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古怪正在瞧热闹的白玛日赞说道:“昌珠菩萨,请先到连营歇着罢!”
“那西夏公主跟我天波府血海深仇,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保罗正要抬脚进营寨的大门,结果柴郡主又来了一句。
直娘贼,我要再忍我不白长了球囊。保罗头皮发炸,就差一点一根根头发都竖起来,“吓!我倒要瞧瞧,谁敢动我四海馆的人一根毫毛,柴郡主,对不住了,这人么,你们天波府佘老太君来要都不成,我府上扫茅厕还就缺她不得,要不,你换她来扫?我就将就……”
“陈—保—罗。”柴郡主一听,让我给你扫茅厕去?这还了得,顿时脸色先是一红,接着血色消退变得刷白,这白色慢慢转变,却是变得铁青一片,那和身鱼鳞甲遮不住脖子,分明能瞧见雪颈上脉络勃起,一抬手,便把腰刀给抽了出来。
杨金花一把抱住柴郡主,“祖母,祖母,您别生气啊!保罗大哥他……他……”她说了几个“他”字,却是实在想不出什么言语来相劝,急得眼眶里面大颗大颗的眼泪珠子往下滑。
“我就不明白了。”保罗冷笑,既然翻脸了我还怕你什么,“有些人啊!说要人就要人,以为这天下是她家的呢,眼下这天下可姓赵不姓柴。”
“少保,你这便不该了,怎么能让我弟媳妇给你扫茅厕去。”折惟昌方才说话还有些水平,这会子顿时露出老粗本色来了。
“我又没求她来扫,再说了,我这使唤丫头可是凭真本事在战场上杀人的,各为其主罢了,有本事上战场上去打败人家俘虏人家去啊!问我讨人算什么,市井间都说天波府一门忠烈,原来也只不过做这些假手他人的事情。”
“陈保罗,你……你……”柴郡主额头青筋直爆,银牙咬得咯咯直响,“金花,你松手,我杀了这无赖小子。”
保罗爷刚才憋的一肚子气,这时候才撒得痛快,“请问柴郡主,我哪一点说错了?您要人便要人,也客客气气的啊,我心情一好说不准便给了,您一上来便没个好言语,我欠你们天波府的?说起来,我对你们天波府也不坏啊!上次你儿媳妇穆桂英元帅摔了官家赏的虎头瓶被下了大理寺,是我低声下气找官家求情的罢!天大功劳都抵消的才换来这么个人情,就算您瞧我这人浑身毛病不顺眼,不搭理我就是了,起码别侮辱我啊!没听说过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这句话么?我小妾招你惹你了?论说话带刺儿,您水平差远了,也就教训教训下人的境界……”
他本来就是一个没理也能掰出三分理来的人,何况他上次的确是救了穆桂英,还挨了对方一耳光,有了这个理由在,他自然是底气十足,三分理说成十分理,旁边有些天波府的亲兵听了都觉得自家娘娘这次似乎的确有些冒失了。
保罗爷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会子撒得痛快,还是看杨金花眼泪珠子断丝一般,动了怜香惜玉的坏毛病,这才罢休,“折大哥,我这一个多月跋山涉水躲避西夏追兵,实在劳累得够呛,刚才在前面又跟吐蕃兵一番厮杀,眼下困乏得紧,麻烦你安排一下……”
“应该的应该的。”折惟昌看这位爷肯罢休了,赶紧答应,再让他说下去,怕自己这位心高气傲的弟媳妇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一百七十八 空城计和计中计
折惟昌唤来一个贴身老亲兵吩咐了一番,这时候保罗也不搭理气得脸色铁青的柴郡主,却是问折惟昌道:“折大哥,排凤眼下在哪儿呢?”
“凤姑娘……”老粗唯唯喏喏,却是不大好说话,杨排凤乃是天波府的丫鬟出身,虽然老太君垂青收她做了干女儿,并公开言道合府上下不得以下人视之,可大杨将军骨子里面还是极为尊重府上老祖宗和各位娘娘的,这位叁漆帝的女将军过了河便逢上了柴郡主,结果一言不发便把自己先绑缚了,当真傻得可以。
当然了,古人和今人的道德伦理观念不一样,一边是情郎,一边是有养育之恩的天波府,或者,她认为这样才能让自己心安罢!
保罗爷是个眼眉通挑的,看折惟昌的脸色,用脚趾头猜便也能猜到了大概了,这时候他既不想让折惟昌脸面上难看,也不想让大杨将军难做,故此肚子里面叹气,嘴巴上却说:“我跟排凤在西夏患难与共,两情相悦,原本是谁备回转东京去求官家做个大媒的,不过,今儿能认识折大哥,我当真心里面欢喜,不知道折大哥肯不肯给我和排凤做个媒人?”
这过去三媒六证媒妁之言是极为考究的,或者有人认为“媒人的口,老鸨的手,没一个值得相信的”,可在大宋朝,能被男方邀请做媒人的,几子都是长辈、至亲、好友,故此折惟昌听了顿时脸面上放光,这陈少保眼下可是官家跟前的大红人,又有文曲星之名,大宋朝野谁个不知,眼下却是要他老折做媒人,如何不觉得脸面上有光?
当下他满口答应,心里面说:这广陵侯果然会做人,说起来,俺这弟媳妇也是,实在太……”
“如此,我便先代排凤谢过折大哥了。”保罗深深一躬施了一个全礼,慌得老粗连称不敢。
“还相烦折大哥一会儿让排凤到我帐中。我便先去洗洗风尘。”保罗爷这番话是面子里子都做到了,当真给足了折惟昌脸面,这才跟老粗的亲兵转身去了。那边小杨将军心如刀绞,眼珠子断线一般,柴郡主黑着脸蛋气得找不着北。
看保罗带着那吐蕃衣衫打扮的少女离去,折惟昌这才转过来跟柴君主说括,“俺说弟媳妇,俺是个老粗,也不懂如何说话,只是,咱老杨家跟他陈少保没什么过不去的深仇大恨罢!俺知道三娘和八妹是被那西夏公主用枪挑了,可俗话说了。瓦罐不离井边碎,将军难免阵前亡。咱们带兵打仗,哪儿有不死人的道理?人家陈少保说的也没错哇!各为其主嘛!我想他身为朝廷要员,也不至于偏袒那西夏公主,怕里面还有什么妙用,以前咱们跟大辽国打成那样,眼下可不也是议和了,还互为兄弟之邦,四郎以前不也在辽国做过驸马么……”
他个老粗实在不大会劝人,颠三倒四的,柴郡主被他说得脸色愈发黑了。“金花,跟我走。”说罢拉了在那儿抹眼泪的小杨将军便走,把老粗一人撂那儿了。
看着柴郡主和杨金花背影,折老粗伸手摸了摸自家后脑勺,自言自语道:“这是唱得哪一出啊,我瞧这广陵侯除了小老婆多点也没啥毛病哇!大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