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青衣女子身形而去。
方才那是一个绝好的刺杀主上的机会,但是那个女子并没有下手。
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些话,便从这万千尸首中翩然离去,宛若蝴蝶纷飞在这鲜红的花丛中,丝毫没有沾染这血气的花香一般。
马车之上,暗童传音来报,“谷主,邵天启的府邸没有发现任何与账本有关的东西。”
药叶儿嗯了一声,金芯也轻叹一声,“我就知道,邵天启那里八成是没有的。”
“从方才邵天启动了杀心的反应来看,那账本……确实应该不在邵天启那。他甚至都不在意库房里那些金银细软,说明他根本不缺钱。能用二十万黄金来收买我们,邵天启恐怕还有隐藏的产业尚未浮出水面。及第楼只是他众多敛财手段之一。”药叶儿分析着。
金芯眯着眼睛,看着马窗外那另一处火光之地。
“多调集一些人手来救火!快去!”单仁站在大厅之外挥着衣袖指挥着,看着单府的几间厢房被天火吞噬,脸侧留下了细长的汗渍,天火燃烧的地方是西侧,而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单府东侧——自己书房的方向。
邵子牧站在单仁的身侧看的清楚,他抬头,看向隐匿在繁花似锦院落中的影袭,给了个眼神的方向,那青木之后“哗”的一声,只留下青木枝上下摇摆的身影。
“爹爹!”单清雪扶着腰,从大厅内走了出来。
单仁见单清雪,连忙回身,“清雪,你与镇王殿下先回去罢?这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扑灭,你在这里很危险!”
“爹……”单清雪似乎要说什么,身侧的邵子牧却已经开口,“回去罢,你的身子要紧。”
单清雪抬头,邵子牧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她身上,他只是一直淡淡的看着另一处天火的方向。单清雪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那,爹,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好!”单仁连连点头,生怕单清雪肚子里的孩子出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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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先下一城(5)
邵子牧率先走了出去,单清雪两个侍女一个撑伞一个扶人,跟着邵子牧出了单府。镇王府车已经停在了门口,邵子牧一声长哨,黑风从街角奔到他面前来,他拉住缰绳,翻身上马,对车夫说道,“送单侧妃回府。”
单清雪扶住马车问道,“王爷,这暴雨天气,您要去哪里?”
邵子牧有些不耐烦,只是看了她一眼,手里缰绳一抖,“驾!”黑风消失在雨雾之中。他急急奔向龙城中心,邵天启的府邸。
才转了一个弯儿,就看家琴胤驱着荀药谷的马车,从这暴雨雨雾之中出现,邵子牧悬在空中的心,瞬间便落回了肚子——她没事便好。
早上龙影来报,说昨夜邵天启调集了上千精兵在府中埋伏。
邵子牧听到这个消息,拿着书的手指只是微微的一缩,抬头看了看窗外逐渐开始变密的雨幕,应道,“知道了。”
若是平时他应该会派些人手过去保护药叶儿的安全,但是这大雨的天气里,荀药谷里的嗜血藤种应该比龙影好用的多。
琴胤看见邵子牧骑着黑风站在街角,雨水顺着邵子牧冷峻的脸庞滑落。邵子牧对琴胤轻微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张扬,琴胤会意继续驱车路过邵子牧身前。
又看着荀药谷的马车消失在雨幕里,邵子牧才调转马头,策马离去。
药叶儿回到荀药谷府邸,土芯已经在门口来回溜达了好几圈了,听见马车声音,他连忙抬起头,看向远处马车来的方向,眼神里是迫不及待的神情。
药叶儿才下车,土芯便跑过去把药叶儿拉到门口的石阶上避雨,“叶姐姐,新改良的嗜血藤种好用吗?”
药叶儿掸了掸身上的雨水,神情严肃。
土芯看药叶儿不回答,以为自己新改良的嗜血藤种并不好,连忙又问,“那你们可伤到了哪里?”
金芯从马车上下来,看见土芯一脸愁色,笑吟吟的揉了揉土芯的头,“你叶姐姐逗你的,改良的非常完美,无差别攻击,只绕行吃了清心草的人。邵天启府上的精兵,全部都中了嗜血藤种毒,没有人敢阻拦我们离开。”
土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那就好。”
药叶儿问道,“水芯呢?”
土芯回道,“水姐姐去休息了。”
药叶儿回头看着龙城天际乌云之上印出的两处火光,雨越下越小,云后已经有霞光显露。
“叶儿……叶儿。”那个温柔的声音又回响在耳侧。
药叶儿睁开眼睛,嘴角露出微笑,“栾。”
这次见到的栾,他一身青衣,坐在床榻前,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看着她。药叶儿坐起身,轻轻的靠在栾的身上,闭着眼,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草药的味道。
“最近见你怎么总是如此深思忧虑?”栾低头,看着靠着自己的药叶儿,问道。
“龙城的事太复杂了……有些心累而已。”药叶儿又往栾身前凑了凑。
“若是累了,可以在我怀里再睡一会。”栾亲吻着药叶儿的额头。
“我想你……栾……”药叶儿幽幽的吐出这句话,在身侧的栾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药姑娘……”方才梦里的声音忽然变了调,药叶儿睁开眼睛,看清楚面前坐着的人是圣冼。难怪方才在梦里那草药香气也能闻的的如此真实,原来是圣冼身上的味道。
“药姑娘……你的手……”圣冼微微侧目,耳根有些发红。
药叶儿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拉着圣冼的手,“抱歉……”
药叶儿松了手,却皱着眉,为什么这几日回如此频繁的梦见栾?她抬头看向天际,太阳已经高挂,问圣冼,“过了辰时了?”
圣冼点头,“我以为姑娘早就醒了,敲门却没人应门,问土芯,他说没看见你出去。我怕你有什么事,便自作主张地进来了……还请姑娘不要怪罪……”
药叶儿刚醒头脑还是有些昏沉,圣冼问道,“方才……是梦见栾了?”
“嗯。”药叶儿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闭上眼睛细细回想,“这几日只要是睡着,都会梦见栾……”
圣冼皱眉,“我给姑娘把把脉可好?”
药叶儿摇了摇头,“我的体质注定了我不会生病,我体内有极毒,脉象一直很难摸……”
“让我摸一摸罢?”圣冼不依不饶。药叶儿见圣冼表情坚定,便不再多说,把手伸了过去,圣冼撩起药叶儿的衣袖,把自己的左手轻轻的按压到她的手腕之上。
他皱起眉,确实药叶儿体内因为有极毒,脉象及其混乱。时而宛如鱼儿出水一样大跳,时而又变成一根浮草,压下去便起不来。若是用正常的医理来解释,药叶儿的生命宛如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药叶儿每次看见圣冼这种表情觉得好笑,“每次看你的表情,我都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你行医也有些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