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皇室孤儿的境遇只怕比诸一个平民还不如
|如意登基站稳脚跟以后才能啊。”
张良叹了一声:“师妹只是苦了你了……”这金丹之毒他也是知道的自然明白我将要面临地究竟是什么样的苦痛。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我凝视着窗外夜色深深那株落叶乔木地身形影影约约只剩下一个轮廓“慢慢熬着日子总得一天一天过下去。”
张良在榻边坐下道:“师妹我也是忧虑你地身体也才一直留在洛阳没有回归封地如今看来倒是对了。金丹服后需日日以信石调和可那信石也是一味剧毒两相冲激煞是难忍。我这些天潜心思索了一个方子虽然不能代替信石但可以缓和一下药性人不至于那么痛苦。”
我微笑了一下道:“师兄你不必再在这上面花心思。我地身体已经这样连师傅都没有办法估计这天底下也没有人能治了。”顿了顿又道:“师兄若有心倒是在别的事情上帮帮我可行?”
张良抬眼看我道:“是太子地事?”
“是。”我笑了一下知道以张良的心智我的这点小心思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便坦然道:“刘肥如今封了齐王回归封地看着已经和帝位无缘了可那齐地富饶天下难比他在那里养精蓄锐将来朝中若有动荡回马一枪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刘友、刘恒两个虽然母系薄弱可世事难料也许便有个机缘让他们得了势。还有那个谭美人肚子里怀的不知道是男是女。若是男的生下来必然被戚夫人收养以皇上对戚夫人宠幸这后来的事就很难说得准了。”
我叹道:“如意和他爹不亲。你没见着他和皇上在一起时的模样好像皇上是个凶神恶煞似的连句话都讲得不自然。师兄你说这若连父子之情都淡了岂不是连最后的一点倚仗都没有了吗?”顿了顿又低声道:“最为可虑的是皇上日益位高权重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吕家风头太盛只怕也会影响到如意。”
最后一句话才是我最大的心病可偏偏向谁都开不了口今日和张良在一起知道他是真心为我的又素来体贴才说了出来。
张良注视着我摇头道:“师妹你实在是思虑过重难怪这身体虚耗如此。”
我涩然一笑:“历来深宫之中都是暗幕重重哪个能是省油的灯?我若不多花些心思只怕日后被人吞解下腹了还不知道原因呢。”
张良沉吟片刻叹道:“也罢我且应你太子殿下只要一日不登基我便一日不离京城。若是皇上当真有易储之意我必为你们进言争取就是。”他又看向我“师妹你也再想得太多还是多保重身体才是你才是太子殿下的根基只要你在皇上总归要有所考虑的。”
…………
张良走后我靠在榻上心里稍稍松快一些。张良为人一诺千金既已答允便肯定全力维护如意。有了他这个智囊在后策划我的压力也小得多。再说他虽然已经不问政事可是对刘邦的影响力还存在出自他口中的建议刘邦就算不情愿也要认真想上一想。
又瞑目思虑了半晌睁开眼吩咐琼莹道:“去把我箱子里那只檀木小盒取来。”
盒子取来我接在手中轻轻打开扣绊将盒盖掀开只见里面一片黄绸之上放着一颗滴溜滚圆的蜡丸。眼睛瞅着那只蜡丸足足有小半个时辰才轻轻叹了口气将蜡丸放在指尖捏碎取出里面拇指大小的一颗药丹和水吞了下去。
心中只是无悲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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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胎脉
当初警告我的一点都没有错自服食金丹之后每夜体内都有种仿佛时刻就要炸裂的感觉必须立刻服下微量的信石压制。但信石粉服下之后并不是立刻就能缓解而是换成了另一种烈火焚内般的剧痛。足足要痛上近半个时辰才行。
因为每次服药都在深夜所以睡眠渐渐的竟成了畏途。
我越来越恐惧黑夜的到来那种半夜三更一个人服毒的时刻除了身体上的苦痛之外更有一种身处恐怖片之中的感觉而这恐怖片的主角却是我。
原以为长期的失眠会让人迅憔悴下去但实际上却并没有相反比之以前容色反而更加艳丽了。这一则是因为金丹药性的激二则却是因为信石的缘故。因为信石就是砒霜极微量的砒霜有美容的效果。只是这种美是以生命为代价的。
我甚至觉得自己变成了某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花虽然花容艳丽可枝枝叶叶里都是剧毒。
毒妇——用这个词来形容我还真是一点都不假。
但是金丹的效果也是显著的我的身体明显好转起来不再那么嗜睡开始有力气下床散散步并能够处理处理宫里的一些事务。宫里的医官依旧日日前来看脉不过也只是开一些温补滋养的药物罢了。
眼见着秋日已尽冬去春来刘邦在燕地的仗打得还算是顺利。藏荼论实力论能力都远不及他失败也在意料之中。只不过是其中夹杂了匈奴人地因素所以才变得复杂了一些。
在这场汉燕之战中匈奴人显然还没有马上就自己披挂上场的意思他们虽然是藏荼的背后支持者但是在藏荼情势危殆之时却没有伸出援助之手反而是趁着两军交战之时派出大股骑兵尽掠燕地抢走资财、百姓无数。(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冬春之季。原本就是匈奴人例定要往汉地狩猎的季节只不过这次的声势和规模犹大而已。刘邦和藏荼两军僵持在蓟城有很长一段时间竟是谁都腾不出手来驱逐这些匈奴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燕地被糟蹋得不成模样。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当真是说得一点也不错。
可不管前方打死打活这洛阳深宫之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了男人这个导火索这些女人也就失去了争斗的目标。一个个都在养精蓄锐关起门各寻各的乐子。
有时候医官来给我看脉时我也会问问谭月儿地身体。她如今寸步不离戚夫人两人好得蜜里调油。我反倒不好去中间掺和就算有些好东西也不便赏给她只怕是万一被人利用了。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所以索性不闻不问。反正我一向性子冷淡。别人就算看在眼里也不会有多么奇怪。
算算日子。谭月儿也怀孕八个多月了这孩子只怕等不得刘邦回来就要降生。我正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