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拍来刺激中国球员眼睛一样的战术。
完成研究后,他一扫中国科学家从发明到应用周期过长的毛病,当下去剃光头。
本来他那颗头长得像 大众桑塔纳,有棱有角,纵有头发覆盖,看上去也仿佛是著名电脑商“方正”公司的招牌产 品,省略毛发后肯定不堪想象。
我们劝阻无效,他找了一家“新浪”理发店,事先他和老板 谈好了价钱,比一般理发贵一倍,原因是劳动量大。
看到理发师的电动推子在朋友凹凸不平 的头上来回奔波,大片头发随后掉下,我不禁想起了秋收。“秋收”完后,朋友的光头在街 上引起了围观。
他倒风光,我们几个哥们就忙了,一方面跟他保持距离,免得人家以为他多 边形的头是我们揍成功的,另一方面要跟路上熟人解释:“前面那个,唉!绝症,刚化疗回 来,没几天光景了……”主动光头的人往往引得被动光头的人又羡又气。
我那位光头朋友所在的区中里有一位光 头生物老师,时任教研组组长,明白从头发在胚胎内如何成型到如何变白及头发的结构组成 等等一系列科学理论知识,但无可奈何就是挽留不下自己的头发。
他管一群调皮学生心力交 瘁,不幸三十而秃,且一秃再秃,不到一年,跟罗纳尔多似的,于是只好以帽子和假发维生。
自我那朋友后,学校里一下冒出八颗光头,因此生物老师抛掉假发,挤在里面,被迫成为潮 流的先驱。
我没剃光头的勇气,一直黄金分割着。
到松江读寄宿高中后,同桌意外地发现我有一根 白发。
我不信,他便笨手笨脚地拔,我的十几根黑发全作了陪葬品。
我捏着白发想完了,我 不仅成熟了,而且太熟了,能当爷爷了。
不过早衰的恐惧立即被万能的文学打消了——司空 晤诗《贼平后送人北归》一语点破:“他乡生白发,旧园见青山”——原来如此!倘若在本 上就没那回事,而在外漂泊,想家想出白发来了!最典型的就是云游四海居无定所的李白, 估计想家想得一塌糊涂,想到了《秋浦歌》里“白发三千丈”的地步,前辈可畏。
我先是长 了几根白发,随后又掉了好些,按贺知章诗,这叫“乡音无敌鬓毛衰”。
再按同桌的看法, 这是我的头发太长,养料供给不上的原因,所以为防秃头,最好去理发。
我在晚自修结束去剃头。
学校门口有一发廊,门紧闭,但挂了一块牌子:营业中。
我兴 冲冲地敲1人老板娘开了门问要什么服务,我动权单纯,说要理发服务。
她一脸惊诧,问: “干洗要吗?”我一看衣服蛮干净的,就说:“不要,就剪头发。”于是,我被轰了出来。
头发于是就这么留着,也不赶流行了。
不是不赶,是没本事赶。
昨天还流行平头,今天 就流行长鬓角,几个甚长的鬓角还能超过下巴,换一天又成男人头发披肩了。
木知路遇的几 个鬓角三是否会让鬓角换个方向披在肩上。
最新流行乱发,于是我竟成了流行的先驱。
看来 潮流是只能等不能追的,这和在火车站等候火车是一个道理,乖乖留在站上,总会有车来, 至于刚开走的车,我们泛泛之辈是追不上的。
第二卷
第一章
???日??小 镇 生 活这是我在小镇呆的第四天,书的腹稿化经打好,只差搬出来写在纸上了。
不过小镇的宾 馆实在太吵,外面天天施工到半夜。
服务台说,这就是小镇在日益发展的象征。
我有点生气 地说。
你们宾馆扩建至少要保证客人的休息吧。
你别以为门口挂个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人家 就当你是五星级的宾馆。
服务生有点忍不住了,说你要安静就去古镇区租间房子。
她的话刺激了我。
我收拾好行李,和这家宾馆匆匆而别。
小镇非常古老,分两个镇区。
古镇区的明清建筑保留完好,政府正要开发这里。
游人尚 不如织的原因是,小镇一来名气还不响,二来没有过哪个名声显赫的人物在明清两朝里住过 这里,缺少名人故居,所以对一些没有文化的游人来说这里缺少了一种文化底蕴。
政府常抱 怨明清的文人没眼光,只知道人多力量大,成群结队往周庄跑。
我经过小镇的柳永弄。
弄名是政府给起的,原来叫万福弄。
因为万福弄弄口有一棵柳树, 所以有人突发奇想,把那柳树围起来立块碑,说这是《雨霖铃》里“杨柳岸,晓风残月”的 唯一指定柳树。
柳永弄因此得名。
在柳永弄的尽头有一张租房后事。
房子就在附近,旧式的,看上去很美,住下去很难。
不过,这里宁静多了。
我在楼下看见靠窗的二楼正好可以摆书桌,正对一条小河,是个写东 西的好地方。
最后是我和一个落魄小子合租了这套民居。
他搬进来的时候,只见一大堆一大堆的画具。“画画的?”我顺手拍起一支画笔问。“嗯。”他继续搬箱子。
箱子里都是他镶了框的画。“可以看看吗?”“随便。”我拿起一幅画欣赏,报写实,我看明白了。
金黄碧绿的田地,欧洲式的农舍,一条泥路 从近处铺向远方,远方有类似牛马的东西在吃一些类似草的东西,总体感觉还好。
“不错。”“谢了,瞎涂。”“法国?你去过。”“不,是西班牙。”“好小子,西班牙怎么样?”“没去过。”“那你怎么把西班牙画得这么像西班牙。”“你刚才不还认为这是法国吗?”我顿了一下,用手指抚几下油画,找不到话。
想自己怎么说话尽往死胡同里扎。“晦,别摸,你会不会看画?”我道过歉,隐约觉得这人不好相处。“你叫什么,画家?”“甭叫我家,是家就不来这儿了。”“好,怎么称呼,画画的?”我总觉得我这是在称呼幼儿园里的小朋友。“大佑。”“罗大佑?”“差一点”“马大佑?”“以后就叫我大佑,我没姓。”1 三年前我从校园逃出来。
我觉得我是全世界最聪明绝顶的人。
因为有些博士其实见识没 有多少长进,只是学会了怎么把一句人都听得懂的话写得鬼都看不懂。
本来我会呆得很好, 反正大家都是混日子。
出去后也要交房租,那还不如呆在寝室里舒服。
睡在我上铺的老刘搞 西方文学研究,主攻法国,论文没研究出来,反而学会了法国人怎么谈恋爱,说恋爱最主要 的是小环境的美好,两人随时随地必须凝视,这样就会有一种浪漫油然而生。
后来老刘就栽 在了凝视上。
在学校的小树林里,两个人凝视得太专注,被某个辅导员捉住,事情还闹得很 大。
其实凝视并没有错,最主要的是凝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