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均化作伤心泪,还是眼角的冰雪融化,蔡国声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眼角一片湿润。
蔡国声再往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了一把钥匙,半包烟,一个打火机,手颤抖着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塞进嘴里,然后拿着打火机一下下的按着,打火机也许是受了cháo,也许是山风太大,也许是蔡国声的手抖得实在是太厉害了,打火机怎么点都点不着。
蔡国声拿下嘴里的烟掏出来,把手放在一边,然后看着地面上滴下来的一滴一滴水一字一顿的说道,“蔡国声,老蔡,老家伙,为了老何,为了你家里的一家老小,为了找到阿硕,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有多难,你都得好好地活下去,不能死在这荒山野岭。”
蔡国声说完这些话,心里才稍微好过些,蔡国声呆呆的愣了有十几秒钟,举起手把烟塞在嘴里,一只手护着,另一只手拿着打火机,开始点烟,一下一下,将心中的恐惧、悲苦、绝望、心伤统统按到心底,就像是山石上的浮尘一样被风刮去。
火终于还是点着了,就像是蔡国声心底已经被抛出去的那些负面情绪之后仅剩下的求生和希望!
蔡国声chōu了一口烟,把烟头chōu干净之后,把烟头摁熄,站起身,一点一点的抠着岩石缝往山上爬去。
=============================分隔线=========================
徐硕转过身看了一眼仇天,“你在这里等着,我自己下去!”
仇天撅起了小嘴,摇了摇小脑袋瓜儿,“不行,我和你一起去。”
徐硕不再说话,走过去牵着仇天的手就往台阶下面走去。
台阶可以说很干净,看得出来经常有人在这里走,所以灰尘很少,而且在上面看的时候很黑,但是实际上走到下面的时候徐硕发现这里也并不算太黑,而且还有那么一点亮,因为这个甬道的顶上不知道是哪种矿石,会发着蓝sè的幽光,不仅不yīn森反而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罗曼蒂克的味道。
徐硕仰头看了看穹顶,暗暗道声,大自然造物神奇,果然什么东西都有可能出现,徐硕再往前走,大概走了有二十多分钟,看到前面有一点点光亮,在黑暗里走的久了,对于光线总是特别敏感徐硕伸手挡住眼,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光亮处走了过去。
当走到dòng口的时候徐硕愣住了,下面竟然是葬龙墟。
徐硕这时候知道了为什么大祭司会对于他们的到来一点也不惊讶,为什么会说山下的人已经搬走了,因为她只需要走上几步就可以看到山下所有的状况,而山下的人却看不到她。
但是徐硕心里唯一还存有一个疑惑,就是真如仇天所说,大祭司是一个jīng神分裂的人的话,那么为什么她会这么关注葬龙墟的动静,为什么在大祭司的山dòng里会有一条密道直通山下。
徐硕再往葬龙墟看了看,一片雪白,没有一点其它的颜sè,雪崩已经将地面所有的东西覆盖住,徐硕在无法判断出到底蔡老爷子他们是已经下山了还是已经葬身雪腹。
徐硕叹了口气,仇天好奇的看了看徐硕,徐硕一只手轻轻摸了摸仇天的头,低声暗叹一声,也不说话,仇天知道徐硕心里有事也不敢说话只是紧紧地抓住徐硕的手掌心,怕一松手自己又会在黑暗中醒来。
就在这时候徐硕听到自己脚下有一个低低的喘气声,徐硕往下低头一看,是蔡国声!
徐硕此时的心情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估计也只有一个词可以概括五味杂陈,有激动,激动的是蔡国声还安然的活着;有心疼,心疼的是此时的蔡老爷子一身的雪花,头发上身上脸上都是冰碴子,哪里还有一点以前的风范;有心酸,心酸的是自己这么长时间没见到过蔡老爷子。
徐硕抹了一下眼角,冲山下低低的喊道,“老爷子!”
蔡国声听到喊声,抬起脸一看这不是徐硕那张脸么,蔡国声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嘴唇微微颤了颤,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小子还活着,不错,不错!”
蔡国声说完这句话感觉眼皮一沉,头就低了下去,徐硕赶紧跳下去,把蔡国声抱起来,往山dòng里面赶去,徐硕抱着蔡老爷子,一边跑,一边低下头低声看着怀里的蔡国声低声道,“老爷子,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我还等着您带我去更多的地方转转呢!”
徐硕刚要迈上最后一个台阶就听到前面传来一声冷哼。
“徐硕,你好大的狗胆!”
第六十六章 惊变(下)
一星期后的某个清晨,一辆切诺基屁股后面冒着黑烟就那么跌跌撞撞的冲进了离葬龙墟大概三十多公里的一个边陲小镇,切诺基这样的车型在内陆的城市里还是比较多见的,但是在这个看到拖拉机就感觉是大型机械工具的小村庄里,这样的洋玩意还是第一次被村民们看到,切诺基就像是一头已经油尽灯枯的瘦马,一头扎进村口只有,啪啪几声油箱空燃的声音之后,终于熄了火。)
就在村民的注视下从车上走下了六个人,五老一小,其实说是那五个老也不见得就有多老,只不过是那个小孩太小,所以看上去这五个人就被村民们视作老人,不得不说的是,村民看到车上下来的这几个人的时候,心里还是小小的失望了一下,因为这几个人完全就没有所谓的有个城市人的范,甚至穿的连他们村里的破落户都不一定比的上,这些人都是浑身脏兮兮的,头发凌luàn,身体上从破了dòng的地方露出来的还有不少已经变成了黑sè的伤疤。
其中有两个年轻人的身上的状况比上其他几个人的伤势还是严重了许多,一个嘴角依稀还挂着血迹,额头上是一个青紫sè的大包,上衣基本被扯得破破烂烂,但是最严重的还是他左肋下一道长长地伤疤,虽然已经不往外渗血,但是伤口仍是张着嘴,肌ròu应该已经坏死掉了,露出一种紫黑的颜sè。
另外一个是肩胛骨的地方一个长长地痕迹,不过比之前的那个好太多了,因为尽管他的伤口往外渗血,但是ròusè还是粉红sè的,所以说明他这块肌ròu还是好好地,只要涂点yào,休息一段时间还是很快就会好的。
村民们因为经常在土里刨食,冬天没事的时候也去打打猎,所以看得出来,第一个年轻人身上的伤应该是被石块划破的,并且是那种带着极强冲击力的石块,而另外一个身上的应该是被野兽抓破的。
不光是这村民们诧异的看着这五个人,这五个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