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再去!”
跟这群家伙没什么好争辩的,唐淞晨也怕自己无缘无故被灌了粪水,到时候名声怎么说?
老师任行空是“铁笔探花”,他倒好,“吞粪饮尿明书解首”?
那只怕以后别人无法直视“解首”,见了只能想到“解手”。
岂不是罪过?
这事儿自己不能抗,还是认怂。
后天下之乐而乐呀……
咦?!
“哈哈,哈哈,哈哈哈……”
拍手大笑的唐淞晨顿时想了起来,“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后天下之乐而乐,后天下之乐而乐啊!”
他念叨着,顿时快活地回到小院儿,洗漱之后,换上了行头,头戴方巾,一身干净长袍,然后别着一根又粗又長的铁笔杆,便出了門。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时候丰神俊朗,外面端着粪桶的好心人,叉开雙腿的小童子,也都收了神通。
俊公子可舍不得给他灌粪水、滋童子尿。
“多谢诸位热心肠,我非癔症,只是得了佳句,想要赶紧捡拾回来,想必这时候已经有不少朋友,都去了岳阳楼。”
这次离开,就轻松得多。
唐淞晨淡定了许多,唤了一匹马,缓缓骑了过去。
到了岳阳楼,便见聚集了大量似曾相识的人。
上前一打听,都是参加了“思乡宴”的。
他们互相之间并不认识,但都在同一个梦中相知,又一起豪情明志,这时候再来此处,互相见了,都是哈哈大笑。
没有入梦的人都是不明所以,唯有唐淞晨等人笑道:“诸位,请!”
“唐解首先请!”
“请!”
“诸位请!”
一众人联袂前往,岳阳楼高大巍峨,门口却无明志联句,众人顿时更加笃定,这是梦中的缘分。
随后,有人道:“唐兄,何不执笔题字?”
“吟句兄台何在?”
“对对对,那位兄台气势不凡,颇有豪情,使我勇气大增,真乃英雄也!!”
“还未请教那位朋友的姓名……”
然而互相询问之后,却不见魏昊,于是有人赞道:“真乃神人也。”
“那位朋友携美游玩,又有‘梦姑’作伴陪酒,必是非常人。”
“这几日来到岳阳府者,何不打听打听?”
“既然那位朋友不愿吐露姓名,又何必计较,英雄不问出处!”
“然也!”
“楼阁虽不能执笔题字,便在楼外——”
有人抬手一指,见岳阳楼外入口处,乃是坊门。
坊门左右也有梁柱,可不是刚好悬挂匾额?
于是众人便是热热闹闹前往,有人给唐淞晨磨墨,有人给唐淞晨换上笔刷,有个人给唐淞晨找来了牌匾……
待一些妥帖之后,唐淞晨提笔屏气,随后回报泼墨。
一气呵成。
“先!天下之忧……而忧!!”
梦中明志的一群人,齐齐念道,而后立刻将上联挂上。
“后!天下之乐……而乐——”
下联,也挂了起来。
原本岳阳楼内正是各种庆功宴,却因为此联句,楼外风云压樓内!
173 微斯人吾谁与归
“魏家哥哥何不在此扬名?”
“文名无用,要来作甚?”
魏昊站在船头,运气于双目,窥视着洞庭湖的变化,随后应了白星一句,想了想,他扭过头对着船舱又道,“白妹妹,只有‘众望’对我有用,我不修法力,文名于厮杀并无助力。或许对汪县尊那般境界有用。”
“魏家哥哥那又为何以明志联句相赠?”
有些好奇,白星掀开莲子,从船舱内钻了出来,她本就体态丰盈,有天乳饱满,这光景魏昊正用异童窥探变化,乍然间白星钻出来,她一身衣裳皆是宝物,异童自然能够堪破,于是在魏昊面前,等于是不着寸缕。
魏昊“哇哦”了一声,然后别过头:“白妹妹还是进船舱说话吧。”
“嗯?”
白星一愣,没明白为什么,而魏昊怀中狗子钻出狗头,趴肩头冲白星吐着什么,哈哈作响。
“汪!”
狗子抬头,冲魏昊挑了挑眉毛。
魏昊点了点头,一人一犬,很有默契地不言自明。
钻回船舱之后,白星还好奇地问莹莹,“田姐姐,魏家哥哥为何让我进船舱说话?”
“可能又要有什么变故吧,既然说要厮杀,那肯定是有厮杀了。”
莹莹还在修炼,这次来老家,虽然龙神府没回去,但从太子妃那里也得了指点,再加上的确自己一直在偷龙神府的东西养男人,感觉这罪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
还是“畏罪潜逃”算了。
一想起这个,莹莹又在螺壳中捂着脸:呀,这算是不要脸的私奔?!
“我有大志,但跟他们的大志不同,不过有人相助,那总是好的。路上同行者越多,行事成功的几率也就越大。”
“哥哥是何大志?”
白星顿时来了兴趣,如果只是普通志向,应该不至于就降妖除魔。
难不成想要效彷圣王,开国立朝?
魏昊想了想,一边观察着天穹和烟波之间的变化,一边道:“先辈们既然绝地天通,就应该绝得干净点。我呢,只想效彷前人,尽前人未完之事业。”
“绝、绝地天通?!”
满头的桃花都要炸开一般,白妹妹都快懵了:现在这时代,大多数凡人只能在权力和法力之间二选一,这还不够绝吗?天神想要下凡,不自削境界,根本不能人前显圣,这还不够绝?!
那要绝到什么地步?
“革命还未成功!!”
魏昊咧嘴一笑,“还需努力啊。”
“……”
“……”
“……”
船舱内的女郎们听不懂,但隐隐约约觉得这志向应该了不得。
而狗子却是吐着舌头道:“君子,凡狗只有一二十年寿命哩。”
“那我给你养老送终。”
“汪!”
狗子大喜,又道,“到时候,‘长命百岁’便是吉利话嘞~~”
“是极是极,如此可好?”
“甚好甚好,少了许多烦恼,只为稻粱谋。”
“哈哈……”
魏昊大笑,这人生的际遇,谁能说得清楚,自己的知己,居然是一条狗。
只是,魏昊想象着,如果有一天,自己跟“大巢氏”那般威武强大的时候,会不会还和现在一样洒脱?
强弱有别,心态是有极大差距的。
弱者恨不得世界毁灭,强者却有着毁灭世界的能力。
同样是毁灭,天差地别。
汪摘星忽然又问:“君子,今时君子以明志联句相赠,唐解首等人,可以算是志同道合,可若是君子要效彷前人时,同行之人未必还有多少,到那时,君子又如何?”
“哈哈,当然是统统杀光。这还用问?”
“对对对,君子此言大善!!”
狗子顿时大喜,而船舱内的女郎们则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一人一狗在胡扯什么乱七八糟的。
“唯有超凡才能打败超凡,我要么为超凡至尊,要么身死道消,没有别的结果。”
魏昊抬手轻拍剑囊,剑衣刀榼顿时出现,流光一闪,祖传宝刀已然在手。
看着浩渺洞庭,凡胎肉眼看到的是平湖起风波,晴空见乌云,然而魏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其中的韵味:“很正,是龙气,我又有口福了。”
回头看去,岳阳楼之巅,凡人无法窥视的黑纱女子一脸幸福地双腿交叠,风乍起,吹动衣裙,裙下风光亦是旖旎。
四目相对,黑纱女子散开发髻,掌托细长的烟杆,红唇轻启:“魏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