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目睹,你叫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武琼花心想,这还真叫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忙道:“如果我说出来,你又不是亲眼目睹,那不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青衣人脸色一变,道:“怎么,你消遣我是不是?好,你想玩,我便陪你玩到底!”说着便要下令放箭。
忽然,从铁锅后面一个人抬起头来,说道:“小飞,且慢!”然后又对武琼花道:“观阁下气概,必有神通,若非妖孽,何不上来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由于大船高大,武琼花也无法看到这说话之人,但听他说话不紧不慢,声音清脆,但却中气昂扬,显然也是一个好手。不过纵观长江十二联盟,居于此境却还能醉心烹调的除了铁锅古竟成还能有谁?
武琼花情知到了这等地步,绝不能怯了气势,昂然道:“素闻古盟主烹饪技艺无双,今日若得一见,实属荣幸,若然古盟主不嫌在下冒昧打搅,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抖动缰绳,那骷髅马四蹄跃起,宛如清风便上了大船。
船上众人都是一凛,不觉往后退了两步。起先远远望着这骷髅马多是惊骇,可一旦到了近前,这骷髅仿佛马每一根骨头都出奇的刺冷,一股无形的邪气逼得众人心底发寒。
那叫小飞的青衣人已然动容,望了望盟主古竟成,古竟成却根本无所见,只是埋头精心料理汤锅调控火候,那铁锅里热气腾腾,一股香气四溢。
武琼花暗暗惊诧,心说可真是个怪人。由于铁锅挡住,他也看不见古竟成的面貌,便毫不客气的走了过去,在古竟成的右侧盘腿坐了。他瞧见旁边有一坛准备好的女儿红和几只大海碗,便取来女儿红,拍开封泥倒了两大碗。小飞等人见了无不赫然变色,他们忍什么也不能忍武琼花在他们盟主面前如此放肆无礼。
古竟成轻轻“咳”了一声,抬起头来略微诧异的望着武琼花,笑道:“果然有意思!”
武琼花迎着他的目光望去,这才看清他的面目,心下不由惊异,心想事承一派盟主,必然是一个玉树临风的奇男子,再或者是一个勇猛威武的霸主,怎知一见之下,只见这古竟成与两者毫不沾边,反而是一副面色暗黑,拉眉吊眼的丑陋模样。
古竟成哈哈一笑,道:“怎么,看你神色,莫不是觉得我很丑很难看?”
武琼花没料到他说话如此直接,不觉一愣。本来这人生得美丑,乃正常不过之事,他也绝无轻视之意,倒是古竟成这么一说,反而令他觉得颇为尴尬。顿了一下,才道:“‘有心无相,相逐心生;有相无心,相随心灭’,为人之美丑,全乎一心,而非相也!”
古竟成不觉又望了他一眼,眼神里起了一丝异样,随即垂下头来,将锅火灭了,一边轻轻道:“难得你有这般见解,不过我这人可是没安好心的。”武琼花又愣了一愣,也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古竟成揭开锅盖,但见一团白雾般的热气腾起,一股香气扑面。他享受的闻了一下,自赞道:“果然喷喷香的!”说着拿起一炳铁勺子将锅里的物事舀了一大碗,递给武琼花,说道:“尝尝看,绝对美味鳄鱼汤!”武琼花惊道:“什么,鳄鱼汤?”古竟成冷笑道:“怎么,觉得很奇怪吗?你可知道我是怎么抓到这条鳄鱼?”
武琼花见他脸色陡然变得阴冷,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只得小心道:“长江上混的好汉,那定然是手段不同。”古竟成一拍掌,道:“手段不同?说得好。可这条鳄鱼是自己跳到我船上来的,你说是什么手段?”武琼花愣了一愣。古竟成咄咄逼人道:“你不说?那我告诉你,就在不久之前,长江的水忽然急剧动荡,后来各种鱼儿都失心疯似的乱蹦乱跳,这条鳄鱼恰好就跳到我船上来了。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小飞的脸崩得紧紧的,盯着武琼花的嘴似乎在等他说什么,只须一言不妥便要出手。他好像从一开始就对武琼花没什么好感。
武琼花知道古竟成未打消对自己的怀疑,而事实上只要不是亲眼所见事情的发生,一般人还真不会轻易相信。但武琼花也明白古竟成之所以召自己上来喝鳄鱼汤,无疑便是要给他一个合理解释的机会,至于会不会把握,是打是和,全然由自己说了算。所以武琼花觉得这人虽然看起来一副邋遢样,但却不乏大家风范,于是对他大有好感。他端了酒碗,道:“来,先干一杯!”
古竟成什么也没有说,也端了酒碗与武琼花一口干了。武琼花又重新满上,问道:“你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妖怪?”古竟成瞥了一眼骷髅马车,不答反问道:“那是什么玩意儿?”武琼花没有立即回答。古竟成道:“来,第二碗干了!”二人又一饮而尽。
这次是古竟成倒满了酒,武琼花端起酒碗,道:“喝完这碗酒,便是要一见分晓。”古竟成道:“难得你还如此自知之明,这三碗酒你是早已定好了,可见你这人值得一交。不过,你在我的地盘里闹事,我自然不能不管。”武琼花笑道:“理所当然。不过动手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古竟成道:“问吧!”武琼花道:“你相信,这世上会有人吹笛子,就能把一个人和一匹马吹成两骷髅吗?”古竟成微微一怔,没有回答,但他深黑的眼睛更加明亮。小飞冷笑道:“你休得拿话糊弄人,若然有这样的人,那早已天下风闻,我们又如何不知?”古竟成望了望骷髅马,歪着头问道:“你指的就是这匹马?”
武琼花道:“正是!”他迎着古竟成的眼光,忽然从他的眼角处看到了一丝细腻的光芒,但这种光芒隐藏得很深沉,若不是无意间看到,一般情况下是很难发觉的。一个粗犷的男人,隐藏着细腻的感情,这是否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武琼花看着古竟成,从他面相上看,虽然面色灰黑了些,但他实际上也只有二十三四岁的年纪。对这一点武琼花还是颇为惊异的,如此年轻就成为一帮盟主,若非过人的德能,岂可胜任?
古竟成已别开他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举起酒碗道:“来,干!”武琼花微笑道:“好!”二人碰了碰碗,然后一口干了。古竟成忽地一摔酒碗,单手并指往武琼花肩头点落。
武琼花急忙沉肩抬掌,来格挡对方手腕。古竟成变掌夺拳,这一手变化极快,令得武琼花武琼花暗暗惊诧。幸好他武功本身不弱,手腕一翻,从对方掌中滑落,便刚好避开了古竟成的反擎。
古竟成笑道:“果然有些能耐!”又以单掌击来。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