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喜欢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嘛,哪有那么多的什么原因,我就是不喜欢。”江蓉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声嘟囔道,“姐夫,你帮我把他赶走,我不喜欢他。”
徐硕没吭声,看着已经走到了面前的年轻人,笑着伸出了手,道:“里面请,展览会还没有结束,有兴趣的话可以进去看看。”
“冰冰,这位是?”年轻人没有理会徐硕的话,而是看着江蓉冰轻声问道。
“我男朋友,丁子琪,他是谁你管的着么?”江蓉冰毫不示弱的抬起头对着面前的年轻人厉声道,看得出来江蓉冰只是色厉,内里还荏的不行,徐硕觉得有意思,就看着面前的男人轻笑道:“徐硕。”
一边说着一边冲年轻人伸出了手,这次年轻人倒是看着徐硕带着笑握住了徐硕的手,轻轻摇了摇,然后往屋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轻声道:“徐老板原来也是做的古玩生意,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去宝岛发展,如果有的话可以跟我说一下,我们家也有一部分生意是放在古玩上的。”
“切,什么叫你们家有一部分生意是放在古玩上的,台湾丁家谁不知道是靠当年从北京运往台湾的那些飞机上装着的东西发的家。”江蓉冰看着旁边的东西,挽紧了徐硕的胳膊,看着旁边的家具撇着嘴道。
“蓉冰说话总是这样直接,对我们家是台湾古玩界的第一家,如果徐老板什么时候有兴趣去台湾发展的话跟我说一声,到时候能帮的忙我一定帮。”丁子琪脸上的笑容不减,只是偶尔看了看江蓉冰紧紧的箍着徐硕的胳膊,会皱皱眉。
徐硕看着这个年轻人心里边有点想乐。
没几步,就到了展览这些古玩的地方了,丁子琪没有去喝茶而是直接走到了那一溜的二十四件硬木百宝格柜子前面,开始看里面到底是有些什么东西。丁子琪从旁边站起身来,倒背着手,目光先在屋子里扫了一圈,然后走到了离他最近,颜色看起来也最惹眼的柜子去了,这是展览会的尾巴的这块儿。
这儿陈列的是:一只翡翠盖碗,一只白玉三羊壶,一只玛瑙杯,一挂青金石数珠,一挂桃红碧玺?,一只玛瑙三果花插。那翡翠绿如翠羽,白玉白如凝脂,玛瑙赤比丹霞,青金石蓝似晴空,碧玺艳若桃花,交相辉映,灿烂夺目。这些玉、石本身就已经是珍宝,世界习俗中把翡翠和缠丝玛瑙称为"幸运、幸福之石",青金石为"成功之石",碧玺被唐太宗称为"辟邪玺",在清代作为朝珠、帽正,慈禧太后的殉葬品中,脚下的一枝碧玺花,价值七十五万两白银!何况这几件东西,制作刻意求工、精巧细腻、玲珑剔透,丁子琪刚刚看到这儿,已经暗暗吃惊!但嘴里不说,头却点了几点,又凑到跟前,细细看了一遍,目光最后停留在那件花插上,呆呆地看了半天、那花插雕着三样儿果子:佛手、石榴、桃,意为多福、多子、多寿。琢玉能手充分利用了"幸福之石"缠丝玛瑙红白相间、丝丝缕缕的色彩,分色巧用:纯白处,雕成佛手,真如一只玉佛之手;退晕处,琢为桃子,好似用画笔层层渲染,到桃尖一点鲜红;斑驳处,制成石榴,果皮裂开,颗颗籽实像一把红宝石!
丁子琪看着面前的这几样喃喃地说:“难得,难得!这恐怕是从宫里流落出来的?”
徐硕笑了笑,并不回答,却说:“先别急,您往下接着瞅!清朝的东西,我倒是有一些,挑了又挑,拣了又拣,才摆出这么几件像点样儿的。其余的,像什么金镶玉树啦,珍珠桂花啦,东西是真东西,就是俗气太盛,就算了!大清的东西就是有这个毛病,您说是不是?”
这话说得丁子琪多看了徐硕几眼,不过没怎么说话,心中只是想着这年轻人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差也不大,怎么着口气就这么大。
徐硕面带着笑容,旁边的江蓉冰还是死活不依的挽着徐硕的胳膊,二人和丁子琪捎带着就往前面走去,徐硕的这里是按照朝代来分的,这样的话,分辨起来会比较简单一点。
明代的又占了好几个柜子,有;青玉竹节式杯,青玉缠枝花卉镂雕杯,青玉"万"字耳乳丁纹杯,白玉缠枝花卉壮丹?,茶晶梅花花插。
丁子琪瞅着那件花插,茶黑色像只笔筒,周身缠着一根悔枝,朵朵梅花却是白色的,完全是巧用黑白二色,匠心独运,精工巧制。
"这是?"丁子琪忍不住伸出手去,手触到了玻璃。
第三百六十七章 展览会中
徐硕伸出手拉开玻璃门,左手在外边接着,右手掀起花插,露出底部,让丁子琪看个明白。那上面,赫然刻着两个字:“子冈”!
“陆子冈!果然是陆子冈!”丁子琪看着这黑白两色的花插就像见到了明朝琢玉大师陆子冈复活,充满崇敬地呼唤着这个数百年来在玉器行业中视为神圣的名字。
丁子琪还没有缓过神来,可是徐硕又在前边等着他了。
丁子琪简直不敢再往下看了,前边是元代的青玉双耳活环龙纹尊,白玉双耳礼乐杯,青玉飞龙纹带板,虽是仿古制品,却不泥古,碾工细腻精美,自有元代风貌;宋代的玛瑙葵花式托杯,白玉龙把盏,青玉狮子坠,在玉料的选择和对天然色彩的处理已经相当巧妙,正是清代“分色巧用”的先河初开。
历史浓缩于咫尺之间,丁子琪随着徐硕在琢玉史的长河中溯流而上,转眼间从宋跨入了唐。唐,是中原和西域频繁交流的时代,那几枚带板上的人物和玉上的飞天使人眼花缭乱,仿佛听到了盛唐宫廷中的笙萧鼓乐、丝绸之路上的鼙鼓驼铃。丁子琪像进入了梦境,脚踏了云雾似的在艺术珍品前飘荡,任凭飘荡到哪里吧,一切都让他陶醉!
青玉镂雕螭凤纹剑鞘饰,青玉涡纹剑首饰,青玉夔凤纹鸡心佩,在他眼前缓缓地游过去,像一片片古老而又充满活力的云彩。他一时还不能明确判定身处于什么时代,直到一件四面形的立柱白玉出现在面前,他才像被一棒击中似的叫出声来:“刚卯!汉朝的刚卯!”
“不错,好眼力!”徐硕不无佩服地望着丁子琪说,”这是一次碰巧了赶上买到的,可以说是我感觉我这辈子捡的最值的一个漏!”
“唔!”丁子琪从胸腔中发出一声痛惜的长叹,“我平生只见过一次刚卯,那是在一位”
徐硕接过下半句话说:“是在一位祖辈是私塾老先生的家里?”
“嗯?你也去过他家?”丁子琪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我至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