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1 / 1)

重生女配拒婚后 温玉绵绵 2618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27章 第 27 章

  “母亲, 那你是不知道五哥的真正身份,我在普宁寺无意间听到祖母说……”

  沈如歌压低声音,将她听到的话,原原本本讲给了马氏听。

  “这怎么可能, 你可听仔细了?”

  “听仔细了!母亲要是不信, 可让父亲留心些,总能发现些蛛丝马迹。母亲, 这可是天大的机缘!”

  “你不是也见过二殿下?为什么非执着于他, 照你说, 万一他身份一直不能见光呢?”

  “母亲放心,听老夫人的意思, 怕是马上就要回宫了。向来锦上添花无人记, 犹见雪中送炭更显贵啊!二皇子已经是鲜花着锦,必然看不上我的身份, 圣上如今盛宠五哥, 说不定以后那个位置也能坐坐的,所谓富贵险中求……”

  “容我想想, ”马氏被这个消息震惊得刚回过神来, 蹙眉道:“可这样一来,你表姐不成了嫡女了?”

  “母亲担心的,正是我担心的,所以得想个法子,将表姐嫁出去,这国公府的小姐只能是我, 也只有我一个。”

  沈如歌绷着半张脸, 她眼神坚定, 语气中带着阴狠, 似那拼命汲取人间阳气的厉鬼,誓要将那一线机缘抓到手。

  “这话不错,容我和你父亲仔细商议一番,这话你万万不可再说与旁人,小心招来杀身之祸。”

  母女二人,关着房门偷偷议事,自以为做事隐秘,可在这深宅大院里,经年的仆妇,哪个不是人精。况且他们刚刚回府,并不知晓其中厉害。沈如歌那话一出,早有支着耳朵探听秘闻的碎嘴婆子,偷听了去。

  很快,五公子是皇子的身份,悄悄在下等仆妇口中萌了芽。

  隔日,沈淮序去殿前司当值,张统领将他拉至无人处,神神秘秘地说道:“马上要校场比试了,你今年还不参加吗?咱们殿前司年年倒数第一,我都嫌丢人。”

  殿前司都是些勋贵子弟,拉拉花架子可以,真格动刀动枪起来,还是人家兵马司、黑甲卫厉害。沈淮序就是那年参加了比试,被圣上钦点到了殿前司,还赏了他一匹汗血宝马,羡煞了一众世家公子们。

  张统领并不晓得其中弯弯绕绕,一直都想让沈淮序再参加比试,好让殿前司扬眉吐气一回。

  可刀剑无眼,圣上怎肯让他再参加?

  沈淮序心下狐疑,往年他们殿前司也都是装装样子,今年张统领怎么忽然热心起来?

  张统领被沈淮序那冷冷的眼神一盯,立刻招架不住。这沈五的身份先不提是国公公子,单这份气势,他每每跟他打交道,总有种面对圣上的压迫感,还真别说,那睥睨的样子,也很像圣上,难怪圣上喜欢他!

  不但他有这种感觉,其他司的统领也都这么说,总感觉这人不大好惹,要说多不好惹也说不上来,和他对视一眼,心里总不自觉地发怵。

  “沈老弟,为兄就给你交个底。听说了吧,刘老将军的孙子找到了,你说巧不巧,那小子居然能从漠北一路走回京都来。听说圣上对他赞赏有加,有意留他在京城。哎,我听说他武功不弱,记得你们是旧识吧,你问问他,让他来殿前司,他来了,咱们校场比试总不会倒数了吧!”

  原来是这样,这绕了一大圈。正巧,沈淮序也有事找刘恒,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时,一个小公公传旨,召沈淮序去勤政殿问话。

  张统领目送着沈淮序跟传旨的小公公走远了,羡慕得两眼放光,这沈淮序真是有个好爹啊,这圣眷可是大雍独一份,连皇子都比不得!

  沈淮序若知道张统领这种心思,定会嗤之以鼻,他可不是有个好爹,还有两个!

  勤政殿里,圣上听说沈淮序前日里坠了马,虽然镇国公回禀并无大碍,可他没见到人,还是不放心。趁着今日当值,赶紧叫过来看看。

  等到沈淮序上殿,还未及行礼,圣上着急着上前拉住他,嘴上担忧着他的伤,想拉开他的袖子看看,据说胳膊伤得重。

  沈淮序却抽出衣袖,退后一步,低头恭敬地回禀,小伤不打紧,不值得圣上小题大做。

  圣上看沈淮序仍旧冷淡疏离的模样,心里叹气,只好作罢,这才说起正事来。

  原来,那夜刘恒前脚进宫,刘老将军后脚就到了。寻了两年的嫡孙,失而复得,顿时激动得他老泪纵横,跪在圣上面前,高呼万岁,叩谢天恩。

  御医从刘恒脑后拔出一根细小银针,想必当时暗算之人留下的。银针拔出,刘恒也慢慢记起了一些事。

  两年前乌苏率众滋扰边境,刘恒带领一队人马奉命截杀,重伤了乌苏统领札曷勒,追击中却遭遇埋伏,被围困数日。后来,属下拼命护他突出重围,返回时又遭到一伙黑衣人追杀,是以,他独自一人逃回了京城。

  沈淮序心下疑惑,刘恒逃避追杀为何会舍近求远,刘将军不是就在漠北吗?

