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女儿身,这长相未免就有些对不起人了,此刻她瞪着眼睛说:“我家院君在跟高县主玩双陆,不见客。”
吓!什么态度?大爷我好歹是你家院君的顶头上司,这柳月娥挂着扬州府总捕的虚衔,连带着府上的家人都水涨船高,还不都是大爷我的保举?你个家人跟我摆什么谱?我问的是陈季常,你倒好,提也不提,看来这母大虫在府上威严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他哼了一声,“本官来寻你家院君有要事相商。”说着的拂袖子便径直往里面走去,门口几位大脚姑娘一听这话愣住了,她们都是柳月娥自小的丫鬟,这府上是除了陈季常一个男人也没,自然阴盛阳衰,平日里这些人都记得眼前这位是欺负过自家主子的,却忘记了人家还是江东转运使,两淮最大的官。
小翠身为陈府总管,愣了愣后赶紧跟了上去。
把官架子拿出来,进门后自然没人敢阻拦,保罗大着嗓门喊:“陈季常,哥哥来寻你啦!”却没个人应声,一路上穿房越厅,来来去去都是女子,连个男的都没,保罗这时候才明白陈小官的苦楚,典型阴盛阳衰啊!
这时候小翠一指前面花园中一幢楼宅,“这一进便是院君的住所了。”说着还低声嘀咕了一句,平日从没男人进来过。
保罗便装听不见了,一挥手:“你下去罢!本官自会上去。”说罢带着完颜吉娜伊哈往前面走去。
那楼三层,飞檐翘壁,檐上竖着虎头,前面院子青砖铺成老大一片,四周摆放着武器架,上面刀枪剑戟的十八般武器都有,四下花圃里面种的也不是常见的芍药牡丹之类,而是极为罕见的刺蔷薇,满满爬了一院子。
保罗一笑,这院子倒是颇合母大虫的个性,当下上楼,还没进屋,就听见里面母大虫柔腻如黄莺的嗓音,只是这话却一点儿都不柔腻,“陈季常,给老娘跪好了。”
他走到门前,伸手揭开门帘,好家伙,陈小官正跪在地上,房间里面暖和得紧,却是烧着罕见的壁炉,靠墙的地方更是学北地的习俗,一整张大炕,上面放着一张短几,母大虫和高美媚两人穿着湖丝比甲,正坐在炕上吃着零食玩双陆呢!
高美媚乃是渤海郡王高怀德和太祖赵匡胤妹妹的后人,封地乃是在最北边靠进大辽国地方,因此母大虫倒是学了这北方,不似南方都烧火盆取暖。
“吓!我说季常,你这是唱的哪一出?”保罗笑着走进去,心里面快笑翻,三娘教子的折子让自家赶上了,这出好戏可得仔细瞧瞧,“我说陈夫人,你好端端的让他跪着做什么?”
陈小官看见保罗进来,脸上顿时开了染坊一般红透了,一下便站了起来,梗着脖子喊:“不跪了不跪了,我又没做什么,凭什么啊!都跪半个时辰了。”
他是看见熟人进来,要面子,只是保罗却更加好笑了,陈季常到底年幼,舞象之年啊!还不懂说话的关门过节,要面子便不能喊“跪了半个时辰”啊!
柳月娥瞧见保罗,先是一愣,接着娇靥薄晕,讷讷不知说什么好,高美媚忒眼瞧他,“又从哪儿骗来个番邦妹妹?”
陈小官却是一把拉住保罗,“陈大哥,你给评评理,她早晨给我盖章,我出去玩儿,回来检查说章小了,硬赖我作假。”
一百三十五 保罗爷的生理卫生课
听陈小官把事情原委说了一个开头,保罗爷便猜着下面了,顿时笑得打跌,肠子都笑痛了,完颜吉娜伊哈不明所以,“主子,怎笑成这样?我瞧他脸上也没什么章啊!”
她如此一说,原本歇止了些的保罗脸上古怪,笑得更加放肆了,“啊唷喂!不行了不行了,肠子也笑断了,我说金凤花姐姐,你这话……哈哈哈!怎么便没个人懂晨勃这个道理呢!”
高美媚虽然号称广陵县主,却是在北方长大的,知道些大辽国的原来渤海国的风俗习惯,听完颜吉娜伊哈喊保罗主子,便知晓两人关系了,柳月娥听了却是胡乱猜疑了,心道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这两位是一点儿都没听懂“晨勃”这个词。
“我说陈大哥,你到底笑什么啊?”陈季常也纳闷,脸色便不大好看,十来岁的年纪正是叛逆之年,最要面子,被保罗看了罚跪本就很沮丧很丢人了,这会子保罗笑成这样,愈发恼了,于是狠狠瞪了柳月娥一眼,“跟这母老虎过,我要少活二十年。”
若依平常,柳月娥定然勃然大怒,说不定便拿家法棒子出来教训他,可这会儿却扭扭捏捏,拿眼一瞧保罗,居然没说话,旁边高美媚倒是诧异,心说姐姐怎么转性了?
好不容易等保罗笑够了,这才气喘吁吁叉着腰说:“来来来,我给各位上一堂生理卫生课,季常,笔墨伺候。”
母大虫的房间皮鞭夹棍说不定倒有,笔墨这些东西自然是没的,陈小官一溜烟儿跑回自己房间取来东西。保罗爷左右瞧瞧,顺手拉来一张大桌子,提笑便在上面画了男性生殖器的示意图,“小陈季常便是这副模样了,年轻人么,早晨憋着尿,便是这个形状的。我说陈夫人,你这一章盖在他脸上,嘿嘿!等他尿完了,自然缩回去了,这章可不就是小了去。”
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路罢,房间里面三位姑娘顿时脸色大红起业,尤其是烧着壁炉,一室如春,高美媚和柳月娥只穿着湖丝比甲,不少地方瞧得清清楚楚,却是连脖子都大红起来。
高美媚又羞又恼,使劲啐了一口,“呸!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接着,又有些按耐不住好奇,低声嘀咕了一句:“难不成平时不是这样么?我瞧大黄……”说到这儿,脸儿愈发红了,便收了口。
保罗耳尖,听了顿时失笑,“你不会以为它里面还有根骨头罢?”高美媚低下螓首,犹自不服气,“你又不是事事俱知的万事通。”
“吓!爷这个吓蛮子的大才子,文曲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难不成还有错了?不相信,自己问官家去。”保罗爷那是深蕴扯起虎皮做大旗的功夫的,文曲星的名头拿来吓唬吓唬小姑娘还是很容易的,再说了,这文曲星也不是他自个吹的,那是官家亲口说的,市井间流传的。
“我说早晨这一泡尿怎那么惬意。”陈小官倒是有些恍然大悟,保罗笑着接口,“可不是,这早晨盖的章,到下午了来检查,自然是缩小了,不过……我说季常啊,你平时盖章的时候便没过这等情形?”
“我……”陈季常还没说下去,保罗倒是又明白了,感情陈小官怕母大虫怕得狠了,估摸着瞧见她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