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1 / 1)

天龙,九部 远走江湖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底想说什么。”心中却已惊奇:“事后我也听说那晚皇宫中出现有两个刺客,可是当时行刺之时,也只是我一人,怎地还有另一个刺客?却不知那刺客是谁?”

韩慕轻咳一声,扭头望了一眼韩府门楼前高高悬挂的两只大红灯笼,只见灯笼上一个“韩”字格外刚劲有力,不觉温暖而微笑着说道:“那天晚上,虽然月色并不明朗,但所幸这两只灯笼的灯光甚为明亮,小弟也正好能够看清楚那人的面容。”李沉舟身子微微一震,手中拳头不觉紧了一紧。

韩慕显然已感觉到对方浑身杀气凛然,却丝毫不以为惧,仍是从容说道:“后来小弟蒙受太后和皇上恩典,得以内宫侍卫之职,与耶律凌云耶律兄双主皇城防卫之责。今日小弟闻得又有刺客行刺太后,职责所在,自然也得竭尽全力。不想小弟一看那刺客面貌,不觉想起去年的皇宫行刺案,心中隐隐生痛,便不知不觉的来到这里守候,没想果然又等得大哥的到来。”

李沉舟哀哀一叹,道:“果然是瞒不过你,难道去年一见你便怀疑到是我?”韩慕道:“小弟当时其实也不敢确定,待看到你今日面貌和去年那人一样,心中一动,便抱着侥幸的心里在这里等等看,若是你真的前来,那小弟便敢确定是大哥你了。否则搜遍整个上京,刺客若能遁得无影无踪,除了是藏身于韩府之内,纵观全局,那只有大哥你才能做到了!”

李沉舟回过身来,目光森冷得有些怕人,道:“你记住,我不是你大哥,你大哥韩尚文早已死了。在下姓李,名沉舟!”韩慕心中发痛,叹道:“大哥,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李沉舟脸上肌肉抽搐,厉声道:“杀母大仇,焉能不报?你不是我,怎知道我心中有多苦。”韩慕无奈的摇摇头,道:“我知道,当年婶娘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可是你难道就不能体会伯父的苦心吗?”

第二十三 韩府小屋

李沉舟悲情的仰天哈哈大笑,恨恨的道:“他有什么苦衷?为了荣华富贵,为了封官晋爵,眼睁睁的看着我义母含冤而死,难道这便是他的苦心么?”韩慕知他仇恨深种,一时自也无法解脱,叹道:“伯父和太后的事情,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有一点你应该知道。”李沉舟道:“什么?”韩慕道:“一个人固然可以图一时之快,快意恩仇,无非也只是勇者以武犯禁。就算你杀了太后,但你有没有想过由此造成的后果?若然韩氏家族必遭受灭顶之灾,就是我整个大辽也必会兵烽四起而天下大乱,民不聊生。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李沉舟大喝道:“我不想听你那么多废话。韩慕,若你要抓我,请动手便是。”

韩慕又跨前一步,情义深切的道:“大哥,小弟知道怎么劝你,你也是不会听的。对于当日之事,小弟亦是感怀深切。婶娘大德言慧,可谓用心良苦,难道大哥……”李沉舟也不待他说完,蓦然怒喝道:“你不提也罢。若是舍身而取大义,我义母岂不是白白冤死了?当年她萧燕燕做下如此恶行,难道就没有想到我义母也是一条高贵的人命么?所谓杀人者死,她萧燕燕如此草菅人命,就算是一国君主,也当付出代价!”

韩慕双目如潮,叹道:“大哥……”李沉舟目光冷厉的望着他,冷声道:“你不用多说,自我李沉舟当日毁了这张脸,便已下定决心为义母讨回公道。来吧,任你韩慕武功高强,要想抓住我;却也非易事。”韩慕不住的摇头,痛惜道:“大哥,既然你一意孤行,小弟也只好不多说了。只是你我虽是同族兄弟,但也是情同手足,若非迫不得已,小弟实不忍血刃相见。如今你既若沉舟,小弟也不能失义破釜,总算兄弟一场,你还是快走吧!”只须他大声一喊,追兵即可便至,李沉舟要想逃脱实是不易。听了他一说要放自己离开,倒是愣了一愣。

韩慕又坦然说道:“但他日再见,小弟自当公事公办,绝不容情!”李沉舟心情复杂的望了他一眼,仰天悲笑,道:“好,韩慕不愧是大辽第三,有胆量。但是我李沉舟绝不会领你这个情的!”韩慕苦叹道:“保重!”说着转身离去,甚是黯然。

李沉舟目望着他远去,心中也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情绪,只觉无限惆怅,又百般失落。堪堪少许,一种萧杀的心情又袭上心头,仇恨总如那野草一般烧之不尽,只待春风复出,便一阵疯长,再也无法节制。

跃上韩府后院高墙,只见院内假山盘水,小径环幽,苗圃里栽种着各种花树,独不见寒梅。因严冬之季,花树多数光秃秃的尽见枯败,经数日来冰寒结冻,枝丫上经阳光照耀,反倒生出流光溢彩,煞是好看。小径深处不时传来“嗦嗦”声响,却是几个仆人在打扫积雪。

李沉舟悄无声息的跃了下去,在假山后一闪而没,再拐了几拐,轻而易举的避过下人,闪入一道走廊,又通小径,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处偏僻的小房间前。虽然地上积雪并未融透,但他施展轻功,每一个落脚点都是踏在融雪后露出外面的石块之上,是以也不愁被别人发现脚印。

他的心情突然间便沉重起来,每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他都会有这种感觉,呼吸压迫而窒息,心脏也在隐隐作痛,而且这种痛感也一次比一次强烈。他扶着门框稍微喘息一下,才轻轻走到这小房子唯一的一个窗口前面,伸手推开窗户,纵身一跃便轻巧的掠了进去。这扇窗子是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便在上面动了一点小手脚,就算从里面反锁,他同样可以轻易的打开,绝不会被人发觉。他来过这里几次,都是从窗口进入房间里面的。

房间里其实什么都没有,冷清清的只供着一个人的牌位,这个人当然就是韩德让的妻子李秀兰。

萧太后派人鸠杀李秀兰之后,韩德让虽然心知肚明,却也无法为妻报仇,而且也绝不能表现出一丝不满的情绪。将妻子风光大葬,那就表示着李秀兰从此在他和萧太后之间彻底消失,韩德让的生命里再也不会存在这个女人的影子,哪怕是一丝能够引起睹物思人的东西,也绝不能存在。萧太后同样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她也有属于自己的想法和作为,无论对谁,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

韩德让并不是个寡情薄义的人,对于妻子的死,让他更是充满了无法比拟的愧疚,但他又不能让萧太后知道他的心思,所以他便在这韩府从不会有人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