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我去上朝,是时候归去了。”
夏极思绪既定,一步踏出了黄墙。
墙外,战俘已经死了大半,仅剩的二十余人正目光灼热地看着他。
他们亲眼目睹了一位通玄被碾压而死。
虽然不知怎么死了的
但确认是死了。
那国字脸孙姓的中年人,以及落雨剑门大师姐正要说话,夏极却是抬手示意拦住,然后问道:“回魏国的路,还认得吧”
落雨剑门大师姐道:“您无需顾及我们。”
夏极冷冷道:“认不认得”
大师姐感受道了一股霸气,以及随之而来的温暖,于是低头道:“认得。”
穿着普通学宫服,长发披肩,又在腰部缠绕了一圈的少年静静道:“那就好,出了学院,你们自己回家。”
说罢,他一步踏出,竟然已经消失在了学宫之中。
大师姐愣住了,前一刻还感到的温暖,瞬间被北方冻僵。
剩余的战俘,彼此相看,露出苦笑。
依然依然被抛弃了吗
不过这位大人做的对。
他们的生死无关紧要,而这种通玄,摄政王,一言一行都关乎国体。
区区一人之命,比起一国之兴衰,确实无足轻重。
只是,心底,却终究还存了那么些失落。
大师姐和国字脸的孙姓将军,以及其余幸存者彼此看了看,然后神色里充满了死志。t21902181t21902181
191.君临异国,通玄一约(第三更)
“寻找食物,养伤,休息,恢复到最佳状态,然后我们杀出去”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是赚了”
幸存的战俘达成了一致,然后开始了搜寻,可是他们却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流泪,身型开始变得有些僵硬
而这,正是中了悲酥清风的迹象。
此毒无色无味,这群战俘竟然还不知晓
“我才刚入通玄刚刚是为了报仇,所以冲动了。平日里还是要低调发育才是对,低调,低调才是王道。”
夏极出了影子学宫,怀里还放着灭门后搜刮来的山字经,心里暗暗思忖着。
学宫外,魏燕名将之一的燕雄正严阵以待,然后他只看到一道光掠过
这就没有然后了。
连人都看不到,打个毛啊。
夏极一步踏入了燕国皇宫,皇宫正在早朝。
这位异域的摄政王如同光电般射入其中,直接把燕王揪着丢在一边,自己坐在了龙椅上,俯瞰着殿堂下的异国百官。
这群燕国的权贵一个个都是特么见了鬼的模样。
低调的夏极淡淡道:“我不想多惹是非,来此只是要告诉你,把我魏国战俘都释放了吧,然后安送至魏燕边境,我自然会派军队进行交接。”
燕王是个年长的老人,毕竟和魏王一个年代的,也就差几年就入土了,他没有动怒,只是眯眼看着这位年轻人,心神动了动:“你是魏国摄政王,原圣子,宫久”
摄政王沉声道:“我不是宫久。”
燕王静静看着这少年,他虽然残暴无比,可是能成为一个王,自然有着合格的分析能力。
脑海里一连串的信息开始闪回。
巨墨宫使者访问碧空山,邀见圣子,相谈甚欢。
自己花费大代价,才从巨墨宫负责燕国事务的派系处,得到的一封写着“第七上古秘境”的信。
影子学宫暮山影秘告自己魏国两通玄都已死去,而他先行一步,去魏国灭了圣门。
然后
影子学宫传来学宫弟子惨叫之声,整片区域被血雾笼罩。
学宫老祖余山尽,进入学宫,未曾归来。
摄政王忽然出现在自己王宫,一副碉堡天的模样,命令自己护送战俘回归。
燕王坐在地上,他身型雄壮,年轻时也曾东征西战,正思索着的时候,百官之中忽然一名武官神色冰冷,皱眉,捏拳,瞳孔里闪过暴虐之色,旋即匆匆走出一步。
可是这武官才走出了一步。
燕王就抬起手,示意他禁步。
然后,燕王抬起了头,他显然已经有了猜测,面带苦笑道:“英雄出少年,本王认了,所有战俘,一应释放,待到冬日一过,冰雪融化,就会立刻护送至燕魏边境。
魏国有君在一日,我燕国就绝不会入侵。
只是本王也需提醒你,通玄也有通玄的规矩,无论是你,还是你身后的实力,自然都是超凡,超凡本就不该再为凡尘俗世所困扰”
夏极点点头,并且随手丢出了一道生死一炁。
可是这一次,玄气却折返了,无法进入眼前之人的躯体。
反倒是隐约出现了一声奇特的龙吟。
天子,承天命几分,得龙气庇佑。
夏极好歹也是和阴间咒怨们一起生活过的,知道一些秘密,于是生死一炁被随手丢向了燕国百官的躯体内,在这群高官身体里买下了种子。
做完这一切,一步踏出,身形瞬间消失在了燕国皇宫里。
他来去如光,似神如魔。
凡俗的权贵们难以想象。
无论文官武将,都纷纷拥挤到大殿的中央,目光追着那少年离去的方向。
只有燕王颤悠悠扶着龙椅,重新坐上,然后长叹一声。
燕国,已败。
做完这一切的夏极,开始返回。
那些战俘很快会发现自己中了毒。
然后在绝望等死时,会发现燕国士兵友好地奉上了解药,然后待到开春又友好地护送他们回国,并且告诉他们“有摄政王在一日,燕国再也不会踏足魏境半步”。
那时候
战俘们的心思该如何震荡,如何震惊,自然不难想象啊。
可,这对摄政王而言,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而已。
回到圣门。
蓝月,兽女,夜叉正在收拾残局,策划着重新甄选新的圣门干部。
而那位新圣子,却不在其间。
夏极并未告诉任何人他回来,除却凡俗扰乱,三言两语几句不痛不痒的寒暄,又有什么
略作搜寻,他就知道了他要找的人在何方。
踏雪而去。
目光里。
风雪长亭中。
虎背熊腰的少年正独坐枯叶亭里。
就如同自己曾经喜欢坐在云心阁一样,庞惊喜欢坐在枯叶亭里。
他只是坐着,双眼还蒙着一块白布,显然是之前勉力与通玄作战留下了后遗症,如今还在康复之中。
盘膝迎风向北,身前双刀,一把屠王巨刀,一把则是闪烁寒光、便于砍击的锋利刀刃。
风雪带着那扎紧的白布微微飘着。
“你来了。”
庞惊对于这位曾经的敌人,之后的挚友,显然熟悉至极,哪怕没有脚步声,他也能感知到。
这就是朋友。
夏极将山字经放在他面前的石板上,淡淡道:“我毁了圣门的传承,如今还一份,你收好。”
“盲人”少年往前摸了摸,攥紧这人皮,沉声问:“新玄法”
夏极道:“山字经。”
庞惊:“影子学宫的镇宫玄法”
夏极已经不说话了。
庞惊声音颤抖起来:“你你真的把影子学宫”
他即便再有想象力,也无法轻易那后面的话说出口。
夏极轻声道:“我已为这近乎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