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3 章(1 / 1)

纨主 涉农 2000 汉字|28 英文 字 1个月前

的棉靴,虽然大一点,可是穿在脚上的话,我想一定会很暖和的。我找到了,别人没有找到,自然是要来抢我的,我不依,自然得挨打。也许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张哥当时刚好从学校逃学出来玩,看不惯就上去帮我打架,当时张哥不过是十二三岁,而且还没遇到那个老师傅,身上有点劲,但是又哪里会是那几个老乞丐的对手,还没几下子,我们便被打到在地上了,老乞丐抱着靴子继续去要饭吃,张哥就把我带回了家。”

澹蛋抹了抹眼角,鼻子chōu了口气,然后自己从车里又掏出了一根烟,笑着说道:“回去之后,娘没有嫌弃我那么脏,那么小,家里当时本来就很难过了,却又多了我这么一张嘴,我还记得当时去的时候那天晚上家里喝的是糊涂面条,长的yù米糁,还有芹菜叶子,还有几粒花生,我一个人喝了三大碗,喝完了之后才知道那天娘没有吃饭。我们吃完了饭,娘看我冷的厉害,就把我抱近了被窝,然后点着灯给我织了一双máo线袜子,又把张哥小时候穿旧的棉鞋给我穿,那袜子真暖和,我这一辈子都没有穿过那么暖和的袜子,一辈子也没有喝过那么好喝的面条。”

媛媛瞪大了眼睛看着澹蛋,看澹蛋不说了,就说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澹蛋伸出了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笑道:“我当时就和你这般大,晚上的时候总是闹腾,闹着娘给我们讲故事,也是总说后来呢,后来呢。”

不知道是因为故事太感人的原因还是什么,小姑娘难得的没有把自己的脑袋躲开,而是任由澹蛋的手在自己的头发上抚摸着。

“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我就一直住在那里,娘省吃俭用,把我和张哥两个人拉扯长大,可惜我们不争气,读书怎么也读不好,家里也实在是困难,其实张哥比我聪明,读书也比我好,不过他见不得娘受太多的苦,一直故意把成绩nòng得很糟糕,那时候书上的那些很多很难得题,好学生都不会做,可他会做,只是娘太苦了,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拉扯着一大家子,两张嘴就靠她一个人,张哥受不了,在上到初二的时候,张哥就因为在学校惹事被开除回家了,娘哭了很久,张哥没有说一句话,自己拿了点衣服就走了,临走的时候,他对我说,‘蛋子,哥要是不闯出点人样的话,就永远不回这个家’。可是这世道那里是那么好出头的,不管是什么,大多都是亲友团罢了,之后,张哥便没有再回过家,只是在外面拼命,nòng到钱了,便往家里院子里扔一点,不过娘没有花过那些钱,总是说,‘这些钱得攒着,不肖手脚大,得攒点,以后留着给他娶媳妇用’。”

烟头燃烧完了,燃烧到过滤嘴的时候烧到了澹蛋的手指间,澹蛋笑了笑,把烟头扔了出去,看着远处的群山张开手大声喊道:“娘,娘,我张哥总算是混出来人样了,你等着,等着,等着咱家小蛋子也混出人样的时候,就回去看你。”

媛媛伸出手放在嘴边,也学着澹蛋的样子,大声道:“硕哥哥,等着,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你!”

一大一小声音在群山之间回dàng着,隆隆作响,仿佛要传回北京,要传到人的心间

张不肖把车子停到了一个高速路口上路口,然后看着旁边的祈枫沉声道:“我不能回和田,我要先回一趟北京,然后再回和田。”

祈枫扭过头,大脸惨白,看着张不肖疑惑道:“回去做什么?”

“我给我娘说过,我不混出个人样就不回去。”

二五二章 衣锦昼行

一辆奥迪A4L慢慢的往北京原来的八大胡同那边杀了过去,北京人来来往往自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但是在这个一直以来都是破败不堪,甚至到了清末的时候成为了花柳巷的地方,即便是现在也不怎么被政fǔ重视,一般情况都是城市贫民的聚居地,说起来城市贫民比起农民来说甚至更有不如,不是说人格或者是jīng神上的缺失,而是在某种经济条件下,一半山村中的农民如果不想那么多的话,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土坑里刨食,混个肚圆自是没问题。***可是住在这城市里面,每天一睁开眼睛就要算计的就是,今天该怎么办,吃什么,买菜需要多少钱,坐车需要多少钱,有的生活条件还要差上许多,所以对于八大胡同里的人来说拥有一辆车是一个伟大而渺茫的目标,张不肖也是一样。

张不肖开着车,四个车窗大开,祈枫小脸煞白坐在副驾驶上,此时车速慢慢降了下来,祈枫尚觉得稍微好受了一点。

胡同虽然破败,虽然旧了一点,却是很大程度上保留了老北京的原貌,因为无钱装饰,反倒成了历史的遗迹,这事说起来也许好笑,可是却是实实在在的发生在每个角落。巷角的的那棵洋槐树,每到三月中旬的时候便要吐出一朵朵的花苞,而每到这时便要掀起一场关于这棵洋槐树到底是谁家的大争讨,李家有李家的理,这棵树种在他家的边上。王家有王家的理,那是他家祖辈上种下的。争到最后也没争出来个一二三,但是年年都是如是,每到这个时节还是要争执的。等到了现在,树叶落下的时候,又要开始争执,关于洋槐树落下的洋槐叶到底是该谁家打扫的原因,也是难的要命,李家的道理就是我离得远,不归我管,王家的道理就是,这是你祖上栽下的,与我无关。谁也不曾谈起,在三月初的时候,大家关于它的归属问题的大讨论,而这些仿佛就是小市民每年所必须的一件事情。

“不肖,你多久没回来了?”祈枫拿出一张纸把身上的东西擦了擦之后,看着张不肖问道。

“九年零八个月二十一天。”张不肖把手刹拉开之后,转过头看着祈枫笑道。

祈枫一翻白眼,靠在座椅上,心道:记得还真清楚,看起来你每天都是在心里算着的。

张不肖也不急着下车,从口袋里摸出了根烟点了chōu了起来,祈枫伸了伸手,张不肖哼了一声,扔给了他一根。

祈枫此时已然是完全摆脱了晕车的危险,沉默了好大一会,便把心中那个mí惑了很久的事情讲了出来,“你为嘛叫张不肖,起名字的时候,哪有这样起的。”

张不肖把没吭声,把手里的烟一口口chōu完,然后抬起头看着祈枫,笑容灿烂,但祈枫怎么都觉得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和哀伤,“年轻的时候不听话,我家老爹给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