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 章(1 / 1)

上神[古剑] 长空无双 2000 汉字|3 英文 字 1个月前

来之后,已经很久未做过这样的事了,没想到这回爬上来,位置竟是被占了。

一龙一人遥遥望着国境处处灯火通明映耀出的璀璨光华,沉默不语。

白龙王喝干一坛子烈酒之后,眯着眼睛道:“我还是得带乖囡走。”

巽芳猛然抬头,脸色都白了。

“不……您不能……”突如其来这样一击,她的大脑瞬间一片混沌,嘴唇都开始颤抖起来。一会儿是你怎么能将他们分开,一会儿是若他真的这么做了那白衣怎么办,那些破碎的梦境里颠倒徘徊的苦痛缠着她都有好长时间连气也喘不过来。

白龙王毫无玩笑的神色。他就是认真而强硬得作了个决定。

同样窥探到梦境中的岁月,一人一龙都为浩瀚的苦海所抑,却有着不同的反应。

女性的情感总脱不开深沉的怜惜与怨苦。巽芳是人,她只看到残魂受天命摆布万劫不复,无法触及到更深的有关于天道法则的东西。白龙王却是神,他看到不周山倒的因,看到上天遣罪的果,因果坠链成线,无论有多不等,都贯彻在生生世世不得消亡的罪孽中无一丝动摇。

如何去违背天?如何去摆脱那庞大的天命?这一道命轨已经成型,还怎么得到解脱?

他就像个巨大的灾祸,天命叫他命主孤煞,便要毁去他所有倾注感情之物,区别只在于他在意多少罢了,乖囡唯一的错……就在于靠近他。

“可是,他们之间,不也是注定的吗?”巽芳喃喃道。你能分开吗?

白龙王默然不语。这是唯一找不到的因。

那位……神灵,究竟是为了什么以神念下界,生生世世不离他左右?人世浮沉,便总会遇到他么,若说这是天命注定,敖闰根本不信,这样一位神灵,若是自己不愿,连天都不能勉强,可为何一世一世惨痛收场,下一世,还要来呢?

巽芳镇静下来,遥遥望着街市的方向,看着看着又淌了满脸的泪。

她记起衡山山洞满壁的名字。

百千世苟延残喘,渡魂之苦折磨得他形神憔悴状如疯魔,记忆一点一点流失,刻骨铭心的往事也消散在无疆岁月的嘲弄中,死死烙刻进骨血魂魄怎么也不愿忘却的名字,也就这样一个。唯一一个。怕是……连承受所有苦难都抵不过失却她吧。

“您带不走的。”她说。

白龙王站起来,站在房顶上,高高俯视着蓬莱之国,看一眼都觉得原来连龙王也会如此害怕。他看到浩瀚天外隐隐成形静默待发的雷霆,看着海域外平静中积郁着巨大波澜的海水,偌大一个蓬莱,竟如无根之萍般漂浮在东海之上。可他纵然碰触到这道命轨,却不能透露一分。

他朝着蓬莱国的小公主丢下一个琉璃瓶。

“里面有药,月服半粒,药尽之时,我会来带她走。”白龙王说,“龙绡宫有能联络到我之物,若有急事,便叫她去寻绮罗!”

他脱出人身,化作一尾巨大威严的白龙,一个瞬时,便飞往天外消失了痕迹。

蓬莱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作者有话要说:8.18

这段剧情的时候蠢作者一直在想,蓬莱会毁,其实根本原因并不是老板。

天道到底是还算公平的,没有种下因就不会结出果,天要太子长琴寡亲缘情缘,命主孤煞,却不会以毁灭一个蓬莱断绝那么多人的生机为代价,来成全太子长琴一世孤苦。就算以往的无数世,这天命也只应在与他有关的极少数人身上,没道理蓬莱一世,要应劫在那么多无关紧要的蓬莱人身上。

那么为什么蓬莱会有天灾呢?游戏没说。仔细想想,大概是蓬莱本身就犯了天道的禁吧,蓬莱人的寿数那么长,而且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国,以前天道没盯着海外,现在一个太子长琴,让命轨专门转到蓬莱,天道一瞧,卧槽这么多人带bug,好的,给你一个天灾。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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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美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白衣倚坐在床头,低着头静静望着她。

她把手抬起来,他便也伸出手,轻轻握住。

岁月静好,仿若大梦一场醒来,那夙世的惨痛都不存在,他与她依稀还是千万年前榣山之畔相遇的仙神,他眼瞳温和静寂不曾蒙蔽一丝一毫的阴霾,美好至极。

这是有多久了?如人世间最寻常最平凡的人一样,相守着,一起长大,没有怨怼,也无苦痛,清晨醒来见到他予一个笑靥,夜晚入梦时与他道一声安,牵着手安安静静从碧花的长春走到紫花,然后在对来年的期望中沉沉等待又一场天明。

白衣松开手站起来,弯腰连被子将她抱起来,隔屋有一席铺着厚毯软衾的榻,正对着没有关上的窗,他抱着她坐下来,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脑袋。

薄凉的空气在脸上一触反倒扫清几分沉眠残留的朦胧睡意,明美抬头看了看:“下雪了。”

天地渺茫,白皙干净的雪花中,夹杂着淡淡的紫色花絮。雪落下来,那满树长春的花便都谢了,叫整个蓬莱犹如笼罩在一席紫白的梦境之中。

明美把手从暖和的被子中伸出来,去握他的手。

分不清是谁的温度更凉一些,白衣将她环绕得更紧一些,用下巴蹭蹭她的发顶,微微笑起来。

明美窝在他怀里,和着他的体温与雪的凉意,慢慢的竟然又睡着了。

再醒来时,身边没有白衣,巽芳双手捧着下巴,含笑歪着头坐在蹲在榻边望着她。

揉揉眼睛坐起来,窗子没有合上,却蒙上一层无形的屏障,外界冰凉透骨的寒意便都透不进来,窗格外面不知何时被挂上一串铃铛,药晶花雕的,上方坠的饰物是一朵冰封的紫花,安安静静得垂在那里,被风撩动,却没发出任何声响。

“明美难得起这样晚呢,”蓬莱国的公主笑得眉眼弯弯,“外头初雪,族人已开始准备冬日祭祀,白衣去帮忙,明美也去玩玩嘛?”

时光如流水匆匆,当年那个站在白龙王头顶俯视众生的娃娃已经长成少女的模样,正如那时在衡山逢到的少女与孩子,也已出落为大人。

蓬莱人寿命长久,身体成长的速度也慢,巽芳眼看着白衣长到自己都需要仰头才能直视的高度,幸好还有一个明美在艰难得长着,才没有太多郁闷。

明美点点头,接过巽芳递过来的衣饰扒拉到身上。长长的头发软软得披散在身后迤逦成画,巽芳用梳子小心翼翼得将它一寸一寸梳理整齐,然后挽起束上簪子与缎带。她已经有好多簪子,多是花形的,白衣已经能雕得很好,犹如刚从枝头摘下的花硕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