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气,不划算。”
吴本淼正在心里画圈圈诅咒这个不屑自己做法的年轻人的时候,却听到耳边又传来了这年轻人的另外一句话,“等咱们把这边的事情定住了,这江浙的生意咱们就不做了。”
说句老实话,这话真的吓了吴本淼一跳,虽说他对江浙商人心中有怨气,可是也没有想到要把二者之间的商路给断了的打算,江浙富庶,这是谁都知道的,宽松的政策促生了一大批具有消费能力的基层,如果真的把那边的商源断掉的话,就等于是bī着江浙商人把自己绑到戚文的马车上,在目前的形势下,这不可能是一种明智的想法。
“这不明智。”吴本淼继续冷静的分析道:“即便是咱们不卖给江浙地区原料,可是不排除会有别的人转手给他们,不过还是左手转右手的生意罢了,咱们何必要让别人因为这个再赚上一点中间的差价。”
徐硕苦笑一声,看着吴本淼道:“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不用这么当真的。”
吴本淼马上又跌入了画圈圈诅咒的氛围中。
这种枯燥的,很无聊的,没有任何意义的枯燥的行程,徐硕希望能够早早结束。但哪一间间的酒店就好像永远不会有终结,就好像是行驶在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坡上,车子的四个轮子带起的黄尘,在宽阔的道路上腾起,像是一条黄龙般的翻滚,只是这条龙被道边的树木缚在了道路中间,无法跃将出去,只能可怜的挣扎着,不停的挣扎着。
“chōu个空,你找人去流水村那边看看吧,看看我见到的那个yù矿到底怎么样,如果有可能,等雨季过了,咱们第一件事就是让这yù矿轰动一下。”徐硕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第一个建议,第一个真正意义上为了和田局面谋划的建议。
吴本淼应了一声之后,抬起头,眼眸火热,这话很短,但听在吴本淼心里很长,有建议,便是有想法,有想法,便要做,只要徐硕做,自己在老爷子面前就好jiāo待。
摸摸脑袋,吴本淼笑道:“我还以为你真不打算chā手这边的事了。”
徐硕撇了撇嘴,撇下仍然是一脸激动和喜悦的吴本淼,自己一人往前走去。
自己好像没有必要和钱过不去,反正打算要开yù矿,和吴本淼这边合作的话,那矿石就全部是自己的,徐硕找不出任何不选择这点的理由。至于和田yù矿归属的事情,爱谁谁吧,实在把自己bī急了,chā上一手也行。
如果此时站在徐硕身后的吴本淼能够读懂徐硕的心事,这个时候一定会微笑着在墙角蹲下,然后拿上一条小棍棍,在墙角勾画。
其实这几天也并不全然是没有收获,在那些谈话之后,徐硕对于目前的和田yù石界也有了一个模糊的认识,当然,吴本淼已经给他讲了很多,知道现在和田yù石界正是群龙无首,而且即便是在以前的孙楠梓时代,也并不是如表面上的一团和气,铁板一块,昆仑山太大,yù石矿太杂,根本无法全面控制,无数股势力即便是在此时,也在进行着无声的抗衡,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孙楠梓死后刚好遇到了雨季,才将矛盾暂时压制了下来,只怕现在的和田城早已经luàn成了一团。
恰在此时,雨滴又开始滴落下来,黑云迅速的翻滚到了和田城上,金蛇开始狂舞,雨点啪啪的坠落下来,白天恍若黑夜,路上的行人开始奔跑起来,有人在高声喊着:打雷了,下雨了,赶紧回家收衣服了。
徐硕回头看了看,发现吴本淼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有几个急匆匆跑着避雨的行人往自己这边跑了过来,徐硕笑了笑侧过身想要让开,却发现面前的几个人马上改变了方向,依旧往自己这边跑过来,徐硕面sè微黯,知道事情不妙。
此时街上已然没有了行人,只剩下徐硕和那一拨人对峙着。
二零七章 将夜
徐硕伸出手把脸上的雨水抹掉一些,感触了一下那些细微的雨滴。***沉默的往前走着。此处人烟稀少,雨中的大街上已然没有了行人,大家大多都是躲进了家里咒骂几句现在的天气,连绵的雨早把人推窗看雨的力气给掏空了,自然也不会发现还有人在大街上对峙着。再加上这边在和田城原本就是颇为清净的地方,平时甚至没有什么行人经过,四周也没有什么生意店铺。今天又来上了一场大雨,那么几户人家还在为今日的天气不满,又哪里会有出来闲逛的闲情雅致,所以徐硕今天的行动便有了很大的不便。
即便是不满也会有习惯的时候,街上的雨还是很大,徐硕就这样沉默着往对面正往自己这边走来的几人处走去,就像一个被迫投向牢狱的囚徒,实在是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他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将敌我双方的实力做了一个全方位的对比,然后他把思绪放到了那些黑衣的年轻人身上。这些人虽多,但是并不足以让徐硕心生恐惧,他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兵戎相见。
从孙楠梓暴尸小石堆开始,和田便多了很多喜欢穿黑sè衣服的陌生面孔,在市场上,在酒店,这些年轻人的脸庞虽然陌生,但是却并不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穿黑sè衣服装酷的人太多,而且服装制式又不一样,即便是谁,都不会怀疑这些人是一伙的。
难道陈青牛真的无情于斯,所以才会有了现在面前的这一幕。
雨越来越大,天地间自有各自的机缘,当徐硕从雨丝里摆脱思考的时候,那些黑衣年轻人已经把他围。
徐硕怔怔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一个黑衣年轻人忽然笑了,很古怪的笑了,张嘴很平静的问道:“你们?为什么找我?”
黑衣年轻人刷的一声抬起了手,手腕上露出了一丝锋芒,有劲风划过,手腕上顿时发出了清脆的金属声音,穿着各式各样但是全部都是黑sè的年轻人们不约而同的抬起了手。
徐硕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抱着头蹲了下去。
场面死一般的沉寂,只有雨还下着,雨水滴落在人们的头发上,然后流下,滴答滴答,落在了路面上。黑衣年轻人笑了,唇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丝不屑,一丝荒唐,这是他心中最真实的反应,大概连他都没有想过一个大模大样钻进了包围圈的人,所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抱着头蹲在地上。
当然这个黑衣年轻人更没有想到,在徐硕蹲下的一瞬间,屋顶上一只大鸟和几块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