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其他几人退下了。
圣冼回到桌前,坐下继续写着什么,药叶儿走过去,见圣冼正在写今日去给简帝妾诊脉的医案。药叶儿看圣冼写字似乎与栾有些区别,不过转念一想,他手腕脚腕都有伤就算字迹有些不一样,也在情理之中
药叶儿正想着,又有一个白衣医官抱着一沓医案走向药叶儿,对药叶儿行一礼,“药御医。”
药叶儿回头看着他,白衣医官说道,“季副院首让我把这些医案拿给药御医填写。”
“嗯?”药叶儿走过去拿起一本翻了翻,原来是今日他们巡诊,她所诊脉问诊的病人的医案,药叶儿随手指了一张桌子,“放在那罢。”
那白衣医官走向桌子放下手上的医案,行了礼便退下了,药叶儿走过去坐下,翻开一本,先是看了看前面医官写的医案,事无巨细的全都记载在医案之上。
药叶儿仔细看了一遍,上面记载着日期、诊脉时辰、病史、脉案、处方、针灸、治疗时日一类的。
药叶儿心里暗自打鼓,原来玄家暗格之内的手稿,全都是按照御医院的医案的格式记载的。她往前翻着医案,看见此前记载医案笔迹各不相同。但是几乎都是一个病由一个医师从头负责到尾,一个病例之内的笔迹是没有变过的。
不知何时圣冼已经走了来,看着药叶儿手中的医案说道,“御医院规矩似乎一个病例是由一个御医完整诊治的,中途是不允许换人的。”
药叶儿嗯了一声,“是,理应如此。每个医师诊脉开处方的习惯是不一样的,处方调理少则几日,多则半年,中途若是换人,那长时间的调理怕是会前功尽弃。正因为如此简帝妾难产的事情,才追不到薛贤真的责任,毕竟当初去诊脉的医师不是薛贤真……”说到这里,药叶儿的脑子里似乎闪过什么东西,话语停了下来,她皱着眉,努力回想,但是又想不起来方才闪过的是什么。
圣冼见药叶儿如此神色,知晓她在想事情,便也不着急问话。
药叶儿愣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刚才脑子里闪过的是什么东西,不禁摇了摇头。
圣冼见状,问道,“可是想起了什么事?”
药叶儿皱眉,“方才说话间,脑子里闪过什么东西,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但是一时又想不起……”
圣冼听药叶儿如此,说也皱着眉,细细回想药叶儿方才说的话,似乎隐约也察觉到了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有些话跟记忆中有些事情对不上?
到底是什么……
此时季丰羽手里拿着医书又从外面回来,看见圣冼与药叶儿正在皱眉发呆,咳了两声,“咳咳,到底是年轻人身子骨强劲,御医院膳房传膳了还在写医案。”
季丰羽的话打断了两人回想的思路,此时琴胤也回来了,看样子是把药送了过去。圣冼对季丰羽笑了笑,坐回轮椅之上,对药叶儿说道,“先去用膳罢,如此饿着,思路也不活泛。”
说到吃饭,药叶儿还真是饿了,于是站起身随着琴胤圣冼,跟着季丰羽来到御医院的膳厅。
膳厅很大,里面坐满了人。季丰羽直直走向一个雅间,雅间里倒是没有人。药叶儿也跟去坐下,琴胤推着圣冼来到桌子前,圣冼对琴胤说道,“你也坐下一起用膳罢。”
琴胤第一反应是抬头看了看药叶儿,药叶儿说道,“主子让你坐,便坐下罢。”
琴胤又看了看季丰羽,季丰羽摆摆手,“你不用看我,我又不是出身医学名门,府上没有这么多规矩。”
琴胤这才坐在圣冼边上,药叶儿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房间布置的很是用心,“这雅间是给谁准备的?”
季丰羽对侍女招招手,侍女便出去了,“给五名紫衣御医,范副院首,玄副院首,我以及薛院首准备的用膳的地方。”
药叶儿一副明白的表情,“哦——身份的象征。”药叶儿话音刚落,便有四个侍女端着托盘来到他们四人面前,把饭放在了桌上,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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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结束,回见!
二十九、入局(22)
药叶儿看着眼前的托盘,托盘上三菜一汤,一碗米饭,荤素搭配红绿相间,分量不多,做的甚是精巧,看得出来很用心。
药叶儿尝了一口,不禁感叹,“御医院的伙食可真好,赶得上玄城最好的酒楼了。”
季丰羽眼睛没抬,“能不好吗?膳房的人在王城里,虽然官品很低,但是也是有官职的。但凡有官职的人在王城之内生病,都是御医院诊治。所以在王城里,没有人会刻意与御医院结仇,对御医院的人都是客客气气的,毕竟没有人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药叶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那日她初来王城,礼公公却对她提点有加,指不定那日患上不治之症,还要指着她去看上一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会医术的人,掌握着他们的命。
药叶儿咬着筷子,连连道,“原来如此,居然还有这种缘由……”
圣冼看着药叶儿样子,心里暗叫不好,同时看向季丰羽。
果然,季丰羽眉毛一挑,“小丫头,你不是荀金药房推荐上来的医师吗?你平日里不在荀金药房坐诊的吗?以你的医术,应该在药房很出名罢,许多人慕名去寻你,对你不是如此恭敬?”
药叶儿没想到季丰羽思绪如此敏捷,居然能从她只字片语中察觉她平日里并不常在药房坐诊。
去荀药谷寻她看病的人非富即贵,对她确也恭敬,只是明码标价,治愈了出谷,却再也没见过,更不要说日后对她有什么好处。
平日里与师父游医,到一处遇到病人治了病,便走了,也没有想过要他人回报什么。
但是季丰羽似乎已经习惯了受人敬仰,而且认为有名的医者似乎都应该是如此。
药叶儿看向圣冼,别说季丰羽这种王城里出名的御医了,圣家在圣手城中也是备受尊敬的所在。
因为敬仰,所有有了地位。
有了地位,便能聚拢钱权。
圣、白两家为堰洲水患调集那几十万两的草药,又何尝不是动用了这种钱权关系。现在药叶儿倒是有些能体会圣冼之前所言,确实,医术也是一种力量,可以在无形之中引导甚至是胁迫他人的行为。
药叶儿眼睛一转,似乎想为自己编一个谎,“我……”
季丰羽呵呵一笑,不给药叶儿撒谎的机会,“人若说谎,语调会不自觉的升高,眼睛会本能的向右上看,你方才在想什么借口忽悠我?”
圣冼与药叶儿瞳孔几乎是同时缩小,他们没有想到季丰羽居然可以如此细枝的观察人面部微表情,面对他说谎似乎是不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