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我现在也已经离不开审食其了。
各地的“五味天”虽然留在了吕家但当铺和镖局仍然我的名下。近年来这两项生意的展都十分迅尤其是镖局居然在各地已经有十多家分局镖师达到了数百人每年的利润居然要过“五味天”一倍还不止。
对这一切的掌控原本就一直是我在幕后策划而审食其在台前操作。若没有审食其恐怕那些掌柜与镖头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而这些我历经辛苦培养出来的力量我不想留在吕家也不想带到刘家它不属于吕雉只属于我。
就如同审食其和红玉这两个人不属于吕雉而只属于我一样。
我不想彻底地成为那个历史上的吕雉我只希望做我自己。
刘邦这个人不修边幅粗鲁不文但也许是因为三十多岁才次成亲对我倒是极好有时甚至有点小心冀冀的对我说的话做的事一概都点头应诺生怕惹我生气。
我不爱在刘家人中间周旋婚后数日便令审食其在离刘家三里远的地方另起了一间屋子。刘公为此生了很大了一场气却又不敢正面喝斥只背地里嘟哝了好几天“人没死就分家”之类的话。我也懒得理他只将大段大段的时间泡在工地上指点工匠造出这时代的人见所未见的水塔、上下水管道、厕所以及沐浴间。
看得出来刘邦对造屋这件事是高兴的估计他早就想另立门户了但有时碍着刘家人的面子还忍不住说一两句例如“家里事总是娘和二嫂操持你什么时候空了也搭把手”、或者“女人家总是抛头露面不太好”之类可常常话没说完就被我冷冷的一道眼神给瞪得咽了回去。
我并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想必他也知道。
而且他总还有点心虚。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心虚什么直到那日刘公拉着个三四岁的孩子走进了我的屋子有点尴尬得说:“这个……这个孩子是老三的儿子叫刘肥。”
我坐在那儿半天没说话实在是被打击得说不出话了。
这个刘老三老婆没娶居然就有这么大的一个孩子!
真是无耻!
刘公干咳了一声道:“这孩子前些日子一直住在外面你来了……嗯……倒也好他也算有了娘。好歹是老三的儿子小孩子可怜你就看在老三的面子上照顾照顾他。”说罢丢下那孩子以一种与他的年龄绝不相称的度迅溜走。
只留下我与那个小男孩面面相视。
大屋建成后刘邦便常常呼朋唤友带一帮子人到家里喝酒。新屋新妇未必不带有点炫耀的意思。而且他也是极其大方的人不管是万贯家财还是不名一文都能眼都不眨地掏出来与朋友喝酒所以他在那帮酒友中的名声倒是极好。当然若他实在是身无分文喝起别人的酒来也不会有半点不好意思。
我也不至于愚蠢到在他的朋友面前太不给他面子所以在小心冀冀试了一两次之后我的新屋便成了刘邦的酒场了。唯一和在酒馆里不同的是多了一个我。
他们喝酒我也坐在一边不时小口啜饮着一边静静地看。
像看一幕真人出演的历史剧。
萧何也是三旬左右的年龄常穿着一身青衣文士的长衫他目光锐利不太爱说话最多也只是附和几声。但喝酒干脆酒到杯干看上去虽然文弱居然每次喝酒都是他最后一个倒下去真看不出他有如此酒量。
曹参比萧何壮得多了他的兴趣好像都在酒上总是来了就喝喝了就醉醉了就睡。
卢绾这个和刘邦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家伙最没里没外了只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看到好东西立马揣到口袋里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夏侯婴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刘邦这么好不管刘邦说什么是对是错他都点头好像自己没带脑子一样
樊哙最是被刘邦欺负的家伙唯有他每次来喝酒都得带一大块狗肉否则就被刘邦一阵痛骂赶回去而他居然总是乐颠颠的又带着肉回来。
最后一个就是雍齿。他总是酒席唯一一个对刘邦的大言不惭提出异议的人每次都被气得满脸通红恨恨的坐下恨恨地喝酒然后很快又对刘邦的下一句话较起真来来来去去倒也不厌真真是奇怪。
而这几个人里酒酣耳热之余还能注意到大屋里的一些新设计的人只有萧何。
听家奴说萧何第一次来我家饮到半醉起身更衣伺侯在厕所外面的家奴便听到他极其诧异的“咦”了一声如厕之后净手他又咦了一声还把那个简陋至极的水龙头摆弄了好久。其实那也不过是现代农村井压水龙头的简易翻版。
回大厅的路上他便问家奴是否单父吕家都是这般设置家奴便摇头说这些都是大小姐嫁过来以后指点工匠做的连吕家都没有。前日吕老爷来看大小姐还特意把这批工匠借了回去打算在吕家也做上这么一套呢。
萧何“哦”了一声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难怪呢我想难怪有时萧何喝着喝着酒会突然看上我一眼目光里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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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章 义气
大屋建好后的一段日子相当安定闲不下来的我遂让审食其在屋后圈了一块两三亩的地建了一座练功场又在奴市陆续买了一百五十名十五六岁的少年日日拘在练功场里操练。这时代的豪强大多门客、家奴众多我不过是买了一帮少年而已倒也没引起多大风波。
在审食其的建议下离沛县最近的一家镖局分部也迁了过来。那些镖师闲下来时可以调教调教这帮少年一些功夫这些孩子也可以轮班跟着镖局走镖既在实战中练了兵又赚了自己的口粮钱倒是两不耽误。
没事的时候我也常到练功场旁的一间屋子里隔着窗看这些孩子练功偶尔也会想出些这时代没有的练兵法子便将审食其喊来商量一来二去两个臭皮匠凑在一起居然也练出了一批军容整肃、似模似样的娃娃兵。
只可惜这年头的马实在不是普通的贵这一百五十人也不过配了十匹马而已还不算是军马只是拉车的健马也只有最优秀的十名孩子才能骑上马。而审食其竟然也因势利导订立了以骑马为诱饵的奖励制度真是聪明。
再过得几年当真的需要他们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