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却停在了空中。张望月心中一紧,四下看去。
“谁?”
只看一个和尚从另一处走来,他步子很慢。每一步都刚刚好,一点也不多余。
张望月眉头一皱,这人竟长得和长青主持一模一样。
却看那人,眉头一皱。那把刀便落到地面,咣当一声。兀自作响。
长青没死,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他的功夫,为何这么强?
离得近些了,只看他身形肥胖。大头,大耳朵。皮肤发白。果然是长青主持,他还活着。
张望月立于原地不动,只听长青说:“阿弥佗佛。”
他说完,走向那地上的觉尘。仔细查看。只看他一掌击出,正中觉尘心口。
张望月大喊一声,“你做什么?”瞬间冲上前,踢出一脚。长青一跃,躲向一边。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只听白眉说:“师兄,好久不见。”
张望月上前查看觉尘伤势,接着回头看那长青。却见长青身子一闪,闪到白眉跟前。他的手,突然伸到白眉的头上,再看时,那白眉身子软倒地上。他瞪大眼睛,“你好狠的心。”
长青说:“阿弥佗佛,我废你武功,自是不愿再看你再造杀戮。”
张望月心里一惊,和尚出手都这么狠的吗?只是一招,便让那白眉毫无还手之力。他的实力之强,不可想象。
但见长青转身看着张望月,他说:“我这师弟,行事不知轻重。还请张施主见谅。”
张望月说:“你没有死?”
长青面带微笑,“当然没死。”
张望月疑惑,“为什么长青殿内有你的尸体?”
长青说:“都是我师弟的障眼法罢了。”
“哦?”
长青说:“想必张施主不知道,这白眉真实身份吧?”
张望月说:“难道不是和尚?”
长青笑道:“他当然是和尚,不过他也是金阳王朝左金王赵丛莽的儿子赵楼。”
张望月眼睛瞪大,那左金王赵丛莽,张望月当然识的。当下,自是明白了其中原由。
金阳王张吹云诛了赵丛莽九族,想这赵楼是落下了。于此,白眉赵楼是来寻仇来了。
难怪他要杀张望月。金阳王已死,他便只能杀张望月了。
张望月问,“这和障眼法有什么关系?”
长青说:“他自是不想让你知道当年灭门之人有哪些。与我下了药,便想蒙骗张施主你。”
张望月说:“所以你中了毒,便只能任他摆布。而白眉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此事,便找了别的和尚来扮演你的尸体。于此,他便能为所欲为。”
长青说:“阿弥佗佛。”
张望月说:“现在你伤好了,所以你出来废了白眉。”
长青说:“没错。”
他说着,抬头看着张望月。只瞧他眼睛变得凶猛起来。
这长青做事果断。动起手来,更是不犹豫。看那地上白眉,他瞪大眼睛,身子一动不动。
张望月忽然开口,“当年灭门之人有哪些?”
长青说:“自是有我。”
张望月说:“还有呢?”
长青说:“不可说,不能说。”
他笑着。
诡异。
张望月说:“你可以不说,当然也没有机会说。”
长青说:“张施主是要杀了贫僧吗?”
“当然。”
长青开怀大笑,笑得痛快。只看他脸色一变,张望月一惊。却不想长青瞬间出手,快的要命。张望月不防,胸口中了一拳,只感五脏阵痛。
他说:“这才是真正的大佛无相拳功,感觉怎么样?”
张望月伸手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说:“感觉还好,就是差了点力道。”
这么一说,只瞧得长青大怒。他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一边奔跑,一边喊着。
他金光护体,猛得击出一拳。再次打中张望月腹部,张望月整个身体陷入墙壁。他这大佛无相拳功,显然要比觉尘的还要强上不少。只打得张望月无还手能力。他出招极快,更不给张望月丝毫机会。
没想到老和尚出手,招招致命。
不过打得痛快。张望月大笑,鲜血便从他嘴里一点一点流出。
长青皱眉,“还笑的出来?”
张望月说:“快要死了,当然要多笑笑,不然可没机会笑了。”
长青说:“算你还明事理。我可心给你个痛快。不过……”
张望月打断他,说:“不过什么?”
长青微笑,说:“不过,得看你的表现。”
张望月说:“什么表现?”
长青说:“听说残阳刀法,天下无敌。只要你把秘籍交出来,我便可以给你个痛快。”
张望月说:“大佛无相拳功已经够强了,为何还要这残阳刀法?”
长青说:“哪个人会嫌功夫多啊!”
说的也是,江湖之上,不会有人会觉得自己功夫多。
张望月说:“所以你是为了残阳刀法?”
长青说:“当然。你也可以不交,但我一定会慢慢折磨你。直到你交出来为止。”
他咯咯笑出声,看起来那么得意。只看他手一伸,那把大佛刀瞬间到他手里。他说:“只要功夫够强,天下都是我的。”
张望月说:“你想得到天下?”
长青说:“难道你不想?”
张望月笑着,“想,非常想。”
长青大笑,“只可惜,你没有机会了。”他又接着说:“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再也无法拿起东西。”
长青说完,掷出大佛刀。张望月瞪大眼睛,只看那刀,正朝自己胳膊而来。当下,屏息,是以天玄神功抵挡。
刚引得一层,咣当一声,只看那大佛刀改了方向,掉落地上。
张望月转头,长青也跟着转头。两人目光,看向同一地方。
49章 旦夕(求收藏)
只看田不忘靠于石柱上,手里拿一小石块。他抛出,然后接住,再抛出再接住。他手一握,把石块一掷。石子飞向长青,长青胳膊一挥,石块便消失了。
长青眼睛一横,“你是谁?”
田不忘说:“无名之辈,不足挂齿。”
长青胳膊一伸,大佛刀便入他手里,他横刀而立,“总该有个名字。”
田不忘站直身子,往前一步,微微侧头。似看非看,“你爹。”
长青听后,半天没说话。他咬牙切齿,磨得牙龈做响。接着,他的眼睛燃起怒火,他说:“小辈喜欢嘴上便宜,知道我手上的是什么吗?”
田不忘微微抬头,说:“那应该是一把刀。”
长青摇头,“这不是一把刀,而是一把杀你的刀。”
田不忘说:“一般用刀杀人,要满足两个条件。”
长青说:“哪两个条件?”
田不忘说:“第一,得有刀。”
长青说:“第二呢?”
田不忘说:“第二,得是快刀。”
长青笑着说:“刚好我满足这两个条件。”
田不忘说:“不,你没有。”
长青满脸惊恐,“哪里没有?”
田不忘说:“你的刀不够快。”
他说的非常认真,不会没有人不相信。就连张望月都相信了,一个刀客完全可以评价一个人的刀快不快。如果刀客都不能评价,那这世上更没有谁有资格评价了。
田不忘便是一位刀客,一位已经没有刀的刀客。刀客若是没有了刀,他还是不是一位刀客?显然,刀是刀,刀客是刀客。刀可以没有刀客,刀客也可以没有刀。可是,刀与客要分开了。还是真正的刀客吗?
长青说:“你想不想试一试?”
田不忘接着把身子靠于石柱上,他的身子看起来极其放松,他的表情更有一种说不出的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