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叹息了一声,然后走到柜面上捧起了一个香炉放在香案之上,然后走到墙边,摘下那柄他一直视若珍宝和动力来源的长剑。
宋钱和马怀仁见他取剑,以为他愤怒已极,欲杀自己泄愤,吓得脸色煞白,想走却又不敢走。
剑只是一把普通的长剑,而且已经开始生锈,唯一奇特的地方只在于剑身,上面有无数的血斑,代表著叶歆和冰柔之间坚定的感情。
叶歆抽出配剑,忧伤地摸了摸剑身的血斑,喃喃地道:“对不起,我没有遵守诺言,不过流出去的血不会白流,我会还你。”
宋钱和马怀仁又是一阵惊慌,他们怕叶歆想不开会自杀,急声道:“公子,您不会想不开吧?!有话慢慢说。”
叶歆瞥了他们一眼,并没有回答,眼神中冷漠的寒意表达了所有的意思。
红緂捧著香回来了,她见到叶歆悲伤的神情,心中万分慨叹,但脸上仍带著微笑。
叶歆放下血剑,接过香,插在香炉之中,接著捧起血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诵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叶歆今破此‘血剑之誓’,愿受千刀万剐之痛、万箭穿心之苦,就算成为千古罪人,为万世唾骂也在所不惜,只愿柔儿能脱出牢笼,我愿足矣,请苍天佑我。”说完拜了三拜。
在场诸人听了不胜唏嘘,他们被叶歆坚定的信念感动。宋钱和马怀仁对视了一眼,眼神之中饱含了无尽的愧色,他们原本以为木已成舟,叶歆便会接受事实,并未想到一个誓言在叶歆的心中有如此重的份量,此时回想起来,愧疚不已。
叶歆抚了毫不锋利的剑锋,苦笑一声,然后一咬牙关,挥剑在自己的大腿上划了一下,毫不锋利的剑锋在他的大腿上带出了一条很大的口子,鲜血顿时迸发出来。
“夫君!”红緂吓得扑了上去,宋钱等三人也扑了过来。
“别动!”叶歆忍著痛楚挥臂阻止了红緂等人的行动,低头看了看剑锋上的鲜血,苦笑道:“‘血剑之誓’,必以血来还。放心吧,柔儿没有出来之前,我不会死。”
宋钱和马怀仁听他如此一说,方放下心来。
唯有红緂吓得面色煞白,颤声道:“出来之后呢?”
“出来之后?”叶歆惨然一笑,并没有回答,只是用手轻轻抚弄著大腿的伤口,伤口在他的抚弄下慢慢止血,留下了一条清晰可见的伤口。
红緂看著他那怪异的神情,心中一片惊慌,但叶歆不说,自己即使追问也问不出甚么。
她忽然也跪在香案之前向天祷告:“皇天在上,红緂累夫君破誓,愿助夫君救出柔姐,若上天有灵,我愿替夫君承受一切灾厄,有违此誓,天地弃之。”
叶歆瞥了她一眼,心中虽有不满,却也受到感动──一个女人放弃了皇后的宝座,跟著他做可能随时被杀头的事,确实难得。
若像往日一样兄妹相称,自己会很疼爱她,可惜她想做自己的妻子,无论如何,自己不可能还之以夫妻之情。
宋钱等三人悄悄地退了出去,让叶歆和红緂自己解决感情问题。
叶歆和红緂对视了良久,叶歆忽然向红緂拜了一拜。
红緂冰雪聪明,立即明白了叶歆的意思,面色刷的一下全白了,颤声问道:“夫君,这是为何?”
叶歆认真地道:“妹子,大哥不想骗你,我叶歆此生只有冰柔一个妻子,虽然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但大哥不可能答应你甚么,妹子……”
红緂忽然觉得头晕目眩,一下子倒在叶歆的怀中,她不敢再听下去,深怕叶歆的诚实将她所有的希望都打破了。
叶歆看著怀中的红緂不停地叹息著,一招之误令三个人都伤心。红緂用心虽苦,可惜用错了对象,再加上宋钱和马怀仁推波助澜,情况才如此之糟。
“妹子,错已铸成,后悔已经没有意义,大哥希望这场戏还是要演下去。我会待你如亲人,在外人的眼中,我们会是一对恩爱的夫妻,直到柔儿出来的那一天。昨夜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我依然每晚是去陪柔儿,虽然这样很残酷,也很自私,但我不想骗你,柔儿太可怜了,没有我在她身边,她会崩溃。”
红緂把头埋在他的怀中,泣不成声,呜咽著道:“夫君,不要说了,我会做你的好妻子,直到柔姐出来的那一天。无论真假,只希望夫君能对我好一点,别扔下我不管。”
叶歆如此直言不讳,反而令红緂心里舒坦了许多。
叶歆觉得她也很可怜,母亲死了,自己一个人长年在外,还要被卷入铁凉国的内斗,无论如何,自己都将会有负于她,只能在这段时间像妹妹一样地疼她,因此将她紧拥入怀中,怜惜地抚弄著她的青丝。
“宋钱、马怀仁、锦儿,你们进来。”
宋钱等三人听到叶歆的叫声立即走了进来,却发现叶歆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眼中闪烁著慑人的精光,整个人可以用两个字形容──坚毅。
叶歆扫了他们一眼,沉声道:“宋钱、马老,我平时对你们太好,让你们有自己自作主张的权力,以致有今天的事。”
宋钱和马怀仁吓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道:“公子,我们该死。”
叶歆淡淡地道:“你们不必如此,事已至此,我不会追究。”
“谢公子。”
叶歆忽然厉色道:“前天的事,只有我们五个人知道。谁敢泄露半个字,后果自负。宋钱、马老,从今天起,你们若敢再背著我替我做任何决定,别怪我无情。”
破誓的冲击确实令叶歆解除了很多道义上的束縳,营救妻子的信念彻底占据了他的思想,因此就再也无所顾忌了。
宋钱和马怀仁看著他那冰冷的眼光,心里打了一个突,有一种身处冰天雪地的感觉,忙不迭地跪倒在香案之前,发了毒誓。
锦儿和红緂也先后立了誓。
“都坐下,我有话要说。”
四人战战竞竞地坐了下来,看著叶歆不敢说话。
叶歆道:“婚事已经过去了,我们做些善后的工作。”
“善后?”四人茫然不解,奇怪地看著叶歆。
“对,这是欺君的大罪,不能留有任何破绽,苏剑豪已经被我送出了京,一年之内应该不会回来,这段日子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宋钱好奇地问道:“苏剑豪为甚么一年内都回不来?”
叶歆瞪了他一眼,轻喝道:“我刚说完的话,怎么就忘了?”
宋钱吓得直哆嗦,连声道:“我该死,忘了规矩,不该知道的事不能问。”
叶歆淡淡地道:“其实也没甚么特别,我只不过派了一个高明的杀手而已。”
“杀手?”
“对,就是那个在双龙城拍卖会上的那个杀手,我雇了她三年,所以你们两个小心一点,别背著我做甚么小动作。”
宋钱和马怀仁似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