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人,脸上的笑容促狭而冰冷,年轻人拿着手里的匕首刮了刮指甲,然后轻轻吹了吹,再抬起头看着沈文温声道:“继续,继续,虽然我也看了不少岛国的步兵作战片,但是这么近距离的观摩还是第一次,你们就当没看见我,继续吧,也让我能饱一饱眼福。”
沈文看着mén口的年轻人,实在是琢磨不出,自己会被什么人这么记挂在心里,说来说去,自己归根结底不过是一个京城里小小的古董商人,又有几个人会把自己当成个人物做出来这么大阵势,除了图钱自己再也想不到有别的可能了,钱虽然重要,可也得有命花才是,想到这里,沈文定了定心神,坐到床沿尽量平静的看着年轻人道:“钱我都放在了隔壁间的保险箱里,如果你要,我现在就带你去取。”
年轻人摇了摇手指,然后伸出舌头tiǎn了tiǎn嘴唇,道:“听说你们有钱人都喜欢喝红酒什么的,我长这么大还没尝过,你这里应该有吧。”
沈文站起身,慌忙道:“有,有,我这里有几瓶86年的拉菲,我这就给你拿去。”
橡木圆桌上的的白亚麻布,白亚麻布上的高脚杯,高脚杯里猩红的液体,怎么看都不像是劫匪和人质之间的故事,而是像一个正正经经的谈判,不过桌子对面不着寸缕的一男一nv就有了那么一点滑稽。
年轻人端起酒杯之后晃了晃杯子,然后举起杯子在灯光下看了看杯壁上的挂杯状况,然后神情诚挚如同一个正在问老师问题的小学生一般歪着头看着沈文道:“是这样吧。”
沈文手心里全是冷汗,但是还是强挤出了一脸的笑容,点了点头。
年轻人端起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闭上眼回味了片刻,温声道:“又酸又涩,除了回味里面有那么一点芳香之外,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好喝的,还不如小时候几块钱一瓶的葡萄酒喝着有味道。”
沈文尴尬的点了点头,连声称是。
年轻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唇角流出了一点点猩红的液体,年轻人伸出舌头tiǎn了tiǎn,然后眯着眼睛看着沈文嘿嘿笑了笑,沈文从来没有感觉过原来笑容也可以让人如此máo骨悚然。
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低下头擦了擦嘴角,接着漫不经心道:“酒也喝了,话也说了,该送你上路了。”
一个小时之后,一个年轻男人压低了鸭舌帽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进入地库之后,按了按手里的车钥匙,远处的一辆丝毫不起眼的丰田花冠响了两声,年轻男人把背上的一包东西放到了后备厢,然后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厨房里,一只水壶咕嘟嘟的响着,水湖里的水终于顶开了壶盖,浇熄了火焰,煤气开始吱吱的响了起来,难闻的味道转眼之间便充斥了整个房间,卧室里的一对男nv并没有感觉到异样,空气中的煤气的味道越来越重,卧室里的一角淡淡蓝光一闪,红光和声làng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火光掩盖了一切。
这时候北京没有任何预兆的刮起了大风,席卷天地,风沙漫天,公羊然嘴里叼着烟跑到窗户边关上了窗子之后,转过身呸呸的吐了吐刮进嘴里的沙子,骂道:“真他妈是现世报,一点亏心事都不能做!”
身后的年轻人,弹了弹手里的烟灰,看着公羊然道貌岸然的样子,呸的一声吐了口痰:“这事主谋是你,这亏心事你还真是背定了。”
公羊然伸出一只手,抠了抠鼻孔,再弹弹留在指甲缝里的鼻垢,听了听外面呼呼的风声,做老声调唱到:“大风,大风,大风已起,云兮何时飞扬?!”
第一百三十二章 如倾盖交
柳夏卓接了一个电话之后,神sè古怪的看了看徐硕,然后对宋子明说道:“家里出了点事,我得赶紧回北京一趟。)”
宋子明一脸的无解,但是柳夏卓没有留时间给宋子明思索的时间,皱着眉头转过脸冲徐硕摆了摆手,然后自己一马当先的往湖边走去。
“沈文真的死了?!”柳夏卓坐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后看着湖面上微微dàng漾的波澜,颤声问道。
徐硕撇了撇嘴,吸入一口烟,捡起岸边的一块石头,远远地抛进了湖里,道:“信不信你到了北京就知道了,柳哥,上林湖的事情你只要出钱,到最后我亏不了你,不管你信不信,论手段杨家那小子不是我的对手,昨天我跟青羊说不想丢了一位朋友,所以只能使个不怎么好看的法子把朋友bī到别的地方,等他把身上的污水洗干净了,这样我心里才能好受一点。”
柳夏卓仰起头,神情凄然,就这么个姿势足足保持了六七分钟,徐硕也不吭声,只是安静等待柳夏卓的表态,柳夏卓环视了一圈上林湖,水浅的地方是淡淡的黄sè,稍往里去,就是靛青sè,水草不多,基本上都是黄沙底,湖水透亮,有时候还能看到几尾小鱼倏忽而逝。柳夏卓不知道该咒骂还是该苦笑几声,最后只是重重叹息一声,望向眼前这个无数次让自己大吃一惊的年轻人,苦笑道:“如果我要是不回去呢?”
“你要是不回去,我也不bī你,你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不过最后结局总不会太好看。”徐硕笑道。
柳夏卓不怒反笑,几乎笑出眼泪,笑着笑着,笑声竟然变成了低低的哽咽声。
徐硕不动声sè,看着眼前的男人。
脸sè苍白,神情凄然的柳夏卓站起身,拍了拍徐硕的肩膀,道:“其实即便是我收了杨成的钱,我也想了,这事我不能不为难你,甚至到了最后你实在撑不住了我还要伸手帮你一把,这些年一直就这么晃来晃去,忙着赚钱,忙着玩nv人,可到了最后才发现竟然连一个能够说说话的朋友都没jiāo到,等后来你出来,喝了两次酒之后,我感觉终于有个能说上话的人,说实话你这个哥哥没多大志向,钱赚的也够花了,这辈子就这么样就行了,杨成许诺的条件虽然不错,但对我yòu惑不大,我还不至于因为那个就把咱们的情谊给扔了,这件事不怪你,我本该早就和你说清楚的,不应该藏着掖着,等你回北京,咱们还去喝酒,只说生意上的事,不谈别的。”
徐硕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软中华递给柳夏卓,并且伸出打火机帮他点上,道:“我第一次chōu这牌子的烟还是吃饭的时候你给我的,你一直问我家境怎么样,后台到底是什么,我也一直没说,不是故作神秘,趁着现在的事今天就跟你透个底,我就一出了头的小飞鸟,什么时候都不知道身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