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了么
女皇正想着的时候,远处灰蒙蒙的世界已经扩展而来了。
天地里响起了奇异而诡异的欢愉声。
啦啦啦。
啦啦啦。
那是一扇扇在风里飘着的剪影。
每个剪影都是一座山庄。
山庄在飘。
山庄里跑出来的人儿也在飘。
骤然那些飘着的人儿看到了山崖上独坐的女皇,忽的全都静止了,直勾勾定向女皇,发出尖锐的欢呼声,吼着“外乡人,外乡人”。
女皇神色不动,左手平举而起。
手掌心玄气狂暴聚集。
轰
一道灼热到好似能烫穿这天空的白光,从手掌发射了出去。
触碰到剪影小人儿,小人儿就发出凄惨的“啊”,然后化作了灰烬。
这是女皇独有的玄法。
左手的“激光”始终维持着,随着手掌的转动在缓缓移着。
那一道光柱直接窜入了龙祸区域。
轰
光柱频繁地攻击,再次燃烧了一座剪影山庄。
山庄往后倒飞。
直到飞到了光柱无法精准攻击的范围之中。
剪影山庄这才停下了。
一座座落地生根,龙祸区域光雾骤然升腾,极浓,带着渗人的阴郁。
而一个个小人儿争先恐后从山庄里爬出,吼着“呀呀呀,外乡人”,然后向边缘停驻的边境狂扑而去。
随着它们的扑出,光雾也带着扑出。
夏水月未动。
那光雾里,除了黑色的剪影小人儿,还有些奇异的诡兽
女皇眉头挑了挑,瘦弱的肩也静了下来。
明明毫无动静,她却忽然往后跃去。
才一动,她原本所在的悬崖之下,竟然被钻空了,扑出一只又一只看似寻常人类形态的关务,只不过身形上凝聚了一层层的石头。
她抓刀往后退。
而山石之下,则如喷泉爆发般,近乎一瞬,就冲出了诸多的裹着碎石怪物。
龙祸区域已经推移至此。
碎石怪物,剪影小人,还有些奇异的诡物纷纷扑来,一目望去,尽是涛涛无边,毫无边际。
而在这光雾的最终,一条恐怖的巨龙黑影正扭曲着身体,在隔空望着她。
女皇独对千“军”。
四周的仙人也察觉了此处异样,纷纷投来目光。
这些目光包含的元素很多
最多的则是“你是女皇,是人类的无敌存在,你所在之处,必然坚若磐石”。
这就是责任。
这就是荣耀。
当你站在了某个位置上,想要再离开,再平庸,已无可能了。
女皇神色动了动,她能感知远处金曜也在注视着自己。
“是在期待孤用虚影么可惜孤不想变为怪物。孤不想他的女儿是怪物。那么”
女皇右手抓着纯白的长刀。
刀身上,一道又一道的飞鸟图纹亮起。
“万鸟朝凤。”
嗖嗖嗖。
无数灼热的光团在女皇周身浮现。
一圈,两圈,三圈知道密密麻麻将她包裹。
每一圈的里都有着诸多的鸟状光团。
远处,诡异已近了,近处,裹着石像的人形怪物已扑来了。
“去”
左手一推,身周的光团全部飞出,向着诡物扑去。
而女皇身形闪动,踏在最大的一团飞鸟状光团上,手握长刀,长发上的箍也散脱了,而在龙祸边缘的长风里飞舞成流
杀
女皇随万鸟向百鬼掠去
明明只是一人出征,却气势浩荡。
只不过,山巅的金曜却是露出了些失望之色。
光焰飞鸟和剪影、石像、诡物很快交锋。
一刹那,竟然达到了势均力敌的局势。
但也不过是持续了很短时间。
之后,局势则开始崩了。
女皇被包围了。
然后包围忽然静止,让出一条通道。
远处的银白巨龙缓缓飞来。
女皇忽然想到此时的景象落在金曜眼里,那女子会如何作想
她心里多了些愠怒,冷哼声:“你跟着我,就是想看到他,既然你这么痴迷他,那怎么不随着他一起去死呢或许是根本不够格吧”
既然不敌,女皇自然不会再多待,更不会等着通道尽头的那巨龙到来。
她直接动用了第二门玄法。
左手猛然一抓。
空间似乎都碎裂了。
而地面开始发生巨大的颤摇。
竟是地震了
不仅地震,地面一根根石触飞快伸出,短的数米,长的竟是化作小山。
而这一刹那的功夫,她周身裹着灼热光华,右手的纯白长刀舞成了漩涡,飞速射出了这被龙祸淹没的范围。
龙祸范围内,玄气异常稀薄,这些都是她以秘法寄存在体内的,仅供短时间使用的玄气。
而到了人间的领域,她的玄气才开始复原。
女皇的声音响彻天地。
“封界大阵,开启”
远处,山巅,金曜闭目转身,说不出的失望。t21902181
511.夏极出宫,深海古龙
盛夏过,初秋时分,血水顺着山泉、西风、河流向四方而去,而使得满地的花儿都带上了妖异的红,红的不吉祥。
神都的繁华依然坐落在女皇战无不胜的谎言里,在此处生活的人们总觉得龙祸还很遥远。
夏水月用新月发髻挽着长直的黑发,换上英姿飒爽的猎装,独自来到了宫殿深处。
她先是愣了愣
出征前,她记得这宫殿的阵纹还是灰黑色的。
怎么如今,又变成血红色了
但这些都是小问题她并不在意,挥手斥退了侍卫,又随手构出一层真空的罩子,阻隔一切窥视。
然后坐在了宫殿外的青石板上。
她那冰冷的神色逐渐舒缓,变得好似疲惫不堪。
长吐一口浊气,却是久久不言。
这里就是她一个人的地方了。
而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好累。”
良久,女皇才吐出两个字。
“孤做了皇帝,翻阅了先前史书对于爹的记载,甚至起居官的日记都没有放过爹那时候一定比我此时还要艰难吧
可是爹能做到,女儿一定也能做到。
爹靠着自己的力量,女儿也要用一把刀把这个世界撑起来。”
女皇直接斜躺在了一根画柱上,星河般的长发垂下,披肩,及腰。
“娘亲已经无法理解孤了,孤的属下也无法理解孤了就算一直在支持着孤的金曜也不会再理解了。
也许孤确实伤害过许多人,但如果有着意志,岂会不与别人冲突
你若不想退,只能去伤害,孤错了么
孤没有”
女皇摇摇头,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夺母亲的权势,还是会如此。
“爹,我知道我还有个亲哥哥,本来我还想着他能帮我可是,他却带着暖姨去了海外,孤派人查过了,他们不是东渡,而是南下,在万国之南,造了千艘战舰,逍遥快活去了。”
她说话开始变得没有逻辑,想到一句说一句。
就好像是小女孩在与爹说话般。
“孤也想逍遥,可想到这是爹的基业,想到爹曾经是什么样的人孤就不会再有任何放松的想法了。
其实也没什么
只不过有点累。
只是一点点,没关系的。”
女皇说着说着,缓缓的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