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拜贴,指着其中四句,说道:“王爷说请大人看这四句!”御医侧目一看,只见上头写道:“……国将仁爱,华邦定策。之于曹略,女仕宁德……”这四句分别并列书写,御医初时不知其意,这茶也半含在嘴里。
下人在王爷府中也算亲信,逐上前指点各四句前一字,轻轻念道:“这四字连起来读,便是‘国华之女’,大人觉得可看出些什么?”御医若有所思,再看这十六字,细细思量,不觉怵然一惊。于是一改矜持,起身急切道:“这病是要看的!”便匆忙赶来前厅看望温柔。
众人看到御医前来,面色各不相同。襄阳王持盏微笑,已了然于胸。武琼花颇为诧异,心道:“这老御医也没甚架子啊?看来跟着这样的王爷,果然是一派清明!”温柔却是云淡风轻。
御医上来甚为平易近人,逐问了温柔一些“病体”情况,温柔缓缓回答,除了女欲时的莫名痛楚外过于尴尬便不与说,其余概况毫无隐瞒。请诊把脉时,由于非礼勿视,御医便请温柔去往后堂。温柔盈盈而起,轻若飘云,淡若桃花。
武琼花瞧着御医神色,反而生出一丝异觉。暗暗揣度,但觉得既然御医肯为温柔解毒,那怎么着也得王爷的面子,御医岂可居有异心?
大约过了半盏茶工夫,温柔才淡然不惊的挑帘而出,看不出有何轻重。随后又见御医走来,却如同突然间再老了二十年一般,由两名小厮搀扶着。襄阳王霍然搁了金盏,连斜倚的身子也直了些,注目以待。
御医颤颤巍巍的终不能自持,喘了口气,对襄阳王道:“王爷,恕老朽无能!”一句话竟是道尽悲伤逆流成河。
第十一 七少爷笛声
襄阳王大为惊愕,对老御医的医术他还是知道的,当年可是神医的说,却没料他到老来竟遇到一个解不了的毒,难怪如此失魂落魄。
这对有着数十年享誉的老御医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打击。襄阳王深感懊悔,要不是他今日好心多事,老御医又岂会沦落至此?他是了解这老御医的古板,怕他事后受刺激,只得好生说道。
毕竟是王爷的身份,老御医唯唯诺诺,半点脾气也无,在下人扶持下送入后院去了。
襄阳王暗暗叹息,转而与武琼花和温柔又温询了一会,在得知温柔深受毒苦之累,便对她更多了份怜惜,极力要为温柔再推荐一位朝中更有声名鹤鼎的御医。
温柔听了并不见喜,只是婉言谢绝。襄阳王黯觉惋惜,便不再多说。武琼花和温柔于是告辞离开了襄阳王府。
这时已是午后,天上的太阳特别火热,照得大街上暖洋洋的,因此行人特别多。
武琼花眼见求医的希望再一次落空,不免心生抑郁,想着温柔又要多受毒病的苦楚,心头愈发难过。
温柔见他不言不语,便知道她是在为自己难过,于是挽着武琼花的手,柔声道:“大哥,我知道……”武琼花打断她的话,微笑道:“柔儿,我在想,等这次回去,我们一定要问问明月兄弟,看有没有关于燕大侠的消息。本来当年承他借刀大恩,我们一直没有机会去当面感谢。如今总是要去的,他老人家侠义江湖,德高望重,又武功盖世,我们就去求求他,想来他一定会为你解了身上的怪毒。”温柔垂着头,什么也没有说,只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来到襄州大道,武琼花去雇了一辆马车,然后乘坐着往西门出城,准备返道回岳阳幕阜山。
他们很快来到西城门,只见城口守卫森严,不少官兵都在对出城的行人进行一一盘查。车夫是个年轻壮小伙子,说道:“昨日晚城里好像杀了人,官府正要搜查凶手呢!”温柔不免有些忐忑,武琼花淡然以对,只吩咐车夫出城就是。
车夫自然不知道他们也算是杀人凶手之一,也就赶着马车坦然前行。官兵将马车里外看了一眼,自不觉有什么疑点,立时喝令放行。赶着马车,车夫就鄙视道:“要叫我杀了人,我就这样坐着马车出去,我就不相信他们还能认得出来?”
武琼花和温柔听了,只是相视默然而笑。马车行出城里许外时,远远的忽然传来一道十分刺耳的磨砂破陋之声。车夫闻之,蹙了蹙眉头并未理睬,只是赶着马车前行。
可是不待一会,那道磨砂之声忽然辗转昂扬,变得极为凄厉尖锐,令人听了大有一种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嫌恶之感。车夫这会再也忍不住了,埋怨道:“这是什么鬼声音,这么刺耳难听。”
武琼花和温柔在车厢内听了也大为惊异。他们听出这是有人在吹笛子,只是这种笛声未免也实在过于漏破难听了些。试想这世间抚音弄曲者,无不以精妙动传天下,就算偏奇至多也是哀伤怨乐,倒是如同这般刺恶惊怖的是为少见。
笛声还在不停的变化,起始愈发风沙尘漏,劣破张扬,犹如鬼哭狼嚎。随着笛声逆转,又渐生出一种百废如兴之感。这下他们不再是惊恶,而是惊讶了。
显然这吹笛者,领悟的是极端成道,以破求全。只有尽皆破而不破,方见完全。车夫还在外头骂骂咧咧,他总算是听出来了,这是有人在吹笛子。
果然,途径一处山道横岗时,只见前方大道中间有一个倒骑青驴的紫衣少年。那少年眉清目秀,相貌堂堂,正忘乎所以的坐在驴背上吹一管长笛,那笛声又出奇地粗哑,好比曲漏和沙。
在大道两边,则东倒西歪的坐着八个黑衣大汉,人人神色如痴,似乎都被紫衣少年的笛声陶醉。
车夫见他们挡了道路,而且还吹着如此难听的曲子,竟然还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甚是愤愤不平,连忙驾住马车,喊说道:“这位兄弟,你这曲子吹得也太难听了吧?麻烦你让让道儿还等我们过去你想怎么吹就怎么吹。”
紫衣少年像是没听见一样,吹得入神,根本理都不理。
武琼花听了,十分诧异。本来这吹唱弹曲,力求的也是一个美感。如今这人倒好,不但吹的曲子刺耳难听,而且还吹得如此乐此不疲,忘乎所以,这倒是有点新鲜了。
他掀开车帘一看,果然看见一个倒骑青驴的紫衣少年在吹笛子。那笛子珲如碧玉,实也别致,只是一道漏沙般的笛声却令人惶悸。温柔也看到了,有些担心道:“大哥,怕是不善!”
他们今天所遇到的都是一些奇异少年,如今眼前这个又是,她不得不担心。武琼花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不用担心。”车夫又提高了声音喊道:“喂,前