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沉沉睡去,保罗爷一手枕头,看着窗外月色,叹了口气。
第二天,他好睡正浓,冷不防被人摇醒,睡眼惺松间便瞧见国舅爷一张脸凑在跟前,吓了一跳,一骨碌爬了起来,“Shit,道宁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萧道宁眼睛瞪得老大,“少保,哥哥我对你怎样?你倒是好啊,就这么把青镜郡主红丸盗去,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好,真真好……”
保罗还要狡辩,国舅爷一瞪眼,“我刚进来便瞧见一对狗男女,差一点儿便得了红眼病……”
“Shit,你这是什么话。”保罗伸手拽衣裤穿上,“我先收点利钱行不行?看了我身子我还没找你收钱呢。”
萧道宁看着他,突然苦了脸下来,“我说,你就不能憋几天,难不成这头筹哥哥我会拔了去,迟早不是你的?上京八大名妓哪一个不是清倌人出身?这下完了,我还赚什么钱啊。”
“得得得,瞧你那样,我看皇太后姐姐病了你也不带这么伤心地。”他起身套上四海袍,“什么上京八大名妓,在我保罗爷眼中全是渣啊,你们这些男人,以为女人赚钱非得靠卖身子么?不是我瞧不起你们契丹人,你们便根本不懂什么叫名妓。”
“日他娘,你就吹罢。”国舅爷火气大了,“不卖靠什么赚钱?难不成玉石雕的?金刚石镶的?看看便要给钱?”
“哎,道宁兄这句话说的便对了,看看便要给钱。”他冲外面喊了一句,“那个谁,打水进来服侍。”
外面侍女打水进来,保罗爷接过用来漱口的杨柳枝,扬了扬给萧道宁看,“瞧瞧,你们便还用这玩意儿漱口,知道大宋用什么么?象牙上植马尾,沾青盐漱之,还敢不承认落后,论骑兵,你们大辽天下无双,论别的,你们可就差远了。”
萧道宁要被他活活气死,扭头过去懒得理會,他把楊柳枝伸進口中一阵擦,含含糊糊说:“等着,且聽我給你細細道來。”
四十八章 金翅甲出世
待他梳洗完毕,拉了萧道宁要坐下,国舅爷生闷气,甩手不理,保罗爷哈哈笑,“道宁兄这番做作可像个姑娘,只是小弟我不喜欢兔子……”
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萧道宁这才坐了,“狗嘴吐不出象牙,他***,我怎么就跟你做了两同兄弟,真真是上了贼船。”
“我这么跟你说罢,女人的身体不是橡皮艇,咳,你也不知道橡皮艇是什么,说了白搭,这么说罢,有一句话听过没?”他翘起二郎腿,一副得意模样,脸上便只差写着:来求我啊,求我我便说了你听。
“还跟哥哥我拿跷了。”萧道宁一脚踢他,“有话快说,有屁便放,不然你那二十万哥哥我赖定了。”
嘿嘿笑了两声,他这才慢慢说了一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萧道宁疑惑,仔细寻思寻思,似乎便也有些道理,只是……当真便如此?
“我来问你,那位萧观音奴姑娘……”
保罗刚说,萧道宁沉了脸下来,“感情你要羞辱哥哥我不成?的确,我喜欢她,可她没好脸色我,我没你那般本事,能哄得她第一次见面便那许多话。”
“瞧瞧,吃醋了不是。”保罗伸手搭肩,“你敢说你府上便没美人了?”
萧道宁长叹,“美人便有,只是,便没那滋味啊,我房里面女人招手就来,免不得没趣,我是看见观音奴沉了脸蛋赶我走便心里面喜欢……眼瞧着就要被你这锤子……好端端牡丹花就要被你这牛嚼了去。不甘心啊。”说着免不得狠狠瞪他一眼,“你若是想玩玩就罢。我可跟你不客气。”
“着啊!”保罗使劲儿一拍他大腿面,拍得他龄牙咧嘴,“若是她跟一般女子一样,哭着喊着要嫁你国舅爷,你还这般么?所以说,男人全部便是贱骨头。这便是偷不如偷不着,最好看的花永远是那朵自己摘不到的花……”
他这番话,伺候的侍女自然想笑不敢小,只是门外却噗哧一笑,接着白花花便俏然站在门口,眉花眼笑。“少保果然是男人中的男人,连男人便都是贱骨头这个道理都懂……”
萧道宁好不容易转过来弯儿,想想是这个理儿,但是面子上不好看,总要抖抖国舅爷的派头。“我不管什么摘得到摘不到,总之,上京消暑节你得给哥哥唱一出好戏,不然,哼!有你好瞧地,我赖死赖话也得让呼伦那母老虎嫁你,哭死你这这锤子……”
他说完起身出门,撂下一句话。事情便都交由你办了,银钱不够自个儿先垫着,哥哥我不伺候啦。
白花花眉梢轻佻,似笑非笑,“惹火上身了?”
揉了揉额头。保罗苦笑,“还不是白姐姐你那贞操衾裤惹的祸,不然我岂不是摸到你房间去,哪儿来这麻烦……”
呸!白花花俏面飞红起来,使劲儿啐了一口,不好意思再说下去,转身出门。
接下来几天,保罗爷便训练那些禁军,如何跟了节奏舞动梢子盘龙棍,又有哪些儿讲究,还教李金姬清唱,两厢配合免不得眉来眼去地,青镜郡主心中愈发苦了,却得强装笑脸,又借了圣女文丑丑项上项圈来戴,好歹要让李金姬嗓音能在千万人面前唱出名堂。
这番好忙,忙得他顾头不顾腚,好歹忘记了些跟丹东姐姐之间的烦恼,只是他却不晓得,耶律馨每日便在院中听他歌喉,白花花文丑丑不时还去看望,她假意儿问些进展,其实芳心怯怯,恨不得便飞到情郎身边曲意奉承,只是拉不下面子来。
这天下午,他带着一干禁军穿戴整齐,操练了起来,当真是精神抖擞,那一身武交服繁复无比,黄金灿灿,头上镏金凤翅冠,双肩狮子吞肩兽,胸前大鹏双展翅,腰上黄金单围胯,下面四叶玲珑甲,脚上一双金色宝相织锦靴,手上一杆丈二长鵶项拐子枪,枪杆通体漆成金色,枪缨一蓬白色犀牛尾,舞起来金光灿灿,一点白星飞舞,真真是天神下凡一般,惹得几十个禁军鼓掌听好,“陈大人当真是武曲星下凡。”
一番操练完毕,李金姬拎了裙角跑过去,手上一把绞了的热毛巾,垫了脚尖便给他脸颊上擦拭,星眸中柔情无限,那为首的宁殿直便起哄,“陈兄弟,你倒是好艳福,弟兄们可眼馋得紧。”顿时又是一阵哄笑,李金姬脸上娇羞,却大着胆儿继续擦拭,总是心疼眼前这取走了自己十八年清白身子的男子满脸汗水模样。
他这边眉来眼去,院子外面一座假山上,丹东姐姐偷眼看了,心也碎了,恨不得给他擦汗的那人是自己才好,使劲儿咬了唇,眼眶里面眼泪水儿打转,只觉得一颗心被针刺了一般,一缩一缩抽痛不已。
“公主。”她跟班地小侍女莫里耶怯怯低声,“您老是这般,哪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