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圣家每年药材库供给的一些药房,也会时不时来问血针草是否有供货。”
“原来如此,我看这次商谈挺难的,不管最后以什么进价谈妥。凤城金家,我认为没有实力一力承担荀金药房与圣家的订单。”
“何处此言?”
“圣公子不了解金家,我还是了解一些的。若是谈妥,荀金药房一次性要货一万五千斤,算圣家少点,五千斤。加起来也是两万斤的出货量,两万斤的出货量金家没有那个实力承担。以金家往年的流水来看,最多担下一万斤……还有些困难。”
“是吗,那就很遗憾了。不知道金方公子还有什么门路可以采购到血针草呢?”
“嗯……有倒是有,就是我对价钱不满意。前段时日秦商团的行长秦海来找我谈过一些事情,其中就包括了这个血针草供货的问题。他倒是有实力一次性供货两万,但是价钱太高,放在药房里回收成本时间太长……我认为得不偿失,便给推了。”
“秦商团……哦,那个家族商团,什么都卖的那个……倒是也找过我,价钱却是有些离谱。”
“哎,无所谓罢,血针草又不是药房里必备药材,有了更好,没有我也不想。难道我荀金药房与你圣家的药师院,没了血针草还不会开药方了吗?”
“是,金方公子说的是,聊胜于无罢了。许久没有跟你下棋了,去你屋里手谈一局如何?”
“求之不得!里面请!”
话音飘散,两人脚步之声渐行渐远,周围又回归于安静。金夫人小心翼翼的探头,看着了看院子内外都没有人了,才从墙后出来。
这个墙根,似乎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看来金芯对荀金药房进血针草的意愿并不是很强烈,但是会稍微争取一下。这场商谈里,看似是她占据了主动权,其实无法跟金芯讨价还价。
荀金药房加上圣家的进货,两万斤血针草!什么概念?!若这一单成了,那她金家就会一跃凤城第一大药商!每年从荀金药房与圣家赚的银子,比往年金家五年的纯利润还要多!五年啊!金夫人的眼睛里闪烁出商人特有的贪婪,那种对金钱无法抗拒的追求,大概是每一个商人与生俱来的本事!
但是金芯说的没错啊,以她金家现在的闲钱来看,她根本无法承担这么大的订单出货数啊。怎么办呢?看来这事还要从长计议啊。金夫人打定主意,立即带着身后的伺候的丫头离开了荀药谷的府邸。
盘腿坐在楼顶上、擦着手中长棍的土芯,看着金夫人离开了荀药谷,手里捏诀,“金哥哥,那个老妖婆走了。”
听到土芯的千里传音,金芯才带着圣冼从屋里出来。圣冼边走边感慨,“这个忙帮的,我觉得可不止一万两。”
金芯笑吟吟的展开手中的扇子,“当然不止一万两……但是圣公子你也没损失什么啊。只是动了动嘴皮子而已。”
“我不认为金夫人会这么轻易的就相信我们。”圣冼摇头。
“她会相信的,因为她没得选。”金芯脸上露出笑容,诡异的宛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圣冼不在说话,他知道,以金芯心智若是想收金家,当然不会只有这一手准备。他已经准备了六年,必然从各个方面都把金夫人逼到了死路上了罢!不然金夫人怎么会偏偏在金芯想收金家的时候,金夫人就来找他谈生意了呢?
圣冼的眼睛不自觉的追随者金芯的身影,这个经商鬼才,主上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呢?
“金哥哥。”土芯站在院子门口对金芯回手,“门口有人找你。”
金芯点点头,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他似乎已经习惯了人前仆后继的来找他。圣冼轻叹,既然是商界的传奇……必然是会如此忙碌的罢。
------题外话------
金芯的商战现在还在铺垫阶段,但是别的事情已经展开了。
卷二金芯的剧情,我写的非常高兴。
十一、秋邑(6)
金芯的眼睛盯着荀药谷的门口,上了门口的台阶,才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穿道袍的道士。
俊秀的眉头微微的皱起,金芯看不出来来人的目的,只能问道,“道长何事?”
那道士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张笺函,金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荀金药房给特聘医师发的笺函,不等那道士开口,金芯挥一挥手,转身,“进来说。”
那道士微微一愣,这张笺函还真的是好用。但是那个道士并不自信,只是低着头跟在金芯后面,盯着金芯的长衫下被脚步带起的阴影。
忽然那阴影不动了,道士下意识的也站住。
“怎么称呼?”金芯回头问道。
“秋邑。”道士回答。
金芯转过身,打量着这个名叫秋邑的道士,一身道袍,眉眼深沉,虽然头发塞进了帽子里,但是依然可以看见里面的油光,下巴上胡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虽然已经过年,春天即将来临,但是他也穿的太单薄了一些。
长得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金芯找不到更好词语形容。
“贵庚?”金芯又问题。
“二十五……”秋邑回答。
才二十五岁?金芯听见秋邑报上年龄,心中着实吃了一惊,还以为他应该是三十多岁的年纪……
“外面风凉,进屋说话罢。土芯去跟水芯说,上点茶果。”金芯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身子,对房顶上的土芯说道,然后又对着身后的秋邑说道,“里面请。”
在一侧的圣冼,听见了金芯与秋邑的对话,一只手摁在下巴上,看着秋邑手中那一张笺函,喃喃自语,“秋邑……秋……莫不是……”
圣冼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即跟了上去。
秋邑跟着金芯进了荀药谷的会客大厅,虽然低着头,但是可以看见他的脑袋因为好奇而四处摆动,这幅度不大的摆动,像一只偷油的老鼠。圣冼跟了进来,金芯对他点点头,表示他可以留下来。
圣冼微微一笑,稍微欠了一下身,表示感谢。
金芯在大厅的正位上坐下,圣冼在右边坐下,秋邑却站在中间,一动不动。金芯一贯笑容,但是看见这样一个人,也笑不起来。
唯唯诺诺或者说是阴郁。
“坐罢。”金芯最后开始开口,请他坐下。
他受宠若惊一般,连连点头,坐在离金芯最远的位置上。金芯看了直叹气,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他。
“秋公子是学道的?”圣冼倒是一脸谦和,向秋邑搭话。
秋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道袍,摇了摇头,“不是。”
“我想也不是。”圣冼轻笑。
秋邑身子微微怔了一下,低着头没有说话。
“秋公子喝杯茶罢。”这时候水芯从外面进来,手里端了一杯茶,一盘点心放在秋邑的身边。秋邑依然低着头,低声回道,“多谢。”
金芯看着秋邑这样,心中没由的来火,说话声音大了起来,“笺函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