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夏极也没强求。
他没动妙容府,为的就是给自己的这两个小徒儿,留下一块晋升的契机。
如今,是时候了。
他相信无论寒蝉还是魏彰,都会很好的处理这里的事情。
一个不像女人、去除了女人特征的少女,一个不人不鬼、身是少年,却还是孩子的太子,两人同行,竟然没有半点违和之感。
至于夏极。
他花了小半个夏天的时间,利用神捕堂、以及各方官府汇报的异闻,四处狩猎,解决了不少“不明事件”,但真气也只是多了额外的1200单位。
投入的时间和收获相差太大。
夏极也懒了。
他静静坐回了春风亭。
提着鱼竿。
垂钓那盛夏湖里的游鱼。
吕镜花会时不时带些异域的美食返回,然后与他坐在一起,喂着他吃。
邹向暖神秘无比,可夏极并不担心,逍遥王给的那门神功他已经问过了。
功法名字叫逍遥游。
开篇第一句:欲练此功,必先远离人群,如此方得逍遥真意。
而且这宝典着实厉害。
因为,那水滴玉本身竟是天地玄气凝聚所成,或者说是“未经发育,便是死亡”的玄物。
这玄物可是给天外天第二重高手用的宝物。
这虽然是不完整的玄物,但是对一个凡人而言,也是极好的。
又一次,邹向暖回宫,夏极曾看过一眼。
那水滴玉小了一点。
这意味着水滴玉里的力量正在被暖妃吸收。
而暖妃的躯体则是更加晶莹剔透,犹如天女,显出一种难言的神圣。
桃花飘尽。
盛夏繁华,鲤鱼显出难言的静谧。
夏极也不想聆听了。
穿越来异界之后,他经历了种种事情,始终都处于一种奔波的状态。
如今难得有些可以休息的时间,便是难得糊涂一次,不管过往未来,此时静好便好。
坐到初秋。
夏极卷着裤管,一副乡野农夫打扮。
才刚起身,便见天空一朵红云急速飘来。
速度极快,比之自己的缩地成寸丝毫不让,而且隐约竟是快了几分,匆忙无比,如是逃亡。
夏极浮空而起,迎过去。
那红云见到他便是直接向他而来。
暮色里。
血色瑰丽。
夏极看清了,红云上正躺着一个半身几乎已成白骨的男子。
白骨从左往右出现,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吞噬着他,使得他的左脸已成骷髅,左胸的骨架已经露出,其中的肝脏器官全部露出。
器官也很快成了灰色。
而灵斗云本是白的,如今浸润了他的血,便是红了。
夏极皱眉:“逍遥王”
一人一云落了地。
夏极急忙起身,想寻些灵药。
但他才动,那云上男子便是抬手,示意不用去了。
他原本雄壮的身形竟是瘦削了许多,充满魔力的瞳孔已经黯然如灰,一股英雄末路的凄凉之感生出。
“夏兄弟,听我说。”
充满恳求的声音虚弱地响起。
夏极站着不动了,哪里都不去了。
他知道逍遥王肯定是经过了大战,他来寻自己,就是在托孤,或者有要事告知。
此时,如果他四处奔跑着,喊着“救人”,那就是辜负此人的一片心意,说不定还没跑回来,逍遥王就断气了。
所以,他冷静下来,言简意赅道:“请说。”
“姬盛要我入宫,我信他,但却中了埋伏
宫里藏着极擅幻术的人,比我更擅长
所以,我明白了。
不是姬盛变得昏庸,而是有人在操纵天子。
我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们又是谁。
咳咳
夏兄弟,这群人很可能也是要对付你的人
我不求你为我报仇,但求咳咳”
夏极静静看着这逍遥宫的绝世强者,血肉的吞噬已经弥漫了大半个身子,他甚至可以看到逍遥王的心脏在骨架里“嘭嘭”地跳动。
他弯下身子。
逍遥王猛然伸出右手。
两人的手紧紧抓在一起。
夏极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一股力量,在颤抖着,那力量里藏着逍遥王所有的愤怒和悲伤,可他已无能为力,也许他曾是逍遥天下、无人能查其踪迹的仙人,但此刻也不过是个垂死的可怜之人。
回光返照的声音:
“如果姬盛醒了,告诉他,让他无需愧疚,只因他亦”
吞噬的力量已经让逍遥王全身都成了骨架,只剩还在说话的半张脸,还有握着夏极的一只右手手掌。
而他的话已经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的嘴也已经消失无踪。
只剩下一颗右眼,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似乎还有许多话未曾说出口,还未能交接清楚,以至于这仅剩的一颗眼瞳瞪大,无法瞑目。
夏极看懂了他的意思。
他沉声道:“所有该杀之人,都会被我屠尽,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那瞪大的眼睛一凝,旋即舒展,然后变得平静,似乎带上了欣慰的笑意。
最后的对视。
下一刻。
逍遥王整个成了一具骨架,就在血肉消失的刹那,他整个人便是成了灰烬,被风吹散,消失在了这天地之间。
只剩下一朵灵斗云静静盘旋在夏极脚边。
这灵斗云,包括云里藏着的一切,都是逍遥王的遗物。
他在生命最后的时刻,想到了这位大魏的摄政王,赶赴而来,得到了他想要的承诺,也使得他的一切玄法、宝物得以安置。
灵斗云嘀咕着“吃电,吃电”,但声音也有些忧伤。
夏极探手入云。
这云里居然另有空间,其中藏着逍遥王一生所藏。
而三门玄法,赫然在列:云梦阵典、雾元鉴、通天秘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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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收获:雾元,灵斗,通天
“逍遥王陨落了”
“逍遥宫老祖对人一向良善,更是正道中超凡的顶梁柱,我们各门各派哪家没受过他老人家恩惠”
“谁,是谁动的手”
“我有消息,盛夏时,逍遥王曾和长眠江北那魏国夏极交过手”
“魏国有逍遥王的墓碑,据说还是那夏极亲手所立”
“猫哭耗子假慈悲,假仁义,这小国的王爷当真是虚伪的很”
“可他怎可能杀死逍遥王”
“人心奸诈,逍遥王太过豪爽坦诚,这夏极必是卑鄙无耻的小人,是奸邪之辈”
一时之间,似乎有着无形的推手。
众口铄金,三人成虎,人言本就可畏。
七句真话,加三分谎言,又似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不知情的人,受过恩惠正愤怒着的人,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心怀诡谲想浑水摸鱼的人
被操纵着心思的人。
声浪滚滚。
集聚一处。
即便有几声异样、怀疑,也很快被淹没。
这种颠倒是非、指鹿为马,自古皆然。
如人人都能看清全局,自然没了这么多是非,如人人都心中清明无欲无求,自然也少了许多恩怨。
但。
人间。
偏偏不是如此。
从来不是。
谎言也成了真相。
慢慢的。
声音变成了:
“我听说那魏国王爷先是下毒,然后又趁着逍遥王醉酒熟睡时,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