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已经安全了,只是迟迟不见丈夫的身影,十分担心。
红緂想到满身是血的叶歆,不由的愣了一下,随即展出笑容,道:“没事了,你们现在已经在岸上。”
然后,她找了一些小型的硬物放在笼子里,让冰柔站在上面,免得受到河水的寒气侵扰。
冰柔见她避重就轻,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越发起疑,复问道:“相公呢?”
红緂勉强地笑了笑,道:“他太累了,正在休息,我怕扰了他,所以没有叫醒他。”
冰柔点了点头,叹道:“这次真是幸运,我还以为死定了,想不到居然能冲上岸边,而且毫发无损,实在是难得,看来我们命不该绝。”
红緂想起方才神奇的一幕,赞叹道:“多亏了大哥神奇的道术,想不到天下竟然有这种神术,实在是大开眼界。”
“是相公?!”冰柔惊讶:“他的道力好像没有这么厉害。”
红緂突然想起那日在密林的小屋中,叶歆也是施展完道术后吐了血,当时她听不明白凝心和他在说些什么,只听到有一种叫“水元素”的东西,凝心在劝他不要再用,以免伤身子。
莫非大哥是强行用了那种叫“水元素”的东西,才产生了如此神奇的效果?危难之际,大哥不但放弃了自己逃生的机会,又明知这种作法对自己有害还敢使用,他对妻子的感情实在是叫人敬佩。
想到此处,红緂不自觉的喃喃自语道:“难道这就是金石不渝的爱情吗?”
冰柔看到她站在那里发呆,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
红緂微微一笑,道:“没什么!”说罢,便帮着将密舱中的水一点点的弄出去,直到没有积水为止。
过了一天一夜,叶歆方苏醒过来,望了望四周,发觉自己躺在船里,而红緂正趴在床边睡着了。
“柔儿呢?”叶歆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妻子。
他只记得当水元素产生作用的同时,身体就像是要裂开一样,五脏都仿佛被什么力量所压迫,产生了无比的剧痛,痛得他张大嘴巴,想叫却又叫不出声来。
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出现,上次与凝心一起合力破解“天地之笼”时,便已有这种情况出现,但上次时间较短,刚施展此术,便昏了过去。
而这次强烈的求生欲望和守护妻子的信念使他忍受了下来,直到船安全着地,他的心情才松弛了下来,剧痛的效果立时体现出来,随即昏倒,他并不确定密舱中的妻子是否安然无事。
现在的他觉得全身无力,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精力,身子一动,便软了下来,只能软软地躺在床上。
“大哥!”叶歆的动作惊醒了红緂,她乐极了,兴奋的叫了起来。
“妹子,柔儿怎么样了?”
看着叶歆着急的样子,红緂实在很羡慕冰柔,不禁叹道:“你不顾自己,却先想着妻子,若天下的男子都是像你一样,该多好!”
“柔儿到底有没有事?”叶歆不理她的赞叹,不停地急声催问。
“你放心,一点事也没有,锦儿在那里照顾她。”
叶歆立时舒了口气,连精神也似乎好了很多。
红緂怜惜地看着他,道:“大哥,你到底做了什么?只一天的时间,你的头上竟然多了很多白发。”
“什么?!”叶歆吃了一惊,连忙叫红緂拿镜子来。
看着镜中的自己,叶歆吓了一跳,发觉自己果然一夜之间老了不少,昨天还是十八岁的面孔,今日已经变成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再加上两鬓添加的几十根银发,完全不像自己,因而不由的呆住了。
“大哥!”红緂见他愣住了,轻声呼唤着他。
他急忙伸出手帮自己把脉,发现脉象怪异,肺脉跳动的异常剧烈,似乎肺脉过强,压抑了其他腑脏的运作,因而对身体造成了不良的影响。
他大吃一惊,急忙检查道力,发现果然有所不同。自己本身就是因为木性太强,经脉腑脏承受不了太大的压力,因而不能练武,而修炼道力,使自己的木性平和而收敛,减少对身体的不良影响。而这时木性居然增强了数十倍之多,他仔细推敲了一下,觉得是水元素产生作用时不但激化了道力,而且刺激了身体内的五行,使之更加不平衡。
在山上与凝心一起修道时,他一直没有发现有这种现象产生。一则是他们只是用水元素炼药,没有将两者合用,而且一使用,他便不支倒地。二则凝心对水元素的控制比他好,此中也许有些细微的不同之处,因而产生了完全不同的效果。
在这次之后,道力似乎消耗殆尽,难怪总觉得有一个虚空的感觉,如此一来,自己又需要时间去修炼道力。好在官场之中多用智力,而如今的道力也能施展遁术,这已经足够保命。
但这道魔合一之术不能再轻易使用,消耗的不仅是道力,还有生命力,难怪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一定要找到解决方法才能再用,否则只是自找死路。
红緂见叶歆愣在那里想事情,十分奇怪,但不敢多话,见他似乎安定了下来,才问道:“大哥,你没事吧?请来的医师都看不出你有什么病,把我们都急死了。”
“命不该绝!”叶歆笑着应了。
他知道一般的医师是不可能明白他的身体状况。他见红緂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知道她是为了照顾自己,长时间守护而劳累至此,不由心生怜意。
“妹子,辛苦你了,你去休息吧!别把身子累坏了,我可担当不起。”
红緂守了一天一夜,也确实累了,笑了笑,道:“好吧!我去找宋钱来。”
过了良久,宋钱才姗姗来迟,见到叶歆安然无事,自然是高兴万分,随即交待了自己的安排。
船的位置在磐州城东面三里的岸边,周围有龙天行带人守着,又在岸边临时搭建了几间茅屋。
受到这一变故影响,整支船队不得不在磬州城停留了下来,而叶歆的船坏了,一时无法找到一模一样的船,只好尽量的修理。
由于去端庆府只有三五天的路程,因而只求能航行三五天便可,好在风雪已过,此时已经开始修船,相信两三天便可以启程,年关之前一定能到京城。
听了宋钱的禀告,叶歆安下心来,苦笑道:“这一路似乎特别多事,先是灾民,后是山贼,还有岳风搜船的事件,这次更是危险,仿佛在预示着前路困难重重。”
“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每次我们都能逢凶化吉,化不利为有利,就像是龙天行,平安州的水运事业,哪一项不是因祸得福。前路虽然有不少困难,但凭我们的财力和公子的智慧,一定能够像这几次一样克服困难。公子那神奇的道术,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叶歆面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