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命运赌在这一点上吗?
哪怕是信仰坚定的教会人员,也不会有这种可笑的想法吧。
于是,在明确了铃仙已经挡不住对方,同时确定了资料的拷贝,导力计算机的摧毁全部完成之时…艾斯果断的叫回了铃仙——或者说,铃仙自己被对方给打飞了回来。
说服工作,并没有花上太多的时间…只需要三个现状,就足以让铃仙虽然一副差点哭出来的模样——话说那张面瘫样的脸配上明显的哭相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可爱——却毫不犹豫的独自离开了。
三个现状——铃仙无法在艾斯撤退到导力升降梯旁前挡住敌人,只会先行战死,然后没逃多远的艾斯被追上来的虫子啃光的现状;最重要的是艾斯手上的资料,必须有人将其带回到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手上的现状;以及身受重伤的铃仙已经没有能力带着艾斯一起逃走的现状…
【其实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就是三十八岁的大叔艾斯.维欧雷特没有看着年纪绝对能当自己女儿的少女为了让他活命而惨死的兴趣的现状…】
“也许有的人会很乐意拿小女孩的命去换自己的…不过很抱歉那里面不包括我啊…”
休息时间结束了——又一次能用双耳确认到爬虫们欢叫的艾斯,向着自己的目的地——位于这座研究所最高处的住宿区走去。
“就算有再多荣华富贵,如果是拿孩子的命换来的,又有什么享受的意义——会这样想着的我,到底是一个虚伪又蛋疼,不过总归还想做点让自己死后有加分的事的白痴…”
“还是,拥有对一个战争工具开发者来说过剩的良心,无可救药的蠢货?”
“亦或者是…单纯的作为一个‘大人’,让一个‘孩子’逃走了,所以为自己的举动感到高兴的傻蛋?”
不断喃喃自语着千百年来,无数贤人经过无数辩驳也无法得出答案,然而事实上,答案无非便是“但求无愧”四字的问题,艾斯脚下的步子,越来越稳健,也越来越轻快——象极了他本人现在的心情。
本来笼罩于艾斯.维欧雷特浑身上下的,来自死亡的恐惧,渐渐的烟消云散…他的脸上,竟然挂上了和即将迎来的命运完全违背的笑容。
【没错,我是在找死…因为我找死了,所以我还怕什么死…】
当一个人,主动选择了无限接近死亡的道路的时候…
他反而会勇气无限的,反抗死亡的勇气吧?
说那是置于死地而后生也好,人不畏死神佛也惧也罢…
一个不怕死的人——当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呢?
是狂笑着向着无数的敌人的兵海扑去——
还是说——
“反正都是死…那么就让我在死前来尝试些这一辈子从来没做过的,说出去只会让人以为我疯了的,有意思的事吧~”
比如什么呢?
“比如…一个被人们耻笑为‘病夫’的柔弱书生…完胜一只堪称怪物,连是不是人类都无法判断的实力者…之类的事情?”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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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话 怪物
唔,下周又要出差了,更新进入不稳定状态喵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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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一个新建的王国,如果宰相办公室都漏雨了的话,怎么想也不是滋味吧…】
摇了摇头,勉强才支撑起自己因为放松下来而变得沉重的身躯,艾尔力克慢慢地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桌上的导力通讯器话筒——并且在这一刻,他微微的弯下了身,低下了头。
这本来是一个很自然的动作,一个没有任何异议的动作——谁能想到,艾尔力克却差点为它丢掉了性命?
——几乎在艾尔力克低头的同时,之前他抬头观察的“有液体渗漏”的导力灯座与天花板的接合处,一股鲜红色的粘稠液体,以完全可以用“喷”来形容的速度,向着正下方的男子头顶涌去。
然而,那种姿态,与其说是液体从上方洒下…不如说更像是软体动物伸出伪足一般——不自然的来回蠕动,不规则的左右摇晃,以及不正常的上下摆动…
就在那红色的,粘稠的“果冻”,即将触及艾尔力克头部的一瞬间——
【kuso…没办法了吗…】
藏身于办公室内落地窗口边的窗帘内,拥有着黑色头发,琥珀色双瞳的少年,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从黑暗中一跃而起。
左手扶住后脑勺,右手固定住身躯——借助着自己鱼跃的力道,少年硬生生的撞上了艾尔力克的身侧,将体重比自己重了至少1.5倍的成年男性,推到了好几亚矩外的房间角落里。
“呃!!!”
喉咙里发出一声听不出是惨叫还是闷哼的声音,倒在地上的艾尔力克的意识,几乎没能停留到足够他看清扑倒自己的人是谁的时间,就沉入了深邃的黑暗中。
当然,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无论是从出手的时机还是出手后立刻保护住艾尔力克的脖颈来看——他的行为,不可能会有恶意。
事实上——如果艾尔力克能够看清当那些“果冻”覆盖住自己的书桌后,书桌上出现的反应——他大概会打十二万分感谢少年给了自己与妻子和女儿团聚的机会吧?
虽然不知道艾尔力克本人还有没有机会亲眼看到那个画面——救人的少年,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琥珀色的双眼,一刻也不曾离开那红色的粘稠膏状物质和与它接触后,便迅速的被腐蚀,融化的名贵木料制成的办公桌椅——少年将手指轻轻地在晕迷的艾尔力克脖颈上与鼻孔前来回移动着。
【呼吸没有紊乱,脉搏也很有力…看起来只是因为冲击而失去意识罢了…】
点了点头,将艾尔力克的身体拖曳至书柜旁的盲点,少年微微的送了口气
【…因为情况紧急没有能控制住力道…不过从结果来看,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液体在不断的从天花板向下流下——很快的,书桌之类的事物便成为了这座办公室里的“历史”…而奇怪的是,尽管液体粘稠,然而这么大量滴下的话,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没有一丝扩散的迹象。
【一路追踪那个人到了这里…虽然没有证据,但这东西肯定是他搞的鬼…】
为什么会这么的确信?因为在自己的印象中——自己所认识的执行者中,只有一个人最擅长,也最喜欢使用具有腐蚀性,剧毒性等一系列特征的液体作战…
【心理医生…虽然心理两字一直是我无法理解的存在——相较起来,白面比他更适合这两个字——然而医生这点的话…至少药剂学,他倒是名符其实。】
或者心理两个字,本来就是叫兽“赐予”他的也说不定?毕竟这个人可以说同时有着叫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