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赵玄华居然把手伸入天马草原,而且在余树青的眼皮底下穿入官府之中,如果不是这次的发现,只怕仙主堂的势力会在官场内生根,后果不堪设想,日后东征银雪帝国将会受到重重阻碍,折戟沉沙只在意料之中。
“这个贼子好阴毒,如果不早点铲除他,后患无穷。”叶歆的决心更坚定了,一定要尽快东征,铲除这心腹之患,但他知道欲速则不达,内部未稳,出征只会自寻死路。
院中又恢复了平静,无知的贵妇们都在全心全意地祷告,期待上天神仙会出现在她们的眼前。
正当叶歆等得有些不耐烦之时,宅院外隐隐传来马嘶声,打破了院内的宁静。
叶歆一听便知有骑兵赶来,微微有些诧异,立即放弃露面的打算,隐身在院里,等待变故发生。
马蹄声却完全改变了院内的气氛,黄衣女子面露惊色,从坐垫上跳了起来,睁大眼睛朝大门方向看了一眼,转头望着刘氏,担心地问道:“姑母,怎么回事?”
“姑母!难怪连余树青都查不出来,原来还有这层关系,看来要大肆查一查,免得再有缝隙。”叶歆吃了一惊,这才明白为甚么仙主堂的信徒能进来,原来竟是东方不平的亲戚。
刘氏含笑道:“景娥!别担心,也许是巡视的军队,不过他们不会骚扰这座宅子,叶大人下令了,不许外人随意侵扰我家。”
刘景娥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忧心忡忡地望了院外一眼,又道:“姑母,麻烦您去看一看好吗?这里女眷多,万一进来一大批士兵,实在不太好。”
“也好,你继续坐,我去看看。”刘氏慈祥地笑了笑,起身向门外走去。
叶歆摇了摇头,刘氏虽然和善可亲,却见事不明,把灾祸招至卧牛城乃至整个天马草原,已是犯了死罪,只是东方不平刚死不久,若真是杀了她,实在对不起他,若是不杀,却违反了律法。
正当他犹豫之际,冰柔的神色突然变了,刚才的崇敬和微笑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煞气和英气,凌厉的目光扫了一眼香案,接着停留在刘景娥的身上,眉尖轻挑,身子跃起,右手顺势拔出腰间佩剑,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姿势,大声斥喝道:“都给我站住,谁也不许动!”
叶歆被妻子的反应吓了一跳,原以为她被妖言迷惑,没想到她竟然在这种时候发作,想到她刚才的笑容,果然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心中又惊又喜,庆幸妻子没有坠入邪教的迷网,回头一想,这些年妻子受的苦都是因为仙主堂,即使再无知,也不会自投罗网。
他抬眼再望向妻子,只见冰柔右手擎着利剑,左手指敌,威风凛凛,英姿勃发,再不是那个闺中怨妇,隐隐有当年英武豪侠的风采,这才是他心中的那个冰柔,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大叫把整个院落的妇人们都惊呆了,刘氏愕然回头望向冰柔,诧异地问道:“叶夫人,你在干甚么?”
冰柔微微一笑,道:“东方嫂子,不必担心,我不会害你。”
刘景娥显得最为慌张,右手从袖子里抽出短剑,反指着冰柔叫道:“叶夫人!你这是甚么意思?你是不是中了魔?”
“魔!嘿嘿,赵玄华那混蛋害得我吃了那么多苦,我就是对付仙主堂的魔鬼。”冰柔怒目一瞪,愤然挥起长剑狠狠地劈翻香案,冷笑道:“你这个仙主堂的探子,居然想在我们这里宣讲邪教,简直是痴人说梦,有我冰柔在这里,仙主堂休想得逞!”
果然是仙主堂!叶歆冷笑一声,刚想现身,但看了妻子一眼后又放弃了。
由于叶歆刻意的宣传,仙主堂这三个字在天马草原里彷彿魔鬼一般可恶可恨,院中这些女人都是官眷或是富豪的妻儿,自然听说过这个名字,因此当冰柔大声斥骂的时候,所有人都吓得花容失色,有的更大声尖叫,看着刘景娥像看着瘟神似的,纷纷向后缩。
“景娥,你真是仙主堂的人?”刘氏被吓懵了,怔怔地看着侄女。
刘景娥阴冷的目光横扫一眼,见众人的目光中都有惧意,而闹事的冰柔地位最高,俨如皇后,在这群妇女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如果不能把她压下,情况对自己极为不妙。
她心念一转,忽然装出一副诚恳的表情,苦口婆心地劝道:“仙主堂有甚么不好?仙主得到上天的旨意,特来拯救世人,让我们脱离苦海,去到乐土,这是人生最大的希望,难道不是吗?我们得到天下神仙的旨意,替天传道,并不是邪教,不要听信外人蛊惑,他们是恶鬼,是神仙容不下的邪魔,不能相信他们。”
一番话说得振振有辞,语气也极为诚恳,这群女眷本就心软智浅,不然也不会前来听教,都被说得茫然不知所措,有的人甚至点头赞同,一时间气氛又为之一变,但她们谁也不敢得罪冰柔,否则立时就会引来杀身之祸,因此更多的人倾向中立。
叶歆没有露出身影,这是冰柔施展才华,建立威信的好机会,他不愿意抢了妻子的功劳,而且有自己和凝心在旁边支持,不会有任何危险,虽然不知道妻子甚么时候变成这么能干,但心里乐于见到这一幕。
凝心明白他的意思,静静地陪在他身旁,眼睛紧盯着豪气冲云的冰柔,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种模样的冰柔,这时才明白正是这种气质一直吸引着叶歆。
冰柔把吃过的苦都算在仙主堂的身上,如果不是史明扬,她也不会被困笼中,更不会有红緂事件的发生,因此对仙主堂恨之入骨,见身边的人都犹豫了,心中焦急,大声叫道:“我已密调大军把这宅子团团围住,你休想逃!还有藏在府里的那些人,一定也走不了。”
“密调大军!我怎么不知道?”叶歆心中微有不悦,却不是因为妻子,而是那个擅自调兵的将领。没有军令而私下调兵是违法的,这人宁愿违法也要听从冰柔的命令,不是怕事,就是别有所图,任何一点他都无法认同。
院内的气氛又随着这一句话改变了,刘景娥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慌得手足无措,脸色惨白,嘀咕了片刻,愤恨的目光又望向冰柔,此时她终于明白冰柔前来求道并不是真心,而是想探查秘密,试图将自己和党羽一网打尽。
她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在叶歆势力的心脏建立了据点,如今却要毁在冰柔的手上,心中十分不甘,眼下只恨不得一剑杀了冰柔,于是狞笑一声,大声喝道:“你们都已是仙主堂的信徒,就算我死,你们也要陪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