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对应的是滑脉就百思不得其解,居然想不到病人是因为胃疟吃了藜芦丸,与芍药相冲而晕倒。”
圣冼恍然,“原来如此,癃闭的脉象,误导了他们的诊断。因为是男医师,所以不敢触碰昏迷中王妃的玉体,无法查看舌苔与按压小腹。”
“既往病例中又没有符合滑脉的病症,所以他们以为这是新的病症引起的昏迷,讨论了半天没有结论,才来请你去诊脉。”圣冼说道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我猜,请你去诊脉,应该是季老提议的罢。”
“那只老狐狸定是已经猜到原因,但是,不想在帝君与临亲王面前,抢薛贤真的风头,所以就把你搬出来当救兵。”
“你是女子,诊脉临亲王妃的癃闭之症,有先天的优势,就算你能诊出原因,薛贤真也有台阶可以下……那个老狐狸还真是……”圣冼低头,轻轻的笑出了声,他到此才算是完全明白、为何季丰羽背后没有权势从不站队,却能在御医院里相安无事。
药叶儿一想到那个季丰羽那个老狐狸,就直摇头,但是还是正色道,“这是一个试探我是否恢复味觉与嗅觉的局。布局之人不仅知晓他布的这局,季丰羽能知晓缘由,还知晓他必不会出这个风头而提议让我来诊断。
”这步步为营的算计风格,倒是像极了在堰洲设计邵子牧那人。“
”在堰洲的围杀之中,他也是如此。“
”杀人越货,他总是要占一样,若不是天时不由他掌控,那堰洲瘟疫便足以让我们所有死在那里。“
”我替邵子牧配出了药方解了瘟疫,那人便察觉出我的存在,立马改变计划设计我,使邵子牧中毒,让我失去五感散去三成医术,并且以此事为契机,让我与邵子牧分道扬镳。“药叶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呵,好深的心思,利用弱水围困堰洲的机会,除掉青龙帝国的战神邵子牧,为日后扫荡青龙帝国做准备。“
”堰洲赈灾,瘟疫肆虐,看似天灾,其实是人祸。“
”而邵子牧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人的谋算,不惜一切代价用重金请我出荀药谷。“
”正如淦祈所说,之前堰洲之事,是那人与邵子牧之间的博弈,而我便是他们之间博弈天秤上、那压重的砝码。我在谁手上,谁便能轻易胜了这一局棋。“
圣冼想了想,便已经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明白了,”算计镇王的人,其实是在算计姑娘。“
”在堰洲给镇王下毒并没有想直接毒死镇王,而是想趁此机会折了镇王的一只臂膀。“
”王城里,只有当日与镇王博弈之人才知晓姑娘失了五感。“
此人虽然心思深沉、处处算计、步步为营、小心翼翼,但是今日王城里试探姑娘的五感是否恢复,却也漏了心机,让姑娘洞察出端倪。”
药叶儿抿嘴,笑得好看,她的脸上染上一丝红晕,那是兴奋的表现,“你知道吗,圣冼……看起来越复杂的事情,越容易让人寻觅出线索,再聪明的人,都不可能进行一次完美的犯罪。”
药叶儿慵懒的靠着窗户,脑袋侧靠在自己的拳头之上,那只手的手肘撑着窗户的边缘,她的目光似乎穿越马车帘子,看向那更遥远的地方,“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一定要陪我玩到最后。”
这几句话,药叶儿说的随意,但是她身上显露的王者之气已经震慑了身边的圣冼。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想要跪下膜拜这个身上流着凤帝之血的聪慧女子。
他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腿,一次又一次深呼吸,来抑制自己内心汹涌的感情。面对这复杂的局面,她居然还可以淡然自若,处变不惊。
一丝淡淡的笑意,爬上圣冼的眉梢,这一任主上,似乎一直都在给他带来惊喜。
而他,只要默默地守护着她,便好。
次日,药叶儿与圣冼刚到御医院,玄武帝的口谕便到了御医院,礼公公站在御医院门口宣读,“帝君口谕,临亲王有请药御医过府一趟,给亲临王妃请脉。”
礼公公宣读完口谕,药叶儿行礼,“我这就去准备。”说罢去了药房。
御医院里其他医官在下窃窃私语。
“这药御医是什么来头,进了御医院,三日入职教导还没有结束,亲临王便请旨让她去给王妃请脉。”
“你还不知道啊,昨日药御医解了临亲王妃的晕厥……”
“嗯?不会吧,昨日薛院首与季副院首还有其他四位紫衣医官都去了,没有诊出缘由,倒让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乡野医师钻了空子?”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得病,就是癃闭,她就是仗着自己是女子,可以触碰王妃玉体才得以诊出……”
“咳咳!”季丰羽用力咳了一下,身后的声音立马全部都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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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很重要!
三十一、拨开云雾(5)
药叶儿并不在意御医院里这些窃窃私语,背着药箱来到礼公公面前,“走罢,我准备好了。”
礼公公对药叶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在前面引路。
去宫门的路上,所有的宫人都对药叶儿行礼,“药御医、礼公公。”
礼公公眉开眼笑,低头跟在后面的药叶儿说道,“老奴说什么来着,王城之内没有女御医,药御医前途无量。”
药叶儿亦是轻笑,“那是借公公吉言,不然我哪有这么好的运气。”
礼公公见药叶儿对他谦逊有礼,不由的更喜欢这个小丫头了,连忙摆手,“哎,药御医真是会打趣老奴,您的妙手,老奴可是见过的。能与之相教的也就是当年玄逸院首了。”
药叶儿眉头一皱,稍纵即逝,“可惜了,我进御医院晚,若是有机会,倒真想一睹玄逸院首的风采。”
礼公公也是哀叹,“唉,难得的国之圣手啊,老奴在宫里多年,也曾得到玄逸院首的照拂。当年之事,老奴也是扼腕叹息。”
药叶儿淡然,“事已过去,再提也只是伤心枉然。”
礼公公点头,“是啊,人嘛,总是这样,悲痛只是一时的。”
药叶儿不再接话,只是默默跟着礼公公的身后。
玄城城东,临亲王府。
“药御医请进。”临亲王府的管家引着药叶儿进了,向王妃的住所走去。一路上穿过前庭,穿过回廊,来到一处静雅的院子,院子里种着许多花草,房门站着两个侍女。
临亲王府的管家在院门处站住,对药叶儿说道,“这就是王妃的住处了。”
“多谢。”药叶儿谢过管家,慢慢的走向临亲王妃的住处,门口的侍女见药叶儿来了,连忙上前行礼,“见过药御医,奴婢是那日跟着王妃进王城伺候的侍女,清雅。王妃交代让奴婢在这里迎接药御医。”
药叶儿看着她,有些面熟,仔细回想,那日临亲王妃昏迷,好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