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8 章(1 / 1)

幽荒绝 洛少琛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终敌不过这滚滚红尘里那些趋于人心的算计。

那个远在千里之外,坐在青龙王座上的人,只需要小小的一个局,就足以让药叶儿与他反目!

呵,执政三十年,窥探人心的本事,到底是他技高一筹!他那个父皇,从一开始就知道药叶儿与他之间那最深的成见是什么,所以设下了这个绝杀之局,让他与她避无可避!

画舫上的刺杀是这场圈套的开始,引开黎潇才是这整个刺杀的关键。让黎潇拿到黑金市刺杀他的手册,让她带着手册去找药叶儿帮忙调查。

药叶儿在看到那个手册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切,从刺杀开始就是有人刻意为之,绕了那么大一圈,就是为了让她去查杀手榜的账簿。

她如此聪慧,怎么会不想弄明白摆局之人最终的目的?

自然是会顺水推舟的去查看账簿。十几本账簿翻查下来,她自然会看见杀手榜上去年年底十二月的开始,那十几笔以“五少爷”为名的巨额悬赏——刺杀邵子牧与荀药谷谷主,由黄金万两一步一步的累积到黄金十万两。

他本没打算一直瞒着她,因为青龙帝国镇王殿下回城的时间、路线都是极其保密的,除非是他身边龙影里面出了细作,不然不可能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

只要她或者是淦祈细细想来,联系龙城夺嫡,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知道那一场场刺杀的缘由,都是他邵子牧为了激怒药叶儿,让她动收黑金市的念头才出的下策。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从玄武帝国回来的那些刺杀一场比一场惨烈,保护他的龙影死伤无数,影莫也因为那场刺杀而差点命丧黄泉。

那些洒在他成王路上的鲜血,刺激到了她身为医者对生的渴望。

所以,今日她才如此愤愤不平,恨不得杀他而后快。

这一切的一切,他知道啊,他都知道!

这所有祸乱的根源都是因为他去荀药谷,那个最初的不纯的用心,宛如一根刺深深的插在药叶儿的心里,无法拔除。

而他的父皇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把他们逼上分崩离析的绝路!

多少年了?似乎从他十岁起从战场回来,把自己关在书房三天三夜那一次以后,他再也没有体会过这种无力的感觉了吧?

“哈哈哈哈哈……”邵子牧一边无力狞笑,一边往自己的寝殿走去,他挥手带上了门,关闭了那本已经敞开了一半的心门。

身上好痛……头好痛……我……是死了吗?

“娘,你说这姑娘总喝这些东西,能醒过来吗?”

“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么重的伤,能不能醒全看造化。我们尽力就是……”

“是,那我再出去多打些猎物。对了,我去河里抓几条鱼回来煮些鱼汤给这个姑娘喝,兴许能够补充一点体力?”

“好,你小心些。”

“知道了,娘。我去了。”

谁在说话……我没有死吗?

眼皮好似被千斤巨石压着一般,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睁开眼睛。

企图挪动一下四肢,但是四肢好似被什么东西拼命的拉扯一般,用不上力,若是真是想提起气去挪动,四面八方涌来的乏力又会让她放弃想动的念头,只是这一用力的挪动,又让她昏昏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丝鲜滑温润的汤入口,有人轻轻的扶起她,小心翼翼的喂她喝着汤。虽然无法睁开眼睛,但是那温暖清香的气息缓缓飘入她的鼻腔,还是勾起了她的食欲。

她努力的张开嘴,喝下鱼汤,一股温暖的热流进入她的身体,温暖着她冰凉如雪的身体。

那扶起她的人又把她轻轻的放倒在床榻之上,嘴里念道,“还好,这些时日都能喝下东西……姑娘,你不要着急,慢慢恢复就好。”

这深沉的声音,如夏季和风一般轻轻拂过她焦躁不安的心。那声音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让药叶儿觉得安全。她浅浅的任意识飘散,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娘,她都睡了五日了,会不会救不回来了……”

“唉,遇见这种情况,我们只能尽人事。”

“是……”

再次听见这一妇一男子的对话,药叶儿下意识的动了动手,她能感觉到自己手指正在微微颤抖。

一、生死未卜(3)

看来经过五日的疗养,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似乎可以醒了?

药叶儿努力的睁开眼睛,眼前的漆黑被什么划破了一条缝,那缝被天光撑破,阳光印入她的眼底,印出眼前的样子——一间茅草的屋里。

目光下移,她看见一张老皱的脸,那张脸的主人在看见她醒的一瞬间,表情从担忧便成了高兴。那老妇人看见药叶儿醒了,喜出望外,对外面喊到,“铁柱快来,快来,这姑娘醒了!”

“蹬蹬蹬”跑步声的声音由远而近,一个黑黑壮壮的男子出现在药叶儿的视野里,那男子看见药叶儿真的醒了,咧开嘴,露出比肤色要白上许多的牙齿,“姑娘,你醒了!”

药叶儿想动,但稍稍动一下,右腿便传来钻心的痛。她想抬头去看右腿,却发觉一抬头,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在变换方向乱转,没有一样是稳住的样子,天旋地转。

那名叫铁柱的男子看药叶儿这样连忙说道,“姑娘,你的右腿骨折了,头上还有伤……体力没有恢复之前,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药叶儿闭上眼睛稳了稳气息,睁开眼睛轻声说道,“能扶我坐起来吗?”

那男子点头,小心翼翼的上前去扶药叶儿坐了起来,自己坐在药叶儿的身后,让她靠着自己。

药叶儿起身,环顾了下四周,这是一间非常破旧的屋子,屋子里几乎没有什么摆设,只有一张木头床,她身上盖着的是打了无数补丁的被子,身体之下连垫被都没有,木床硬硬的触感隔得她生疼。

屋子的中央摆着一张桌子,四把椅子,桌上放着一盏油灯,里面已经没有了油。屋顶是用稻草盖上的,就连墙壁也是用草和泥土隔开得,名副其实的一间草屋。

药叶儿只觉得身上有一些细小的疼痛感,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发现她之前穿的衣服已经被换成粗麻衣服,她喘了一口气,问道,“我原来的衣服呢?”

那个老妇人,从房间里唯一的木柜里拿出药叶儿之前穿的那身雪白色的衣衫,衣衫已经洗干净了,但是还是能隐约看见血渍。

衣衫上面还放着荀药谷的刻着“药”紫金牌与她身上一些简单的首饰。

那老妇人说,“姑娘,你原来的衣服有几处破损,不能穿了,我给姑娘换上了我的衣服……姑娘的衣服与身上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谢谢……”药叶儿点点头,表示感谢。

目光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