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特地出去给我寻的吗?”
栾点头,也不多话,端起碗喂药叶儿吃饭。药叶儿看见栾的左手居然有药布,药布上有血迹。她眉头微皱,“玄兮伤到你了?”
栾轻声说道,“我不能替你分担痛苦,但是可以跟你一同承担。”
药叶儿有些生气,“你惯用左手行医,伤了左手,如何是好?!”
栾拉起药叶儿的手,把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吻,“叶儿,昨日你与玄兮一战,让我自责不已。八年前,我的父亲兄长,就是因为我的无能而死于剑下。而今我又重新经历一次……”栾说着,便哽咽了,一滴眼泪居然滑落在药叶儿的手上,“我,用左手疼痛起誓,我绝对不会再一次让你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哪怕用我的生命,我也要保护你!”
药叶儿听得心中一颤,果然不能让他知晓她还要去与睚眦一战。
“我饿了。”药叶儿看着栾。
栾收敛住情绪,拿起碗,喂药叶儿一口一口吃着,才吃完。琴胤上楼来,端着一盆水,水还透着热气,放在栾的身边,栾轻声回道,“多谢。”
琴胤欠身行礼,便下了楼。
药叶儿闻着那一盆水,闭着眼睛说道,“嗯……蒲公英、苦参、黄柏、白芷、木鳖子、连翘、金银花、赤芍、牡丹皮、生甘草十味药材调和的熏蒸水。是要给我擦伤口的吗?”
栾点头,“是……蒲公英清热解毒,苦参清热利湿,木鳖子消肿散结,黄柏降火,牧丹皮、赤芍活血化瘀。每日熏洗一次,有利于伤口愈合。”
“让你费心了。”药叶儿看着栾,他对她的伤如此费心。不管是饮食,还是外敷的药水,他都如数去做了。
栾端来一碗药,“来,把这药喝了,我放了蜂蜜,一点都不苦。”
药叶儿喝了一口,还是觉得有些苦,笑道,“是血汤啊……川当归、?熟地黄、?白芍药、?川芎、人参……”
栾皱着眉,自然知道这汤药苦,药叶儿不想喝,但是还是厉色,“不要打岔,一口喝了。”
药叶儿见栾如此,便一口把药全喝了,一脸温柔——麦门冬要去芯,杜仲要酒炒,他为了给她配这幅药,做了不少功夫。
只是为什么他一直皱着眉呢?
“栾……你在生气吗?这么苦的药,我都一口喝了,你不应该夸奖我吗?”药叶儿有些撒娇。
栾却没有心情同药叶儿玩笑,“我在生自己的气。”
药叶儿当然知道,与玄兮一战,栾有多么自责,她轻声道,“那罚你帮我洗伤口罢。”
栾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床榻上,慢慢的解开药叶儿的衣服,露出左肩的伤口,他看着就一阵心疼,轻轻的一吻,吻在她的肩膀上,“这么深的剑伤,怕是要留疤了……”
药叶儿笑道,“栾不会因为我身上有疤,就不要我了罢……”
“……怎么会。”栾颤声回道,他此时有多么隐忍,他就有多想不顾一切的抱着她,可是他不能,她的身上有伤,他不能弄疼她。
栾帮药叶儿用药水洗完伤口,说道,“我去帮你温沙……你先休息。”
“嗯。”药叶儿点头,看着栾下楼,消失在视野里,手里捏诀,“暗芯,琴胤。我现在要说的,你们听好,不用告诉栾。”
“是。”暗芯,琴胤一同回答。
“这药山潜伏着龙二子,睚眦。我必须去收了他。”药叶儿说道。
暗芯忙说道,“龙二子?丫头,就你一人去,能应付得了吗?”
琴胤迟疑了一下说道,“谷主是怕栾公子跟去,受伤吗?”
药叶儿心里有些犹豫,但是还是回了他们,“是,我必须孤身一人前往,你们都不能跟的太近。上次与虺一战,你们应该都体会了人神之间的差别。我身体里有囚牛,不会有大碍。”
“可是丫头,你如何能瞒的了栾,下药几乎是不可能的,栾的闻药断药的本事不比你差。”暗芯问道。
药叶儿轻叹一声,“我自有法子。就算你们跟去,也只能在远处看着。神兽身体巨大……若是真打起来,我怕波及甚广。”
“谷主准备何时动身?”琴胤问。
“修养两日,我便去寻睚眦……”药叶儿说完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在荀药谷春生粉这等秘药的作用下,栾配置的熏蒸药水的辅助下,寻常的伤口基本上一日就愈合的七七八八了。睡了一日,第二日清晨醒来,药叶儿动了动肩膀和左手,疼痛感已经退了大半。
------题外话------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吗?不,后面还有神仙打架~
二十六、恶战(14)
药叶儿穿上衣服,来到窗户边,推开窗户,晨光撒入楼阁,温暖而轻挑。药叶儿站在楼上,看见栾一身青衣,低头站在一个土包前,那土包前插着一块木板,木板前面放了一束野花。
药叶儿下楼,扶门而出,来到栾身边,轻声道,“抱歉,见到哑公的时候,我应该坚持给他把脉,若是能早点诊出他身体里有虫,或许,他就不会死于非命了。”
栾摇了摇头,“他们留着哑公,就是为了在我们来药山的时候,利用潜伏在他身体里的痋人刺杀我们。
朱雀帝国的邪术……不是我们这些医师靠把脉就能救得了的。
暗芯来同我说,她检查了哑公的尸体,是他自己一刀摸了脖子……哑公他知道自己身体不对劲,所以选择了自裁来保护我们。
痋人的寄主一旦死亡,体内的痋人也就死亡了。不然那日与玄兮一战,我们要面对的,应该是两个痋人……”
药叶儿听了心下有些吃惊,一个痋人已经让她精疲力尽,两个痋人……那她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药叶儿轻声道,“饭菜里的软经散,应该是凌音操控的虫子掉落到饭菜里……与哑公无关。抱歉,我怀疑他……”
栾回过身子,轻轻拉起她的手,“叶儿,你不需要同我道歉。这是我的事情,如果不是你来帮我,我真的是应付不来……”
药叶儿情绪有些低沉,心里似乎非常自责。栾看在眼里,话题一转,“救玄兮的是谁……叶儿心中可有眉目?”
药叶儿听栾这么问,才想起来,她与玄兮一战,最后眼看嗜血藤种要缠上玄兮的时候,有人来救走了玄兮。
是谁救走了玄兮,是玄兮的亲信吗?药叶儿目光微垂,看着地面,好似在思索什么。
微风阵阵,吹得密林之中的叶子,微微颤抖。
“咳,打扰二位的清静了。”范潋的声音从树林一处传来。
栾松开药叶儿的手,看着范潋来的方向。药叶儿听见范潋的声音,嘴角露出微笑,好似等到了什么一般,侧目看着他一人从树林里走出,“范少爷居然会来玄家阁楼,真是稀客。医官出的题目,看样子范少爷都已经全部制好了罢。范家制药当真是无人能比……”
范潋面无表情的走过来,看着药叶儿左手吊在肩膀上,左手有伤,栾的左手也有伤。微微一皱眉,“连采药都能让你们伤成这样,你们到底是怎么通过之前的考试的?”
药叶儿与栾相互对看了一眼,他不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