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1 章(1 / 1)

幽荒绝 洛少琛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的愧疚。

但总归,他没有走,他坐在这里等着她回来给她道歉。

跟她道歉,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吗?

药叶儿看着淦祈这样,心中一阵悲凉,无论是谁,在这样的局势里,怎么可能独善其身,保持最原始的心境?

说到底,淦祈掺和到这些事情里,还是因为她的过错。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先想办法让你退烧,不然转换成肺炎就麻烦了!”药叶儿屈身要去背淦祈,“能走吗?”

淦祈点点头,借着药叶儿的力量站了起来,药叶儿这才发觉,淦祈居然轻的吓人,完全没有一个成年男子该有的体重。

药叶儿眼睛一红,撑着淦祈,带他进了屋子。

淦祈这一病,就病了大半个月。这大半个月,他一直在药叶儿院子里养着病。

乌族议和的船只早就出发多时,淦祈养了大半个月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本就可以回龙城,但药叶儿执意要他留下来观察病情,所以才有了现在这幅画面——

淦祈一身白色长袍,坐在药叶儿门口的台阶之上,一只手抱着兔子,一只手拿着菜叶,晨光如幕一般披在他的身上,散发着天神一般的光芒。

药叶儿端着药碗,来到他面前,递给他一碗药。

淦祈抬头,看见药叶儿一脸肃穆,顿时笑开,如夏花灼艳。

“还笑!”药叶儿每次看见他这幅笑容,就觉得他着实欠打!明知道自己身患绝症才刚刚治好,就为了回避邵子牧的入朝的邀请,硬生生的在春夏交替的季节染了风寒,一病大半月,差点又去阎王殿报道。

这大半月,无论她给他端来多苦的药,喂他吃多难闻的药丸,给他施多少次针,他都一声不吭全单接下。

就是淦祈这样的软性子,让药叶儿怒火无处发泄,却又慢慢消散殆尽。

“谢谢。”淦祈接过药碗,一口喝下,喝完还还给药叶儿看,“我一滴都没剩下。”

药叶儿没好气的接过来,把碗放在身边,气鼓鼓的坐在台阶之上。

这是这大半个月来,药叶儿第一次没有在他喝完药以后转身离去。

淦祈见她气消了大半,连忙抓起手里的兔子两只脚,趴在药叶儿的腿上,模拟了一下兔子纤细的声音,盈盈弱弱说道,“小叶子姐姐,淦祈哥哥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在生气了罢?你看他多可怜啊,每天吃那么多苦药、受那么多针扎,一句也不抱怨。你就不要再气了罢,他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没有办法,嘤嘤嘤——”

这一声“嘤嘤”,药叶儿着实是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转手就抢过兔子,抱在怀里,娇嗔道,“你还没办法?!我看你办法多的是,故意选了这个办法知道就算我生气,最后也一定会原谅你!”

淦祈长大了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药叶儿,“那你原谅我了吗?都关了我大半个月的禁闭了。气性再长,也该消了罢。”

药叶儿扭头不看他,淦祈伸手又把一只兔子抓起来,把兔子两只前爪放在药叶儿腿上,“嘤嘤嘤……”

四十、离析(4)

药叶儿猛的回头,又抢过来,继续不理他。

淦祈起身,又去把第三只抓过来,重复刚才的动作。

“你!”药叶儿一手一只兔子,实在是抱不住第三只,看着淦祈耍无赖的样子都与别人不同,又好气又好笑。

肚子里最后一股怒气,也随着她笑声烟消云散了。

邢武与影袭端着邵子牧刚从演武场换下来的衣服,往后远走,路过药叶儿的院子,看见淦祈哄药叶儿开心,当即立即连连摇头感慨,“你说说,殿下怎么就不会这招呢?”

影袭看了一眼,“殿下如果会,那就不是殿下了。”

“这么好用!我要是殿下我就把这个技能点起来!那兔子本就是殿下抓回来讨药谷主欢心的,现在转手就变成别人讨药谷主欢心的道具了。亏大了啊!”邢武一脸丢了钱痛不欲生的表情。

“其实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影袭一本正经。

邢武第一次看影袭如此,连忙戳了戳他的胳膊,“怎么挽回?”

“殿下今天演武场与高勇过招,不是受了点小伤吗?”影袭意味深长的看着邢武。

邢武呵呵一笑,“你恐怕是傻了罢?小伤!药大谷主会去看小伤吗?”

“看不看,你说了不算,药谷主说了才算罢?”影袭的意思是死马当活马医,万一药叶儿心软去了呢?

说完影袭还真的抱着一大堆衣服进了药叶儿的院子,院子里药叶儿正和淦祈一起用捏着兔子脚“打架”打的不亦乐乎。

“药谷主。”影袭老老实实的行了一个礼,但是抱的衣服实在是太多,有件衣服掉了下来。

药叶儿看见影袭就没好脸色,准确的说,是看见邵子牧身边的人就没有好脸色,但是她只是收了笑容,还没等影袭开口说话,就道,“一般金创,去找药房随便找个医师就治了,还是你们殿下最近银子又赚到手软,想救济下我荀药谷?”

“不是……额?”影袭睁了睁眼睛,“我还没说事呢,药谷主就猜到了?”

“衣服上那么大血腥味,你当我鼻子生锈了吗?”药叶儿皱眉。

淦祈上前捡起衣服,给影袭放了回去,劝道,“去看看君储殿下罢,以君储殿下的武学造诣,能受伤兴许是刺杀呢?”

药叶儿抬眼看着淦祈,淦祈一脸笑意。

看样子,淦祈不打算跟邵子牧计较,那她还计较个什么劲?

呵,找她来看病?等着!

药叶儿放下兔子,进屋背起她小药箱,去了邵子牧的书房。

“药谷主。”

在邵子牧院子里打扫院子的下人看见药叶儿,立即行了礼。

她进了门,看见邵子牧盘腿坐在软塌之上,裸露着上半身,他的身上有许多泛白的伤口。身边的矮桌上放着药酒、药粉、纱布。健硕的胳膊上,多了一条枪伤。

他听见了门外下人们的行礼,抬头等着药叶儿来。

大半个月,她不是出府,就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给淦祈调理身子。就连用膳,也是带着淦祈去平城的荀金药房用。

黎谦山的伤,她都是派土芯去看。

这些举动无一不在给他透露着一个信息——她在生气,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

每每她这样,他就不知道要那她怎么办。时间越长,越不知道要如何解决他与药叶儿之间的困局。

不想他今日一个走神,受了伤,她居然来了。

他心底悄然的松了一口气。

药叶儿来到他软塌前,看了看他左胳膊上的伤,“学会用苦肉计了?”

邵子牧皱眉。

“你行军这么多年,受了那么多伤,不是在腿上、背上、就是在胸口。怎得今日换了一个地方?在小臂上?”药叶儿眯着眼睛,拎起他的胳膊,仔细看着。

“在想事情,没注意。”邵子牧侧目。

药叶儿抬眸看了他一眼,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