  “事有蹊跷,人是你送进宫的,你想法子弄清楚刘恒的意图。太医说他恢复得差不多了,也该记起来了。漠北可不能乱,朕虽然相信刘将军行事,但还是不得不防!”

  “那万一刘将军有事呢?”沈淮序疑惑出声。

  圣上抬眸,直直地望向沈淮序,露出当年在战场上奋力杀敌的气势来,“万一有事,那便取而代之!”

  ……

  槐花巷尽头,有座三进的宅子,匾额上苍劲有力的将军府三个大字,在落日的余晖中闪着金光。

  刘恒一身蓝色劲装,长发束起,正拉开架势搭着弓,瞄准百步外的靶心,嗖的一箭,疾驰而出,小厮立刻上前查看,后高兴大叫道:“正中靶心,少公子好箭法!”

  刘老将军拄着拐杖站在不远处,捋着胡须,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这个孙子年少离家,儿子书信每每夸赞其骑射功夫了得,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他们刘家为大雍奉献了半生,如今嫡亲血脉只余刘恒一人,寻了两年,总算老天开眼,失而复得,没让他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镇国公府的恩情,他记下了。

  这时,下人来报,说是镇国公府的五公子到访。刘老将军看了一眼还在射箭的孙子,拄着拐杖去花厅会客。

  刘恒对此一无所知,他仍然专注地一箭一箭射向靶心,想将胸中那股浊气都发泄出去。

  他慢慢记起了往事。年少时跟随父亲去了漠北,起初他还不适应漠北的风沙,后来父亲给他找了个师傅,学习武艺和骑射,就渐渐如鱼得水起来。他好像天生就喜欢无拘无束,骑着马在大漠自由自在地驰骋,天高地阔,好不畅快。

  可是,自从母亲病逝,父亲纳了张姨娘,有了弟弟以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尤其是弟弟渐渐长大……

  忽然,他敏锐地察觉到一个轻浅的脚步声,他本能地搭弓射箭,朝那人所在的方向射去!

  利箭疾驰而来,沈淮序偏头,伸手将那羽箭夺下,牢牢抓在手里。

  “准头不错,就是力道不行!还得再练练。”沈淮序揶揄道。

  刘恒看清来人,收起弓,“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沈淮序拿着箭,信步走来。

  “是姐姐让你来的?”刘恒问。

  “别一句一个姐姐地叫,那可不是你姐姐!”

  沈淮序将那支羽箭用力一甩,直接甩在靶子上,正中红心。

  刘恒眼睛扫过那支正中靶心的箭,没好气道:“那你来干嘛?”

  还真有个脾气!沈淮序顿时起了兴趣。

  “来要报酬,我救了你,总得要点报酬吧!”

  “那也是姐姐救的我,你不能冒领功劳。”

  沈淮序一哂,想起谢婉宁含着眼泪说万灵膏不在手上的画面来。

  “万灵膏拿来,那日给了你,拿来还我!”

  刘恒挺了挺胸,“这算报酬吗?那可是姐姐给我的!”

  “不算,姐姐的东西也是我的东西,那是御赐之物,你不能拿着!”沈淮序吓唬他。

  “你少唬我!我今年十五了,可不是少不更事的稚子!”

  “啧,你在配殿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跟你说的!”

  刘恒一时语塞,他在配殿的杂物间,为了脱困,被逼着发誓效忠过眼前这人,尽管当时迫于无奈,可他却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沈淮序见他收起了利爪,这才正色道:“今日我来,明面上是受殿前司张统领所托,请你参加校场比试,这个老将军方才已经答应了。还有一事,你需仔细和我说说,那些黑衣人为何追杀你,漠北如今又是什么情况?”

  刘恒收起散漫之心,在沈淮序的威势下,将心中的疑惑,慢慢道了出来……

  直到天都黑透了,沈淮序才从将军府出来。

  漠北的情况远比他想象得好,刘将军在漠北操练士兵,并不曾懈怠,这两年也算稳定,可为何单单刺杀刘恒呢?

  他将这个隐忧埋在心底,匆匆回了梅园,将那瓶要回来的万灵膏,让惊风悄悄送回如意院。

  兜兜转转,这瓶万灵膏又回到了谢婉宁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