能阻拦你的脚步……你是你自己的主宰,甚至,连那无处不在的天道,也无法为你安排你的前路……”
东方将竹杖放在椅子边,手刚收回到身侧,又伸出去将竹杖紧紧攥进手中。他的笑依然是那么浅淡的,声音,也是这么平静——鬼灯却有一种感觉,他似乎在讲什么极为可怖的事情。
“我并非为生灵逝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